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闯入这节车厢的匪徒,被谢廖沙和瓦谢里果夫他们打死几个之后,不敢再继续进攻,便选择了其它的车厢进行洗劫。
瓦谢里果夫见匪徒不进攻了,还专门进行来索科夫请示道:“将军同志,受到打击的匪徒不敢再踏进所我们的这节车厢,但我听到别的车厢有男人的喊声,和女人的哭声。您看,我是否应该带一名战士过去瞧瞧?”
平心而论,索科夫并不想多管闲事,若是瓦谢里果夫带人去查看,有没有危险不清楚,但自己这里的防御力量却会被削弱。若是匪徒再次来进攻,谢廖沙他们三人不知能否顶住。
科帕洛娃见索科夫沉默不语,猜想他此刻的心里一定很矛盾,便挽住他的手臂,柔声说道:“米沙,我知道你现在要做出的决定很简单,但你想想,列车上有那么多的老少妇孺,难道就听任他们被匪徒屠戮吗?”
索科夫扭头望向科帕洛娃,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科帕洛娃冲索科夫点点头,语气坚毅地说:“米沙,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科帕洛娃虽然嘴里说的尊重自己的决定,但心里还是想让自己派人去解救列车上的乘客。如果自己选择袖手旁观的话,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
“瓦谢里果夫,你带着谢廖尔科夫,往车尾方向搜索前进,遇到抵抗的匪徒,直接开枪将他们击毙。”索科夫经过短暂的心理斗争,最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你告诉谢廖沙,带着另外两名战士朝车头方向推进,遇到抵抗,同样是开枪击毙。”
就在瓦谢里果夫准备离开之时,索科夫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如果看到电台,想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请求派援兵前来增援。”
“司令员同志,”谢廖尔科夫在离开包厢前,取下手枪递给了索科夫:“这把枪,您留着防身吧。”
索科夫原本有一把手枪,但如果匪徒真的冲进车厢,他不觉得自己可以凭借一把手枪打退敌人。面对谢廖尔科夫递过来的手枪,他毫不迟疑地收下了。
等包厢门被关上,他立即扭头对科帕洛娃说:“立即躲在床铺下,这样就算有匪徒冲进我们的包厢,也无法一眼就看到我们。而我,”他举起手里的双枪,“就可以用这两把枪,送他们去见上帝。”
科帕洛娃非常顺从地钻到了床铺下面,见索科夫也钻进了旁边的床铺下,并举起双枪瞄准包厢门的位置,还特意叮嘱了一句:“米沙,你可以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还不想那么早去见上帝。”索科夫扭头对科帕洛娃说:“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活着到达维也纳。”
索科夫说完之后,又重新把目光转向了门口。
他可不觉得谢廖沙、瓦谢里果夫和谢廖尔科夫等人,就能轻松地肃清列车上的匪徒,靠人不如靠自己,他打算利用两把枪,挡住匪徒的进攻,坚持到援军的到来。
包厢外不时传来了射击声,索科夫仔细聆听,既有突击步枪在射击,也有波波沙冲锋枪,甚至还有德军使用的MP40冲锋枪和98K步枪射击的声音。但这些武器的射击,都不是连续的,往往响两声就没有动静,让索科夫也无法判断外面究竟谁取得了胜利。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接着索科夫听到有人拉包厢门的动静。但他却发现门并没有打开,想必是打开了隔壁包厢的房门。接着,旁边的包厢里传来了一阵冲锋枪的射击声,以及两声几乎微不可闻的惨叫声。
隔壁的枪声,科帕洛娃也听到了。虽然她也曾经上过战场,但此刻察觉死神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望着索科夫,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战战兢兢地问:“米沙,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放心吧。”索科夫安慰科帕洛娃说:“只要我在这里,就绝对会让你活下去。”
