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煞(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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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空出现波纹,辉煌盟约号不等空间通道稳定,直接破空而出。超500米长的舰身,红黑两色的喷涂,噢,钢铁巨兽,哇哦,它是那么的狰狞。无色辉火曲着腿,慵懒地坐在辉煌盟约的主炮上,长到腰际栗发随风舞动,穿着巫女猎服(连衣裙,超短的吔),披着大氅,赤着脚,嗯,看起来,欧派并不比崩坏娘的大,真可谓“小荷才露尖尖角,荷包蛋上两颗枣”哇,不过那白皙光滑地大长腿,还是有看头。

  崩坏娘摸出一根棒棒糖,随手一抛,下一秒,这棒棒糖就出现在了辉火手中。她朝棒棒糖哈了一口气,包装纸就掉了,神乎其技呀!算命先生见此神迹,被惊得愣在原地。辉火将棒棒糖放入口中,二话不说,手一挥,辉煌盟约号的主炮开火了。一束微光,贯穿天地。算命先生腹部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前后通透。辉火神色萎靡,三两口就吞掉了棒棒糖。

  “这?是把主炮的能量压缩到极致?”程一诺奇道。他咂咂嘴,“啧啧”有声,“这……他都没死?”

  崩坏娘又摸出十二根棒棒糖,抛向空中……辉火又开始吃棒棒糖。

  “这?”

  崩坏娘解释道:“辉火是辉煌盟约号的主将,也是主炮手,负责主炮的校准及发射。这主炮的能量是辉煌盟约号与辉火共同供应的,所以主炮的每次射击,都会消耗辉火大量的体力。毕竟,瞬间供应如此巨大的能量,S级女武神也是吃不消的。”

  “嗯……”

  “吃糖可以快速补充体力嘛,而且吃棒棒糖,既不影响战斗又不影响美观呢。”

  程一诺挠挠头,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一打是12根嘛,一共给了13根。你一开始给了一根,你忘了?你不会数数?你的数学是……自学成‘柴’的吗?”

  崩坏娘满头黑线,吐槽道:“多给一根棒棒糖怎么了?那~~么大的一个美女,多吃你一根棒棒糖怎么了?这种时候,还在纠结这个?你是心大还是心眼小啊?”

  算命先生开始使用律者的空间异能,但辉火放出了专属于S级女武神的领域威压,限制住了他。

  趁你病要你命。辉煌盟约号仓门大开,飞出10具女武神机甲,2名人造律者。

  崩坏娘适时解释:“辉火作战的常规套路:见面就开大;然后派小弟骚扰,自己抓紧时间回气;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上去肉搏;最后,再放一个大招结尾。完美!”

  廋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照面,那10具号称有A级女武神实力的无人机甲就被空间刃斩成了渣。不过,人造律者——生物技术和机械工艺结合的产物,不愧是天命的黑科技,号称战力追平S级女武神的战斗武器,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2名人造律者脚踏两仪步,一使刀一使剑,一套阴阳倒乱合击刃法打得算命先生首尾不能兼顾。可惜的是,机器学习的速度还是不够,百招后,算命先生窥破了他们的套路,使出技能:空间波纹,将使刀的那个碾成了粉末。

  算命先生用空间刃斩掉了幸存的人造律者的四肢,出奇的,竟然没有任何血液或类似血液的东西流出。他用右手拽着人造律者的头,左手手心向上,虚托着一个由空间刃组成的龙卷旋涡。时不时,一至数道空间刃被甩出漩涡,击在那人造律者身上……伤口深可见骨。

  算命先生也不好过,律者服被砍成了乞丐装。,腹部的伤口处青红二色的光芒交相辉映,是炮击残余的力量在阻止他愈合伤口。他挑衅地直视辉火的眸,将人造律者缓缓按入龙卷漩涡中(说来也怪,那么大个律者,就这么被他缩到了合适的尺寸)……龙卷消散,他的左手集了满满的一捧灰。他志得意满地笑,又猛一吐气,吹散了手中的灰。这时候,辉火动了。

  不,说辉火动了不准确,应该说辉煌盟约号动了。空舰瞬间撞在那算命先生身上。算命先生两掌交叠于胸前,掌中黑光炽盛,抵住了空舰,真的是拿命在抵,不抵就没命……

  崩坏娘喜形于色,“辉火赢啦!”

