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草还没见过飞升期的修士,按道理来说,飞升期的修士早应该渡了雷劫,飞升到上一界去。这里怎么会有个飞升期的修士?
离草来不及多想,这一股威压直接压得她动弹不得。
对方很明显就是存了杀心,没想要让离草活着离开这里,手下便不留情。
不过,离草硬生生承下这一掌之后,却并没有立即死去。
离草被击飞在地上,这一次再也没有能爬起来。
她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最后终于憋不住了,哗啦啦的吐出了一大口血。
不对,并不是血,而是她内脏的碎片,其中混杂着一些血水。
不出片刻,在这屋子里就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对方似乎更加惊讶了。
“你没有修为?”
离草话都说不出来。
她缓了一会儿之后才说:“今日我倘若死在这里,承剑门是不会放过你的!”
“承剑门的人?”对方似乎也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啊?原来他也没听说过。
离草也懒得解释了,她压着声音说道:“我可是承剑门的新门主,倘若你杀了我,我的门人就会知道,到时候上天入地也要追杀你。你应该是江家的人吧?江家也会为你付出代价!”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受了我一掌还没死的人,我还没遇见几个。果真是后生可畏。”
离草拿着剑柄的手有些哆嗦,她咬了咬牙,不知道自己有几分胜算。
不对,她本是没有胜算的,她只想着要逃离这个地方。
“你把那柄剑给我留下,我就放你走,今天就当做没见过你。”
对方做出了让步。
离草寻思片刻,害怕自己拒绝之后,对方会勃然大怒,到时自己小命不保。
她在地上匍匐着,来到了窗户那边,随后往下望去。
这里离地面已经很高了。
离草收回目光,低声说道:“倘若我说不呢。”
对方冷哼,“那你人和剑,都要留下。”
“骗你的。”离草笑了一笑,反手把剑扔到塔下去,随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高声道:“想要自己来拿。”
离草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逃跑的时间,可是却没想到
那黑袍人愣住了。
他跟着来到窗口那边,似乎有些犹豫,最后也跟着跳了下来。
就在踏出那一座高塔的瞬间,天上突然乌云密布,天幕黑得似乎是要塌下来一般。
云涌了片刻之后,突然响起了雷鸣之声,就在那一刹那间,一道极粗的九重雷劫就劈了下来。
只听霹雳啪啦几声,把那些烟花爆竹的声音都给掩盖过去,大地似乎都要被撕开几道口子。
眼前雷劫的光芒实在是太过闪耀,离草不由得闭上眼睛。
她奋力向旁边滚过去,想要离这里远一些,免得遭受鱼池之殃。
很快,这里就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当那一道雷劫劈下来的时候,似乎大地都跟着震动了。
那个黑袍人的身影在耀眼的光芒当中被笼罩着,都已经看不清楚他的人影了。
离草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面,睁大眼睛看。
那一把剑就在距离黑袍人不远处的地方,可是此刻他被劈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此刻,天际的乌云似乎变得更加深沉,又是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雷鸣之声,眼看第二道雷劫就要劈下来了,黑袍人在地上蠕动了一下,很快又回到了高塔之内。
这一切不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就在他退回高塔时,天际的雷鸣之声逐渐变小,最后又消失不见。
倘若不是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烧焦之味,离草几乎要以为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幻觉。
她眨了眨眼睛,很快就唤回心神,接着咧着嘴巴一笑,跑过去将那一把剑给捡走了。
歪打正着啊,他居然出不了塔!
离草一边跑一边笑,因为心情太好了,她都下意识忽略了身上的伤口,就算身体都快要被搅碎成肉末,速度依然很快。
温婉婉早就在外头等着了,方才所造成的那些动静,所有的人都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此刻那些人已经呼啦呼啦的往这边围过来。
离草对着温婉婉说:“赶紧跑!”
温婉婉也来不及多说什么,掏出了两张神行符,拉着离草两人一起跑了。
她们很快就瞬移来到郊外,可是离草依旧不能放心,继续吩咐让温婉婉用神行符逃开,幸好之前早就已经准备充分的,此刻用起神行符来,也是丝毫不手软。
接连用了好几张神行符之后,温婉婉也跟着瘫软在地上,灵力已经支撑不了了。
她罢了罢手,有气无力的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的灵脉已经快要枯竭了,必须得先休息一会儿。”
离草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四周一眼,最后才点了点头,让温婉婉休息。
这里离白城已经很远了。
温婉婉四平八仰着躺在地上,胸膛一直在起伏着,大口大口粗喘着气。
“前、前辈……”温婉婉顺了一会儿气,说:“前辈,你倒是同我说说,你这一次进了高塔之后,拿到了什么东西啊?宝物呢?我的宝物呢?”
离草静静地靠着树干坐着,没有答话。
温婉婉停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神色便冷了下来。
她爬起来,看见离草双目紧闭的靠在树干上,便靠了过去。
温婉婉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前辈,你究竟拿了什么东西?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你可不能独吞了。记得要分我一半,我可不能白忙活。”
听见了温婉婉所说的话,离草不由得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剑柄。
她只拿到了师父的佩剑,可是这一把佩剑也不能够分成两半,分一半给温婉婉。
正想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体里面又开始搅动起来,离草怀疑她身体的器官都已经碎掉了,哪里是哪里都早已经分不清楚。
正想着要开口说话呢,离草突然又从嘴里面喷出了一些带着肉屑的血水,正好铺头盖脸的喷了温婉婉一身。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