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苏泽猛的从床上作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
“原来是梦……呼……”
苏泽出了口气,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被一群自称是仙的人带走了,还有他的妹妹也被那群仙给带走了。
那群仙人逼着他去杀人,如果他不去,就会杀掉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面孔很模糊,他始终看不太清她的面容,只记得她腰间有一块纯白的玉佩,喜欢穿红衣服,经常说等长大了要嫁给他,可是面孔,他却始终记不清。
应该是苏妍吧,只是,这妮子什么时候喜欢是红衣服了,怎么还要嫁给我,他有些搞不懂。
他必须不断的杀人,不断的杀人,才能换回他妹妹的安然无恙。
他一直再杀人,他的剑已经被血液浸然,而血迹斑斑。脚下血流成河,伏尸百万,被他杀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他,朝他笑。
他快被逼疯了,他终于杀死了所有的人,他颤抖的手丢掉被血染成赤红的剑,去找那群仙人,却发现仙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他的妹妹尸首异处,倒在血泊里。
他终于疯了,他疯了似得怒吼,他抬头欲眼望穿,却看到那群号称仙的家伙在空中冲他笑,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笑的那样血腥,阴森……
“等等,这是哪儿?”
苏泽摇了摇头,忘记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梦,反应了过来。他抬起头,朝四周看去。
这是一个简陋的客房,除了身下的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就只有一张被擦的油亮的方桌。桌子上半截灭掉的蜡烛静静的躺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谁放在上面的。
片刻,他终于想起来了,他跟方云飞的较量结束了。
方云飞不知生死,自己不负重伤晕过去了,然后……然后他便醒了,躺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嘶~”
话说间,一股难忍的痛楚涌上心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浑身上下全无半点好处,大大小小的伤疤纵横交错,端的可怖,就连他的脸上,也有几道狰狞的剑伤。
那些伤口处,疤痕似要脱落,又痒又痛,十分难受。
“唉!”
苏泽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恍惚,若只是外伤也就罢了,关键他最严重的还是内伤,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是很难再动用法力了。
突然,他的脑袋“嗡”的一声,他整个人一僵,重重的倒在了床上,怒目睁圆,双眼变得赤红,不复黑白。他用双手捂着脑袋,身子蜷缩在了一起,哪里还顾得上伤疤。
就在刚刚,他的脑袋里仿佛闪过一道晴天霹雳,一股庞大信息直接如同醍醐灌顶一般钻进了他的脑袋,撑得他脑门都欲裂开。
没过多久,他整个人直接受不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两眼一道,又昏了过去。
嘎吱——
就在苏泽晕过去不久,房间的房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绿色碎花裙的小女孩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这女孩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模样,简单的扎着一个马尾辫,明眸皓齿,倒也算亭亭玉立,长大后估计又是一倾城绝色。
小女孩看了一眼紧闭着眼的苏泽,打湿了毛巾,替他擦了擦脸。
她的名字叫夕瑶,从小就和年过七旬的爷爷生活在忘川古镇子里,全靠开着一个小饭馆维持生活。
原本生意还挺好,只是最近几年,自从这个镇子上来了一个吃人的妖怪之后,忘川镇有些乱起来,生意也日渐不好做了。
那个妖怪刚来的那一年,镇子上莫名其妙的便消失了大批的年轻人,整个镇子都乱了。后来那妖怪更是扬言,只要每年提供一对童男玉女供他修炼,便可保镇子风调雨顺。
百姓们自然不乐意了,但是那妖怪太厉害,见百姓不同意,当场就下杀手,害死了好几十个人。
镇上的百姓们只好答应这个荒唐的要求,这几年下来,被这妖怪吃掉的小孩,也将近十来个了,今年正好轮到自己。
他的爷爷也没办法,躲是躲根本不过的,他也只能天天念佛求神,多做好事积善德,希望夕瑶能侥幸度过这劫难。苏泽正好是被他们从镇子门口捡回来的,当时的苏泽一丝不挂,身子赤裸,重死垂伤。呼吸微弱至极,整个人身上都冻出来了一层白雾。
“夕瑶……夕瑶啊……哎,赶紧躲好别出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外响起,紧接着一个七旬的布衣老人佝偻着背,一脸焦愁,摆了摆手示意她躲好,随后将屋门关住。
这个发须花白老人正是夕瑶的爷爷,镇上的人都叫他李老头。
夕瑶轻哦一声,眼中有些不安。
不一会,外面一阵吵闹声响起,似乎吵的很凶。
“李老头,你这破饭馆能开到现在,可全都是我们哥几个在罩着。我们几个在你这吃饭,那是看得起你,你居然跟我说要打烊?艹,你这是过河拆桥,不识抬举,要造反吗?”
说罢,“砰”的一声,那个黄脸的中年人一拳便落在了李老头的面庞上。
顿时将李老头打翻在地。
“这小饭馆实在是没什么吃的了,你们还是到别家看看吧。”李老头颤抖的说着,无力的坐在地上,一脸哀求,披头散发,脸上染血,连花白的头发丝也染上了红色。
“不要打我爷爷。”
就在这时,夕瑶推开门,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伤心的哭泣着,用小小的袖子替老人擦试着脸上的血迹,对眼前几个恶人恶语的家伙哭泣道:“你们几个都是坏人,每次都白吃白喝,还要出手打人,现在我们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还不放过我们。”
那个中年人蹲下身去,掐了掐夕瑶的小脸蛋,轻声冷笑道:“你就是夕瑶吧,啧啧,可以了这脸蛋,你这个爷爷过段时间可就把你送给妖精了,嘿嘿。”
“有什么事冲我来,她只是一个孩子……”李老头将夕瑶拉进怀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哥几个饿了,只是吃你一顿饭菜,识相点把饭菜痛痛快快做好送上来,不然把你这小饭馆给你砸了!”那人一脸恶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了一眼李老头恶狠狠的说道。
“坏人,你们天天白吃白喝,我们哪有钱供你们……”夕瑶躲在老人怀里,哭泣着委屈的道。
“唉!几位稍等,老朽这就给你做去!”李老头愁容满布,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身,拉着夕瑶朝厨房颤颤巍巍的走去。
小小的饭馆冷冷清清,只有七八张桌子,本就没多少人,现在还要天天供着这些地痞流氓,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