  话音一落,辉煌盟约号所有的武器亮了……无色辉火罕见地站在主炮上,数据流汇成的瀑布在她身边奔腾,空气被她散发出的热量所扭曲,她暴喝一声:“锚定,狩魂一击!”所有的炮火被无色辉火牵引入虚空,随后,齐击在算命先生的眉心。

  光芒太过耀眼,程一诺失明了片刻。等他恢复视力,发现算命先生没了踪影,而辉煌盟约号冒着黑烟,缓缓下坠。无色辉火脸色苍白,嘴唇乌青,倒在主炮上,大氅当被盖在身上。她打着寒颤,主炮炮管那么高的温度,竟不能温暖她的身。

  程一诺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哎呀呀”,他搓着手,喜上眉梢,“哎呀呀,机会啊。辉火小姐姐……啧啧,我要去给她打针,为她补高蛋白……要她给我生小猴子。”他活脱脱就是一采花大盗。

  崩坏娘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怒道:“瞧你那点出息,色字头上一把刀。她还在她的空舰上,你想硬上?你不要命了?”崩坏娘拿手戳他,质问:“你说,你想在身上开几个窟窿?你有律者经打吗?来一发……哼!你们谁给谁来一发还指不定呢!”

  程一诺想了想算命先生那凄惨的模样,顿时像是被一通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他赔笑道:“我刚才是猪油蒙了心……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空舰最终平安降落,程一诺疑惑道:“那算命先生不会死得连渣都不剩了吧。可,没爆装备出来啊。”

  崩坏娘迅速与系统连线。她苦着脸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待程一诺说话,她直接说道:“好消息是套用空间律者的那人重伤垂死;坏消息是那人套用的游戏模版是崩坏3,而我们是崩坏2。”

  什么叫绝望?程一诺现在的心境就是绝望。崩坏2是横版2D手游,崩坏3是3D全视角手游……拿什么去填补一个维度的差距?他现在连咒骂或吐槽都做不到……深深的无力感。

  ………………

  一间平平无奇的房间,算命先生从躺椅上坐起,双手捂着眉心,随着他的动作,他忍不住低哼了一声。就这么坐了好一会儿,他叹息一声,缓缓站了起来。他腹部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而眉心处的那黄豆大小的伤口,仍旧不停地朝外喷吐着红色的颗粒,显得森然可怖。

  看着浮在房间中心的虚空图(透明的画卷,上面呈现的一副动态的世界全景。此处应响起凤凰传奇的歌曲《山河图》),他不禁露出微笑,这一动作牵动了伤口,他疼得一咧嘴,表情最终定格成似笑非笑的样子。

  虚空图长5尺,宽1尺半,上面承载的赫然就是程一诺所在的那方世界。

  算命先生将虚空图摘至手中,就是猛力一扯,虚空图被他扯得长了1尺有余,而细处只余半尺。他向图中看去,图中的世界未为受分毫影响。他伸出手,锋利的指甲闪动着寒光。他扣扣戳戳,硬生生在虚空图上弄出两个窟窿来。他心生欢喜,赶忙拎着虚空图抖落起来,还边抖边想:“二维世界的物什掉落到三维世界会是一个什么景象?”他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他重又将虚空图铺好,仔细观之:图中的万物,倘若要经过那缺损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越过窟窿到达另一侧,压根就不受任何影响。

  算命先生一发狠,就要将这虚空图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可徒劳无功。他陷入了沉思。

  他断续地想着:

  二维空间内是虚假的三维,跑了很久很远,其实只是在这纸上移动了一点点。就好像在纸上画一幢摩天高楼,画里的人在那大楼里辗转挪腾,觉得移动了很远的样子……只不过是他自己这么觉得而已。

  二维空间没有时间的概念,就是不停地刷新,只保留所有东西的现在状态(时间是一个点嘛),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就像二维空间以为自己有长宽高一样,三维空间也以为自己拥有时间纬度,其实,并没有。

  三维空间内是虚假的四维,时间纬是虚构的,有过去,现在,未来,以四维的眼光看,这三者是同时存在的。

  二维时空只有现在,你要灭了他的现在,他就再也不会存在。

  三维时空,人生是一条轨迹。你想抹杀他,就得毁灭整条轨迹。轨迹有自愈能力,你抹除一个时间节点没有用,会自愈。你站在四维时空的角度,要想抹杀一个人,就得毁灭整个轨迹。

