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七月。
水城二中,操场上。
邱校长做了讲话,紧接着就是本届高三毕业生的录取通知书发放。
突然,台下人群一阵躁动,高三五班的学子们都发出了惊呼:“张阳晕倒了!”
第一时间维持现场的是高三五班班主任徐静蕾,她身着短袖衬衫,蹲在地上,不顾敞开的领口暴露了自己的几许春光,一个劲儿地按着张阳的人中。
“张阳,你醒醒!”
“别出事啊,张阳可是今年二中的状元……”
“可不是么,录取了华夏第一学府,不容易呢。”
就在其他同学窃窃私语的时候,晕倒的张阳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嗯?我夜郎王怎么……这是哪儿?”张阳瞪圆了眼睛,扫描了徐静蕾那火辣的身材,突然破口大骂:“妖孽!放开我,别以为赤身裸体就能迷惑了我……”
周围顿时就腾起了一阵倒喝声。
要知道,徐老师可是整个二中公认的女神,可眼下,“死而复生”的张阳居然胡言乱语,这分明是趁机猥亵美女班主任!
“张阳,你是不是范进中举,高兴过头了?”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徐静蕾大声呵斥。
“张阳?谁是张阳?范进中举?我夜郎王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妖孽,使出你们的本领,有种就别对我施展万年催眠大法……”张阳咆哮着,突然脑海里一阵阵绞痛,天地间似乎又闪过万钧雷霆,须臾间,强大的自然之力摧毁一切,也摧毁了他自己……
“张阳……张阳又晕过去了!”
“快点呼叫120吧,张阳刚才都发了疯!”
“他还说什么夜郎王、各路妖孽、万年催眠大法……”
“张阳,你别吓我!”依旧半跪地上抱着张阳的徐静蕾,吓得花容失色。
要知道,张阳要是就这么死在自己怀里……
整个操场上顿时就乱作一团,人们都自动后退,将徐静蕾和张阳紧紧地围在核心。
“到底有没有人呼叫120啊?”徐静蕾声嘶力竭地喊道。
就张阳现在这模样,分明是“范进中举综合症”,才让他瞬间出现了幻觉。
只要医师赶到,说不得一剂强心针就能治好。
可所有的师生,似乎瞬间都傻了。
随着徐静蕾一声河东狮吼,校长已然挤了过来:“对,120,我这就拨打……”
就在这时候,徐静蕾怀里的张阳突然间伸了个懒腰,然后直接站了起来,最后一脸懵逼:“咋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不是在颁发录取通知书的吗?”
校长皱起了眉头,挂断了刚拨出去的电话,然后问:“张阳,你没事了?”
“我有事?怎么可能,我只是突然间感觉好困,好像还打了个盹,接着就这样了……”张阳耸耸肩膀,表示对当前的状况十分不解。
“看来真的是范进中举综合症,既然没事,那就好,咱们继续办法录取通知书!”校长如释重负,款款走向主席台。
而所有的学生,在虚惊一场之后,就都自发性地重新列队。
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张阳打听了一下要好的同学,得知自己刚才发疯的状况,他完全傻眼了:我怎么啥也不知道?
拿着来自华夏第一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张阳是沉重的。
倒不是因为自己刚才犯了什么“范进中举综合症”,张阳心里所想的,却是就读华夏第一学府,四年下来得花五六十万!
可家里,别说五六十万,连一万块都没有。
高中三年,所有的生活费和学杂费,都是嫂子杨依用双手编制蔑器上街销售换来的。
在所有同学的欢呼声中,张阳悄悄地离开了二中,并乘上了返回金盆乡镇的班车。
“考中了华夏第一学府,我却没有条件继续去深造,这是命!”
坐在返程中巴车上,张阳一直苦苦沉思。
为了自己能读书,光是高中三年,其实嫂子已经吃了不少苦头。
说什么也不能让嫂子再为自己受苦受累了。
但是,华夏第一学府,这可是天下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梦想摇篮啊……
中巴车终于停了下来,张阳走下车,神情落寞地走向了虎跳崖。
看着竹海之中那影影绰绰的村庄,张阳禁不住模糊了双眼。
努力地深吸一口气,张阳从衣兜里拿出录取通知书,三两下撕成碎片,撒向空中。
看着无数碎片已经消失,张阳朝着悬挂在虎跳崖上的九道十八弯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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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匝匝的竹子,叮叮咚咚的溪流;
星罗棋布的巨石,曲径通幽的小路。
这是一幅多么恬静的世外风光!
“啪——”
随着银镰挥舞而下,一株高达十几米的竹子应声倒下。
杨依抹抹额头上的汗珠,突然听到有人呼喊:有人从虎跳崖上掉下去了!
从虎跳崖掉下去?
杨依哆嗦了一下,心说今日弟弟张阳也该回来了,不会是他吧?
“不好,要是张阳掉下悬崖……”杨依不敢多想,扔了镰刀和竹子,撒腿就朝着虎跳崖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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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山村村医刘春花眉头紧锁:“姐姐,这可咋办?可我爱莫能助啊!”
杨依哭得泪人儿似的:“好妹妹,你是医师,你得救救阳阳,刚才他……他可吓死我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说啊!”
“我……我赶到虎跳崖下,阳阳漂浮在水面上,等我将他捞起来,他居然死而复生,还大喊大叫地说,我夜郎王到底重生了,各路妖孽,你们的万年催眠大法总算是让我给破了……紧接着,阳阳惨叫一声,又说了雷霆万钧四个字,最后翻了白眼晕过去,直到现在就没醒过来……”
“嗯,大概情况我知道了,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严重刺激,精神失常掉下悬崖,然后福大命大没被淹死……”
如此再三分析一通,刘春花让杨依先退出村卫生室。
打量着竹床上的张阳,刘春花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张阳这家伙,明明昏睡着,可那话儿怎么能那么大?还一柱擎天!还有,他身上为什么有一股奇香,总让我意乱情迷?
咽了一口唾沫之后,刘春花决定探出手去摸摸张阳……
几乎是同一时间,张阳睁开了眼睛。
“你……你醒了?”刘春花吓了一跳,急忙就缩回了手。
“啊?是嫂子……你怎么……啥也不穿?”张阳张大了嘴巴,惊讶地发现刘春花那两团吹弹可破的洁白之上,两点朱丹嫩红显得十分惹眼!
“我……我什么都没穿?”刘春花瞬间懵逼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村卫生室外面的杨依听到里边有动静,也是飞快地破门而入。
张阳再一次震惊:嫂子怎么也是一丝不挂?
不对,怎么变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