他的话刚说完,包厢门就被拉开了,然后一个人从外面冲进来,对着屋里就是一阵扫射。
索科夫不假思索地对着那人就连开了两枪,因为谢廖沙、瓦谢里果夫等人可不会对着自己的包厢进行扫射。
枪声响过之后,那人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身体下面流淌出来,流向了科帕洛娃藏身的床铺之下。看到鲜血朝着自己流过来,科帕洛娃的心里虽然害怕,但她还是努力保持镇静,同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因为害怕发出声响,被外面的匪徒听到。
索科夫目不转睛地盯着敞开的包厢门,他可不觉得就一个匪徒,敢在打开包厢门之后,就肆无忌惮地朝着包厢内扫射,外面肯定还有他的同伙,如果自己贸然出去,就会成为对方的活靶子。
正如索科夫所预料的那样,门外还站着两名匪徒,他们见自己的同伴冲进包厢扫射,却不知被哪里飞来的子弹击倒,都不禁愣住了。片刻之后,其中一名端着MP40冲锋枪的匪徒,小心翼翼地跨进了包厢,想看清是谁杀死了自己的同胞。
索科夫见又有人进门,立即瞄准他开了两枪,一枪头部一枪胸口。别说这个时代还没有像样的防弹衣,就算有,自己所瞄准的两个部位被击中之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门外站着的匪徒,见到进去的第二个人也被打倒,顿时扭头就跑,想回去喊人过来帮忙。
屋里的索科夫听到脚步声远去,暗叫一声不好,就地一个侧滚,从床铺下滚了出来。弯腰抄起掉在地上的MP40冲锋枪,一个健步冲到门外,对着远去的匪徒背影扣动了扳机。
一连串的子弹命中了匪徒,在他的背上打出了七八个血窟窿。匪徒向前踉踉跄跄冲了两步之后,终于力竭,直接扑倒在地上。
索科夫打倒匪徒之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见那个方向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便缩回了包厢,收集被打死匪徒身上的武器和弹药,准备迎接更多的匪徒。
看到索科夫从走廊进屋,科帕洛娃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了索科夫的怀里,情绪激动说:“米沙,所有的匪徒都被消灭了吗?”
“我刚刚看了一眼,来袭击我们这节车厢的匪徒只有三个,都被打死了。”索科夫轻轻地把科帕洛娃推开,正色说道:“战斗还没有结束,你快点躲起来,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不会负伤。”
科帕洛娃听话地躲到床铺底下,再次对索科夫说:“米沙,你要多注意安全。”
“我知道。”索科夫清理了一下收集到的弹药,有两支MP40冲锋枪,八个弹夹。这些弹药,用来进攻肯定是不够,但用来防守是绰绰有余了。
索科夫想起被打死在走廊上的敌人,身上也有武器,如果把那人的武器弹药也弄过来,自己就有足够的力量进行防御了。
想到这里,他起身地来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张望,发现除了地上有一具尸体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快步地跑出包厢,几个健步就来到了尸体旁边。当他取下身体身上的98K步枪,和几个冲锋枪弹夹时,却意外地看到相邻的车厢门口,还趴着两具尸体,应该是刚刚进攻时,被谢廖沙和瓦谢里果夫他们击毙的。
既然都到了这里,不去那两名匪徒尸体上搜集武器弹药,索科夫是非常不甘心的。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尸体旁边,伸手去抓武器之前,先朝前面瞧了瞧,发现车厢的另一头,有一名端着MG42通用机枪的匪徒,正站在一间包厢的门口,面朝里面说着什么。
索科夫见状,心里不禁纳闷,难道自己刚刚干掉三名匪徒发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都没有听到吗?