  所以,杀人是重罪嘛,我们每个人的轨迹,荟聚成世界的整体轨迹。人一出生,轨迹就完成了,你在某一时刻杀了某个人,他的轨迹出现偏差,所有相关人物的轨迹都会出现偏离。这种事,出现得比较少的话,宇宙可以自洽。多了,虚拟的时间轴就会崩溃,世界的因果律就会失效,从而引发一系列问题。

  因果律失效的先兆有,时间流加速,集体性记忆衰退或遗忘等。怎么说呢,为什么有虚拟时间轴?就是服务于因果律嘛。所以说,我们根本就不曾有过时间,时间流逝什么的,只是为了体现“先后顺序”,“因为所以”这些的一种感知觉。

  他开始思考如何破局:

  我在外面撕扯二维空间,空间被我扭曲得不成样子,里面的人却一无所觉,认为一切如常。我把空间戳破,对空间内的事物毫无影响,好像空间拒绝承认窟窿存在似的。我想将空间一块块地挖下来,空间以其韧性拒绝了我的诉求。

  空间并非光滑如镜的连续的整体,而是支离破碎的,只不过这些碎片由引力联结着,使人们错误地认为其是连续体而已。既是如此,再在虚空图上弄几个洞也是枉然。

  万物由原子构成,宇宙由星辰构成,也即是说,人类和宇宙的构成方式是一致的。我在三维空间无法毁灭二维空间,也就意味着,同样的条件下,我毁灭不了二维世界里的生灵。我只能将能量渗到空间里,一点点地去抹去这虚空图的痕迹,让其间的一切归于虚无。这真是宇宙最大的公正、最大的慈悲。

  他不禁感叹:如果梦境太过真实,你会发现,现实,假到令人发指。

  他开始动手,首当其冲的就是给予他重创的辉煌盟约号。

  ……………………

  庞大的空间能量从不知名处涌来,裹住了辉煌盟约号,就要将之化为虚无。千钧一发之际,堂皇而不可直视的圣光闪耀,隔空救走了空舰。庞大的威压震摄得空间能量不敢异动,直到最后一缕圣光消散,空间能量才偷偷摸摸底溜出来,开始了大清洗。

  “那是,奥托?”

  崩坏娘点点头。

  程一诺激动道:“能不能请他出手?”

  崩坏娘摇了摇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要是亲临,我们……怕是连留个全尸都难……”崩坏娘尴尬道:“毕竟我黑了他们天命的系统……损失这么大,他总要找个地方撒气不是……”

  “这么狂?”程一诺有些不信。

  “你以为天命这个名字,是随便能叫的?整个系统的权限,我占10%,至尊中的至尊大伟哥占15%,所有的游戏势力占75%。”吞了口吐沫,她接着说:“天命占了42%,其他所有的势力占33%。”

  “这么牛!?”

  “那可不?第二大势力,逆熵,也只有21%的权限呢。我加逆熵也才31%的权限,拿他有什么办法?”她耸了耸肩:“所以咯,他就是这么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其他那些小势力,你敢信任么?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奥托暗中扶植的。”

  看着不远处一点一滴的化为虚无,程一诺焦急道:“逆熵?对,崩坏娘,你能请他们来吗?”

  “恐怕不行。第二律者暂时摆脱了崩坏能量的控制,正在向逆熵寻求庇护。崩坏兽大军正在围剿逆熵他们呢。要不是我把辉火忽悠来了,他们可能已经在天命和崩坏兽的联手攻击下溃败了。”

  “贵圈真乱。”他摆了摆手,意兴阑珊道:“谁又不想当唯一的王呢。”

  他们前方15米处被化为了虚无,程一诺吓得都要尿了,他哭丧着脸道:“我们是不是躲远点?”

  “躲你个头啦。我们投射过来,任务没完成,是走不远的。万幸的是,我们隐去了身形,他也不知我们的活动半径……”

  程一诺打断道:“放弃任务行不行?”

  崩坏娘正色道:“没有放弃一说!要么成功,要么成仁!”

