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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满洲国到现在为止,一共有两任总理大臣。
第一任,是郑孝胥,在九一八事变后,负责起草伪满洲国国歌与建国宣言,并与日本关东军代表武藤信义签定日满议定书,承认日本在满洲国的特殊地位与驻军权。1934年溥仪称帝后,任国务总理大臣。郑孝胥后来因为反对日本方面对满洲国的压制,随后于长春去世,传言,是日本人毒杀。
第二任,便是张景惠了,没有念过什么书,却懂得审时度势,善于结交朋友,后来担任过张作霖的副手。九一八事变后,公开投敌。在郑孝胥死后,接任了伪满洲国总理大臣的位置,对日本人,几乎言听计从。
当然,言听计从不代表尊敬。对于日本人,他也只是表面上尊敬,私底下,可没有这份尊敬的。
只不过,作为伪满洲国现任总理大臣,张景惠的生活,其实也不过是讨生活罢了,看上去比一些人好一些。
而且,日本人的探子,也时常盯着他。
“老爷,连老的电话。”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看向了自家的老爷,虽是一国总理大臣,却基本都是闲赋在家,挂个名字。
“哦?”张景惠有些好奇,不明白这位老头子给他打电话做什么,要知道,他们虽然认识,但平素里交集并不多见,“这大冷天的,他说了什么?”
“说是明日想请您到他府上喝茶赏花。”
“喝茶赏花?”张景惠眯了眯眼睛,随后笑着点点头,“我应下了。”
“是。”
……
周卫国看着老先生的那一位中年儿子对着自己点头,“连兄,多谢了。”
“周兄弟,不客气。”连子文也笑了笑,“这样一来,周兄弟就在我家住下吧?如何?”
周卫国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那就麻烦连兄了。”他既然请他父亲帮忙牵线,晓之以国家大义,动之以民族之情,就没有道理不相信他们。
“好,那我便让人去安排。”连子文笑着点点头,他年轻的时候,过的是富家少爷的生活,虽然依旧要读书,可相比起现在来,可是舒服太多了。他知道,他们家,随着大清的没落,也慢慢没落了。他父亲甘心,他可不甘心。他年纪不大,凭何不能建一番功业?只是,他父亲已经年迈,他暂时无法远行。
但如今,周卫国的到来,让他曾经那一颗沉寂的心,躁动了起来。有些事情,当真是没有办法平复。
“那就麻烦连兄了。”周卫国也笑笑,对于这一位温文尔雅的连子文,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其身上儒雅的气质以及这几天的表现来看,他知道,这一位兄台,其实也是胸有沟壑,只不过,老父身体不佳,加之他们一家又有些特殊,这才蹉跎至此。
“不麻烦。”连子文笑着离开,房间里,又剩下了周卫国与自己的父亲。
老先生倒是眯了眯眼睛,随着自己儿子的离开,叹口气,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他难道不知道吗?
周卫国的到来,很显然,自己这位儿子是动心了啊。
“周小友,那一切就等明日再说?”
“多谢老先生。”
“无妨。”
……
“哥,你到底有啥计划?”刘志辉是到现在都没有理解周卫国的意思,周卫国要联合溥仪帝,他知道,但是现在是联合了,但是接下去要如何做呢?
听了刘志辉的话,周卫国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别急,计划什么的,我也还需要再完善完善。”
刘志辉翻翻白眼,发现自己跟来,简直就是一个错误,太无聊了。
他这哥哥,居然在联合伪满洲国的大臣?妄想结合独立师的势力推翻鬼子关东军。
他是不能理解,因为他很清楚,伪满洲国的这些个大臣,可是真的一点实权都没有,要联合他们,还不如让人慢慢渗透到东三省呢。
“觉得无聊了?”周卫国笑着反问。
“是啊,还以为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儿呢,结果你这一不让我做,二不让我干的……”
“行了,你先乖乖演好你的角色吧。”周卫国拍了拍刘志辉的肩膀,随后就进了连子文为自己准备的房间。
一个,也是相对古雅的房间。
随后微微皱眉,这样的建筑,在后世,差不多都要被当成文化遗产的。事实上,中国古代的建筑智慧,真的是无法想象的。
“也只能尽力保存了啊!”周卫国呼出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如果成功,长春,也就是新京,是少不了一场动乱的。
这就好比是古代的时候臣子谋反。
现在这新京的大权掌握在日本人手中,他周卫国要将日本人拿下,杀死,就需要稍稍仔细的谋划一番。
在古代,大多数造反的人可都没有成功。
很大的问题,就出在保密性上。
很多人的计划,都泄密了。比方说,唐太宗的几个儿子的造反,还未开始,太宗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在计划还未成之前,周卫国暂时不想说出去。
而见张景惠,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环节,作为伪满洲国的总理大臣,手中再没有什么权力,但该有的声望,还是会有的。而且张景惠能混到现在的地步,为人,总不会莽撞无知。
……
次日,当张景惠出现在连府的时候,周卫国的打扮,依旧是长辫马褂,至少最近,他都会以连老的本家侄子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样打扮的人,一般来说,都是八旗子弟,满清遗族,略有些顽固不化的意思。
“哟,这是谁家少年郎?生的,可真真是俊俏?”张景惠见到周卫国的第一句话,便是调侃,因为他没有见过周卫国。
周卫国笑笑,没有回答,请张景惠进了屋子。外头毕竟冷。
张景惠也不在意,随后就看到了早已经在屋子里等待的老者,笑着拱手,“先生好雅兴。”
“不过附庸风雅,苦中作乐。”连老笑笑,放下茶杯,“坐。”
“多谢。”张景惠坐下。
而周卫国,自然也走了进来,张景惠给他的第一印象,便是圆滑与世故,想了想,也就理解了。
“先生不是说,约我喝茶赏花,这茶我是看到了,可这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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