季牧呆愣愣的看着莫乔安，不确定的开口，“你是认真的吗？”
“是！”莫乔安紧紧抓住季牧的手放在胸口，回答的无比坚定，“我喜欢你，不是亲情的喜欢，也不是友情喜欢，是爱情的喜欢，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做你想做的事，我想照顾你，就像小时候那样，可以吗？”
季牧的心乱的像一团麻，莫乔安的话让他开心，却也不知所措，以前不知道他喜欢自己的时候，他还可以狠下心离开他，可现在知道了，他已经不想离开了，可是，他们的爱足够坚固吗？能抵得住世俗的眼光还有伦理的谴责吗？
“莫乔安，我是男人，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不能给你传宗接代，跟我在一起，你会被当成变态，你的家人会骂你，你的朋友会疏远你，甚至你的事业都会受到影响……”
“我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莫乔安的眉眼带着温柔的笑。
是啊，那又怎么样，喜欢就是喜欢了。
季牧扑过去，紧紧抱着莫乔安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把这些年的委屈都给哭出来。
莫乔安轻轻的拍打着季牧的后背，“最后一次，我只允许你哭这最后一次。”
顾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疼的已经没有知觉了，他揉揉干涩的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两个人，季牧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失控过，他不是输给了莫乔安，而是从一开始，他和莫乔安就没有可比性，季牧只当他是朋友，莫乔安才是那个一直占据他心的人。
顾白悄悄关上门，驱车离开。他现在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心，他不怪季牧，季牧早就说过不喜欢他，是他自己犯贱，越陷越深。
顾白打电话给纪文殊，语气里满满的委屈，“我失恋了。”
电话那头的纪文殊明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季牧抛弃你了？”
“嗯。”顾白闷闷的嗯了一声。
“说吧，去哪儿，我陪你。”
“去‘夜场’吧。”
“好。”
对于顾白的要求，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从来都是无条件的答应，纪文殊看着挂断的手机，嘴角无力的扯了扯，这个从小养成的习惯，真要命！
纪文殊到的时候，顾白已经喝了三瓶啤酒了，纪文殊握住他准备开第四瓶的手，“别喝了，你自己啥酒量你不知道吗？”
顾白甩开他的手，自顾自的往肚子里灌酒，纪文殊也不拦他了，想喝就喝吧，反正他在这儿呢。于是坐在顾白旁边的吧椅上，看着他喝。
顾白转过头，发现纪文殊一直看着他喝，于是皱着眉，“你怎么不喝啊？”
纪文殊给他看了看手里的车钥匙，“开车来的。”
“切。”顾白不屑的冷哼一声，继续喝自己的酒。
纪文殊看着他，“你和季牧怎么回事儿？前一阵子不还跟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说要拿下季牧吗？”
“季牧喜欢的人回来了。”顾白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纪文殊有点心疼，但也有点高兴，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光滑的吧台桌面，“那你是不是也死心了？”
“死心？”顾白自嘲的笑笑，“我他妈从遇见季牧那天起，就把心掏给他了，我就那么一颗心，给了他我哪儿还有心。”
“那我的心呢？你要吗？”
顾白现在脑袋晕乎乎的，根本没有细想纪文殊的话，只当他在安慰自己，顾白看着他，细长的眼睛里带着朦胧的醉意，“纪文殊，你说我做的事怎么就这么对得起我爸我妈给我起的名字呢？顾白，顾白，我现在真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傻逼，可是，我就是喜欢季牧啊，我喜欢他啊，喜欢到看着他跟别的男的接吻，我都舍不得怪他，喜欢他喜欢的看着他为了别人哭我都是心疼的，”顾白狠狠的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哭的像一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儿。
纪文殊不说话，轻轻的搂他入怀，顾白的心情他怎么可能不懂？他的那些喜欢、心疼，他正在一遍一遍的体会，他和他一样，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狠狠的折磨自己。
“顾白啊，十年了，我一直都在你身后，你怎么就不能回头看看呢？”
“季牧，季牧……”怀里的人一遍一遍的喊着季牧的名字。眼角还带着泪珠，纪文殊叹了口气，伸手抹去，然后打横把顾白抱了起来。
‘夜场’是一个gay吧，所以对于纪文殊的举动也没人会感觉奇怪。
纪文殊抱着顾白，走到自己的车旁边，看了看紧闭的车门，又看了看怀里已经不省人事的顾白，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进酒吧旁边的宾馆。
纪文殊替顾白简单的擦洗了一下，又喂他喝了一点醒酒汤，顾白睡得也不安稳，像是做噩梦了一样，眉头紧紧皱着，不停的翻身，呓语，纪文殊就在旁边看着他，给他盖被子，安抚他。等他折腾够了安静下来时，已经凌晨两点了，纪文殊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简单梳洗了一下，拉开被子，在顾白身边躺下。
第二天临近中午，顾白才从睡梦中醒来，宿醉让脑袋像被炸开了一样疼，纪文殊今天还要上班，很早就起来了，给他留了纸条，桌子上还有他早上刚买的保温桶，里面是小米粥和小笼包。
顾白完全没有胃口，他想起季牧和莫乔安两个人，心里就一阵难过，他看了看手机，快12点了，季牧应该已经和莫乔安离开了吧。他又翻了翻未接来电，却没有季牧的电话。连告别都没有吗？
正独自哀伤着，手机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顾白像打了鸡血一样满血复活，只是在看到手机屏上跳跃的名字时，又蔫了下去。
“起床了吗？”纪文殊醇厚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嗯，起来了。”顾白漫不经心的搅拌着保温桶里的小米粥。
“吃饭了吗？”
“正在吃。”
顾白现在一点聊天的心情都没有，他只想快点回去，看看季牧有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