不过附近传来的枪声,让索科夫明白,那名端着机枪的匪徒,之所以没有关注这边的战斗,而是因为四处都有枪声传来,他大概以为是自己的同伴正在屠杀车上的乘客。
索科夫看到他手里端着的那挺mg42机枪,不禁有些眼红,想干掉他之后,把那挺机枪抢到手。但等他举起枪,瞄准目标准备射击时,却改变了主意,他不知道那个包厢里是不是敌人,有多少人。若是人太多,一旦打起来,自己可没法同时应付那么多人。如果谢廖沙、瓦谢里果夫等人还在,还可以尝试一下,但如今这些部下都不知去向,而索科夫还有科帕洛娃要保护,是绝对不能轻易冒险的。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悄悄地取走了尸体身上的武器弹药之后,快速地跑回自己的包厢。
看到索科夫重新出现在包厢里,躲在床铺下的科帕洛娃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刚刚索科夫不吱声就跑出去了,她还担心对方会扔下自己,把自己留给那些凶残的匪徒呢。
“米沙,你回来了?!”科帕洛娃问这话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嗯,我回来了。”索科夫并没有察觉到科帕洛娃的异样,弯腰把两把手枪递给了她,还随口问了一句:“会用吗?”
“会会会,当然会。”科帕洛娃使劲地点点头,用肯定语气说:“我们去前线采访时,专门请人教过我们如何使用手枪。”
“那就好。”索科夫见科帕洛娃握住手枪的双手不禁地哆嗦,而且枪口还是对着自己,连忙提醒她说:“科帕洛娃,难道你的教官没有教你,在任何时候,枪口都不能对着你的同志吗?”
经索科夫这么一提醒,科帕洛娃才发现手枪的枪口正对着索科夫,连忙把枪口转了一个方向,歉意地说:“米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索科夫想起后世的一个朋友告诉自己的事情,那人因为紧张,在训练场上把枪口对准了一名老兵。那老兵一声不吭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左手慢慢推开枪,右手抡圆了就扇了他一个大耳光。如果今天科帕洛娃枪口对着的是别人,肯定也会招来一个大耳刮子。
索科夫把收集起来的弹药,放在脚下,自己蹲在包厢门的一侧,用枪口对准门口。只要有人敢闯进来,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米沙。”趴在床底的科帕洛娃低声问道:“谢廖沙、瓦谢里果夫他们如今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出去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们。”
“他们会不会牺牲了?”
“不会的。”索科夫摇着头说:“刚刚匪徒们在这节车厢吃了大亏,如果谢廖沙和瓦谢里果夫他们真的牺牲了,那肯定会有更多的敌人涌到这节车厢,因为他们明白,这里肯定有什么大人物,否则不会有人在这里进行顽强地阻击。”
“那他们去什么地方?”
“我想敌人应该把我们和他们隔开了。”为了让科帕洛娃搞清楚怎么回事,索科夫还特意向他解释说:“谢廖沙和瓦谢里果夫他们分别向车头和车尾方向推进。在推进的过程中,也许有些敌人躲在包厢里,没有被他们发现。等他们过去之后,那些敌人再摸向我们所在的车厢,这样丧失了保卫力量的车厢,很容易就被他们攻陷。”
“米沙,你恨我吗?”
“我恨你做什么?”
“如果我不劝你派谢廖沙和瓦谢里果夫他们去救人,敌人就没法摸到我们的包厢这里。”科帕洛娃红着眼圈说:“因为我的自私,害死了隔壁的乘客。”
“科帕洛娃,你别自责,你没有做错。”索科夫心里很清楚,科帕洛娃恐怕还没有亲眼见到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心里害怕是在所难免的,如果不开导她的话,没准她的精神会出现问题,便安慰她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就算遭到了袭击,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但谢廖沙和瓦谢里果夫向车头、车尾方向推进后,不但可以消灭一些匪徒,而且在发现了通讯器材之后,还能及时向附近的部队来求援,把我们从危险中彻底解救出去。”
两人正说着话,索科夫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连忙把食指竖在嘴唇前,示意躲在床下的科帕洛娃别说话,免得被外面的人听到。看到科帕洛娃缓缓点头,表示明白自己的意思后,索科夫抬起手里的冲锋枪,瞄准了门口,只要发现进来的不是自己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脚步在门口消失后,索科夫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奇怪,包厢里怎么有尸体,难道司令员同志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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