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霉的果子狸根本就来不及挣扎,很快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这一切只不过是在转眼之间发生,当离草从鲜血的兴奋当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只夜鹭早就已经不在了。
比前些天喝到的那些田鼠之类的鲜血好吃多了。
只是体积有点小,这点根本就没有办法满足得了离草的胃口。
她反手把果子狸的尸体仍在地上,继续向前走着,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样子。
离草一开始也没有敢朝那些高阶的妖兽动手。
她害怕自己会打不过,到时候功亏一篑。而一些低阶的妖兽对于离草来说,根本就不够塞牙缝。
特别是身体在长久的的时间之内,没有喝到鲜血的时候,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在这里大杀特杀。
可是不行。
离草一路渴望,但是却又克制着自己。
她也没有敢把目标集中在一个地方,而是走出了一些距离,然后就找下手的猎物。
当离草感受得到太阳的时候,就不得不停下来。
她往着森林的深处走过去,躲避这些碍事的阳光。
这里也没有人会打扰到离草了,她安心坐在地上,下意识地盘腿,打算要运功。
可是当离草念起了清心诀的时候,就不由的睁开眼睛。
这种本能可真是要命。
这里没有灵气,她也早都已经不需要灵气。
这种时候念清心诀,只会让这些浑浊的妖气,更加侵蚀自己的身体。
刚才就在那么一瞬间,离草体内的能量就差就暴动起来。
就像是当初鬼冥老祖,用招魂幡里面的阴气去使离草失去理智一样。
离草吓得停止的动作,没敢再继续下去。
就在离草想着有些走神的时候,胳膊被砍掉的地方,感觉有点异样。
离草用力的挥动着双手,这时候有几只白色的蛆虫掉了下来。
离草看着那两条白色的虫子,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最后一脚把这两只虫子都给踩死了。
看着这两条尸体,离草的心中百味杂陈,她觉得嫌弃又恶心,可是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应该是自己的身体掉下来的东西,算得上是自己的肉吗?
不可以再这么烂下去了。
因为对于白色蛆虫本能的畏惧,所以才第二天猎食的时候,离草加大了力度。对着一些稍有灵智的三阶妖兽下手了。那些高阶的妖兽鲜血比之前好很多,她几乎都快要控制不住冲动,把这里的生灵全部吸食干净。
倘若放在以前,这不过是一刀一个头的事情,但是现在离草却是步步为营。
因为只喝鲜血,对于这些妖兽的尸体并没有任何兴趣,所以这一路走过来,只要是离草经过的地方,肯定都会布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也就便宜了那些跟在后头捡漏动物。
看着那些争先恐后的吃着妖兽尸体的动物,离草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还真是一个毁尸灭迹的好办法,她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动作太过嚣张了,会引起那只高阶妖兽的重视,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省心。
现在离草也敢往里面走了。
周围的环境也是越来越安静。离草的心里也是升起了很重的戒备。
可是离草却还是不得不往里面走。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经过了这些天来的进步,离草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疗伤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只要有鲜血,就算是再重的伤都可以补的回来。
而那些妖兽的鲜血也是越来越不满足离草了。
再多的鲜血,带着一股浓重的腥味,又不好喝,离草也不会觉得满足。
本来伤好的时候就该适可而止了,可是离草发现自己身上的毛发开始脱落下来。
离草以前从来没有研究过僵尸这种东西,一向都是看见了,就随手收走。
是以也并不知道现在出现的这些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
不过有变化就总是好事,离草总得去弄个清楚。
所以才会往里面走。
她也实在是受够了自己像是一副猴子模样的身体。
离草看着自己完好的那一只手,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当中。
现在手背的毛发脱落的时候,就能够更加看得清楚,手上的皮肤究竟是怎么样的。
那些突起的血脉,还有骨骼的脉络,都特别的清楚。
好像很多沟壑,到处都是纵横交错。
这一双手,或者说这具身体,实在是没有任何的美感可言。
就在离草低头沉思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阵沙沙的响动。
离草浑身开始戒备起来,但是身体却是一动不动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身后的动静离草越来越近了。
几乎都能够听得见那种抽气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
在对方要出手的时候,离草也是反手一爪子就挥了过去。
可是,离草的指甲已经长出来了一点点了,但是这一下却挥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触觉有点像是以前所穿的盔甲的感觉。
什么东西?
离草一怔,快速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在背后打算要偷袭自己的东西,是一条足足有圆筒腰粗的蛇。
那蛇一直吐着信子,一双竖瞳盯着离草,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黑色的鳞片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刀锋一样,感觉特别的锐利。
离草的爪子居然没有办法划开这些鳞片。
应该是……快要五阶的妖兽了。
离草连忙往后滑出了一些距离,确定那一条蛇并不能一个尾巴就把自己给抽飞的时候,这才停下来。
离草一直觉得那一双竖瞳盯着自己的眼睛的时候,特别的有压力,可却并不知道她那双已经快要脱落眼眶的眼珠子,盯着对方的时候,看样子也早都已经不是人类的模样了。
两个人相互对峙着,谁也没有率先动手。
因为对方的身上都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现在都没有办法可以判定得了,对方究竟有多少深浅。
最后那一条蛇率先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