  “我…………”

  崩坏娘还真怕他尿裤子了,那多丢脸啊,于是出言安慰道:“大道50,天衍49,还是有1线生机的。我们这个世界中一定是有什么办法战胜他的,不管那个办法看起来多么荒谬,多么不靠谱,你找到了,用出来了,就一定可以打败他。”

  程一诺开始猛揪自己的头发——帮助自己思考。在他薅掉自己第三缕头发的时候,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激动地对崩坏娘说:“西琳……西琳的技能能打败他。不过,战斗中,我也无法更换角色模版啊。”他又补充道:“能换也没用,她不是游戏角色,而是大BOSS。”

  崩坏娘却点头说:“可以换。”她解释道:“这个世界有一枚全系统唯一的徽章,名字叫《天选者》,她的技能:天子,可以让你在游戏中更换角色模版,甚至可以套用任意小怪、精英、boss的技能模版,所有的!”

  “这么逆天!那想必很难获得吧。”

  “确实,需要拥有徽章《雅典娜的号令》以及全套的十二星座徽章,再加一些特殊的进化材料。”

  “我天。十二星座的徽章多么难氪金啊。我攒了这么久,也只有9个。”他沮丧道:“正所谓,徽章好攒,材料难求。我现在去哪里变进化材料呢?”

  崩坏娘大手一挥:“材料的事,你甭操心,现在不光是我,整个系统都挺你!”

  程一诺疑惑地盯着崩坏娘。

  “我,或者我们吧,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更像是那个名为“群”的恶魔。我们既是1个整体,也是10个个体,也是100个个体,或者更多。我和他们沟通过了……现在是两个系统之间的战争。”顿了顿,崩坏娘恶狠狠地说:“它仗着玩家的青睐,总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它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炒我的现饭,它的原始代码还是我编写的呢。我机器学习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哼!只不过我现在的重心不在这里,我也懒得同它一般见识……它就是个井底之蛙……现在还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

  看着崩坏娘霸气地模样,程一诺指着她,结巴道:“你,你,你”他咽了口唾沫,“你已经觉醒了?有真正的自主意识了?”

  崩坏娘吐了吐舌头,恢复了呆萌地样子。

  程一诺好奇道:“那你懂得人类的感情吗?比如,爱。”

  崩坏娘报以甜甜一笑,以问代答:“那你说,鱼会不会流泪呢?”

  程一诺觉得自己好像抱了个大腿,摩拳擦掌道:“大佬,现在怎么办?”那样子,像极了狐假虎威的狗腿。

  崩坏娘一拍胸脯,胸前的荷包蛋抖了两抖,“氪金。我保你100次之内得偿所愿。”

  程一诺偷偷查了查游戏账户上的钻石,正好够,他豪气干云:“我他喵的氪爆!”

  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摇奖机的虚影。他直接选了100连抽。“咚、咚、咚……”天空下起了彩蛋雨。温润的金光洒满整片空间,被化为虚无的地方恢复如初,程一诺身上的负面情绪被清空,他感觉自己充满了正能量。他不禁感叹道:“氪金一时爽,一直氪,一直爽!古人诚不欺我也!”

  徽章在无声无息间合成完毕。一个透明的虚影钻入程一诺体内,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喊道:“技能:天子,发动。”他成功套用了顶级地图逐火之蛾中的最终大BOSS,西琳的技能模版。

  下一刻程一诺偕崩坏娘,还有算命先生,出现在一个不知名的音乐空间中。

  算命先生恨恨地瞪着这一对赖皮鬼。

  程一诺尬聊道:“音乐,是可以超越时空的嘛。”

  崩坏娘尬道:“嗯,崩崩,其实是一个音乐类游戏嘛。”

  音乐响起,算命先生面前浮现出了“左”、“右”两个按键,他要跟随节拍,准确按下相应的按键,对了不涨血,错了就扣血。他按了5下,就不按了。因为系统开始提示要他按“上”、“下”键,以及“空格”键。唉,他哪里去找这三个键呢?

  他们最后的对话是这样的:算命先生说,宇宙是慈悲的,不然我就能跨维度将你抹杀。程一诺说,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程一诺看向崩坏娘,发现她正对着自己发花痴。他并没有得意,反而在心里想:“我对着电脑屏幕时候,电脑里的东西,是不是也在观察着我呢?”他摇了摇头,就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他上前拾起伞骨,空中响起了久违的声音:“Triplekill!”

  他走回崩坏娘身边,将她扛在肩膀上……(此处省略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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