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尸共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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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到,就好像是老天特意补偿他似的,高文武和女儿高娉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可到了中午饭点,高文武犯了难,先不说他缓缓丧失的味觉、触觉,就单说,火,他现在同野兽一样——畏火。他故作慷慨地对女儿说:“乖乖,今天让你爽歪歪,中午咱们就吃蛋糕好了。”说罢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他浑然不知,他的舌头青中带黑色分外渗人,所幸他女儿尚且年幼,不觉有异。娉婷先是点了点头,哈哈笑出声来。高文武觉得,一块石头落了地,可她的一句“不行。”又让他的小(死)心肝提到了嗓子眼。

  娉婷一板一眼地说:“妈妈说了,要漂亮,就不能把零食当正餐。”

  高文武讨好地说:“一餐没事的,乖。”

  娉婷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睛滴溜溜地转了2圈半,做恍然大悟状,说:“哎呀,不行不行。妈妈说了,你就是故意要我这么吃,想我变丑,让大家都不喜欢我。我就只能跟你玩啦。”她哼哼了两声,小手握券,隔空朝高文武挥去。她摇了摇头,说:“妈妈已经给我打了预防针了,知道你懒,不想做饭。‘我共你港’——没门儿!”

  高文武被她的怪相逗乐了,说:“妈妈都知道我的套路了?”

  娉婷点点头,像只骄傲的小鸡儿,说:“我也知道好吧。你就知道妈妈。”

  高文武笑着说:“当然了,爸爸最喜欢妈妈嘛。不然怎么娶她当老婆咧?”

  娉婷嘟起小嘴说:“那我也嫁给爸爸,你要最喜欢我!”

  看她那副小受气包的模样,高文武决定逗逗她,于是故意问:“那你最喜欢谁啊?”

  “妈妈妈妈。”娉婷立即答道。

  高文武又问:“第二呢?”

  “是你。我的傻爸爸。”娉婷说。

  高文武故作沉思状,说:“你第一喜欢妈妈,第二喜欢我,我最喜欢妈妈,第二喜欢你,没毛病,是对的呀。”

  娉婷说:“不行,你们都要最喜欢我。”

  高文武故意拉长了脸,为难地说:“这不公平哇。”

  娉婷大怒,小脸涨得通红,眼睛似要凸眼眶,冲过来打高文武,她拳头举得老高,可还没锤他,她自己倒先哭了,说:“我是不是充话费送的?”哭得那叫一个凶猛,一瞬间就到达了歇斯底里的地步,竟然哭得抽搐起来。

  高文武一惊,很怕她吐出来,觉得很恶心,但他旋即在心里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一是恨自己首先想到的是脏,二是恼自己为什么上次开玩笑说女儿是充话费送的。他真是没有想到一句无心之言,女儿却将之深埋在心里。他连忙抱起女儿,狠狠地亲了她满是泪水的脸颊。他嘴里连声安慰道:“我开玩笑呢。最喜欢你,你是亲生的。看我们长这么像,怎么会是充话费送的哪?”

  娉婷止住哭,但脸上仍有余怒,她浑身抽搐,哽噎地说:“我才不要像你咧,你是男生,我是女生。你果然是想我丑,你不想要别的小朋友跟我玩。”

  高文武连忙表态:“我家小公主最美了,别哭了,哭了不好看了。”

  娉婷娇嗔道:“哭也好看嘛,哭也好看。”

  高文武立即顺着她说:“嗯,都好看,都好看。”

  娉婷破涕为笑,满是泪水的脸蛋是挂满了笑容,说:“这还差不多,哼。给我道歉!”

  高文武故作委屈,低声下气地说:“小公主,我错了,最喜欢你……我道歉。以后,我再犯错,就不要我了,给你找个共享爸爸。”

  娉婷被逗得哈哈大笑,说:“那个节目里面的共享爸爸,好搞笑。”她猛地亲了高文武一口,又紧紧地搂住他,说:“我不要共享爸爸,就要你这个爸爸。要你这个帅爸爸。”

  高文武被孩子的纯真所感动,千言万语,化作了一个点头,一声“好!”

  下一刻,他就郁闷了。因为,娉婷说:“爸爸,我尿裤子啦。”高文武觉得心里有一群名为CNM的神兽在肆意崩腾。他想,小孩子果然是气氛杀手,还是应该怪我?让她哭这这么厉害,控制不住?他长叹一声,抱着孩子洗簌去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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