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这里现在被封锁了。”
站在城墙上的士兵看见一个人向着镇子跑来,将弩箭对准了他“卡克?你怎么来这里了?”看守着大‘门’的护卫队长挥了挥手,让人将‘门’口打开。将卡克放了进来。
“法特队长被那个家伙防火烧伤了,我要找他报仇!”卡克红着眼睛,就想向里面冲去。
护卫队长拦住了他,“法特队长,你们不应该正在……他被烧伤了?”
卡克一路奔跑过来,全身都是汗,挥手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站在原地,愣着头看向看守大‘门’的人。
“让我进去,我要亲自干掉他!”
“士兵!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卡克举着手中的剑咆哮到,“法特队长的手臂彻底废了啊!好端端的,就被那个该死的家伙一把火烧烂了啊!”
卡克原本就颤抖的身躯因为提到这件事情萎靡了下来。
过大的情绪‘波’动,连跑了这么远的路,卡克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提起了自己心中的悲伤,卡克不由的流出了泪水,靠在了一旁的墙上,大哭不止。
卡克还是个孩子,是一个被法特收养的孩子。
他是被法特从炽热沙漠捡回来的,晕倒在沙丘上,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一身简陋的沙漠服饰,其实也就是一件遮不满身体麻布而已。
在之后,被法特收养,从军营中长大,跟着无依无靠的法特搭档在一起,生活在桦木镇里。
而为了卡克,法特队长也从危险而遥远的沙漠哨站退了回来,到桦木港上成为了一名尽职尽责的巡逻员。
卡克对之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将法特队长视为自己的父亲。
虽然法特从没有这样说过,但是卡克却在心底牢记。
而如今,法特队长被火焰烧灼了手臂,却是因为一场不应该的意外。
卡克不是没有一颗当做士兵的心,虽然他的心思活络,但也知道什么事是自己应该做的,是一名士兵应该做的,在法特的良好教导下,卡克甚至比那些一般的士兵更加勤奋。
沙民们所拥有的良好体质良好的体现在卡克的身上,和那些臭气熏天的人不同,法特队长的洁身自好的习惯也传给了卡克。一个规矩的人,才会有规矩的生活,这是法特队长教导自己的。
在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的同时,积极而坚定的信仰也被法特根植在卡克的心底。
士兵就是为了应对危险,保护人民而存在的,卡克可以接受如父的法特队长在战场上受伤,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遭到危险,虽然卡克希望法特队长永远也不会遇到,但是如果是这样的原因,卡克还可以满含着荣耀接受。
卡克知道,对于一名士兵来说,失去一只手臂就意味着从此告别了战斗。法特队长虽然没说,但是他没有去选择当一名镇子中的巡逻士兵,而是刻意在港口建立了一件小屋,不断的巡视着桦木港。
在巡逻的几年里,法特队长为海港避过了两次海盗的偷袭。卡克知道,他是渴望着和海盗们战斗,然后给整个镇子的人带来安宁的。
但是法特队长没有在和敌人作战时光荣的退役在战场上,而是因为好心,将自己的未来全部都葬送在了一场大火中。
这是卡克不能接受的,那个纵火者必须被严惩!
“法特队长受伤了?”巡逻队里的人都很尊敬法特队长,听见卡克所说的话,看守大‘门’的队长扶正了卡克、
“对,那人将巡逻队的小屋烧了,当时那里只有法特队长和那个人!放火的人一定是他!”卡克咬牙切齿,挣扎着发颤的小‘腿’想要站起来,“我要抓住他!”
“冷静点卡克!看看你现在的状态!”看守着大‘门’的队长安慰卡克到,“大人已经带着训练队的人去抓捕他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他,卡克,这个时候,你应该陪在法特队长身边才对。”
“你太累了,等一会,我就派人将你送回去,这里就‘交’给我们就好了,法特队长一定不会白受伤的。”
……
医治着法特队长的老人将最后一个节打好,再次确认法特队长的断臂已经被包裹好。
从旁边的水盆中捧起一点水,想要洗一洗满是汗水的脸,却发现周围已经满是血迹了,而水盆中的水也变得红了。
助手推‘门’进来,端来一盆水,带来一块擦脸布。
将那个有血迹的盆拿走,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老人点了点头,“还很顺利,很奇怪,原本以为这个人的手臂已经被火烧烂了,里面的血‘肉’应该弥散才对,但是不知道是谁将他的整条手臂都用冰冻住了……”
“用冰冻住?”那个助手有些惊讶,“那大火不是……怎么会冻住?”
“不是从外面冻住的,而是从里面。也亏得这样,才会让这次截肢这么顺利,一定是有人看出了他的伤势,果断的进行了这样的处理。”老人点了点头。
“……听说骑士们正在抓捕一个魔鬼的爪牙,难道,是他将法特队长的手臂冻住的?”
老人的眼中闪过思索,然后叹了口气,“哎~哪里有什么魔鬼的爪牙……”
“可别让教会的人听见。”
老人点了点头,“咱们都出去吧,让他在这里安静的待一会儿。”说着,老人站起来,将放在一旁的一个盘子拿起来,里面装着一个被烧焦的手臂。
随后,助手拢理了散落的用具,从屋子中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法特的神志有些不清醒。
他睡着了,然后被呛晕过去。
他在这之间有过一小会儿的清醒,他知道这栋房子着火了,但随后他就晕倒了。
晕晕乎乎的时候,他先是感觉到了炙热包围了他,随后,又是一阵刺骨的寒意。
猛烈的疼痛让法特队长稍稍的清醒了一阵,可是头脑中那晕晕沉沉的昏睡感却怎么也赶不走。
他被人背着,从着火的房子里背了出去。
是卡克吗?
身下传来亚麻布的感觉,随后自己就被放在了地上,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可憋死了啊……糟了,这手……”
‘迷’‘迷’糊糊的,自己又昏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法特队长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卡克趴在‘床’边睡着了。
想要用右手拍一拍卡克,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右手的知觉。
转头一看,自己的右手竟然已经消失了,只有一段缠着摆布的断臂在自己家的眼前。
法特看着那打结的白布,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
看着‘床’上的木房顶,盯了许久,随后轻轻的叹了口气,鼓足了力气。
“卡克!早上了!”
“是!法特队长!”卡克一个咕噜从‘床’边爬起来,站在地上向着‘门’口的方向敬了一个礼,却忽然想起来,自己在法特船长的病房中。
“法特队长。”
“我没事。”法特队长坐了起来。“告诉我,昨夜都发生了什么,那个救上来的年轻人怎么样了?”
卡克坐到了法特队长的对面,将一杯水递给了他,法特先是轻轻抬了抬右侧的断臂,随后轻轻一笑,用左手结果了水杯。
手上微微颤抖着,将一杯水喝了下去。
卡克则开始向法特讲述,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