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舟车劳顿,可是陈传还是要转机回广远市,袁凡也就没找到机会跟他说自己在陵墓中遇到张老头的事。
袁凡心想,反正又不是要立刻去日本救张老头,以后有的是机会跟陈传说,也就没太在意。
他哪里知道,他这一拖,后面就忘了跟陈传说这事儿,少了陈传的指点,袁凡的日本之行差点就出了问题。
这些都是后话,咱们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袁凡回到家里,开始学生的正常生活,那就是好好享受这个学生时代最长的假期。
高考成绩和分数线六月底就下来了,袁凡的分数虽然不是特别的高,但是通过中京理工的录取线还是没问题的。所以没有事情担心的他,这时候也是一身轻松。
由于要准备去陵墓,整个六月份,袁凡都在进行早八晚十的艰苦训练。之后又去了陵墓探险,所以这一个月来他跟朋友都没怎么交流过。
回到家的第二天,他就给井施伦打电话,想要约出四人组来一起吃个饭。可是井施伦虽然表达了对袁凡回归的欣喜,但是却对一起吃饭的事情表现的并不热情。
“袁凡啊,今天我有点忙,要不你联系以下他们吧。就这样!明天老地方见!”
井施伦说完这句就匆匆挂了电话,留下袁凡一脸茫然。这是井施伦?他可不敢相信,往日的热情哪里去了?
带着一肚子疑惑,袁凡又拨通了曾鹏宇的电话。当袁凡说明打电话的意图之后,曾鹏宇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你们先聚吧,我找了一个实习,最近可能都要加班。”
“不是吧,鹏宇,这么不给面子,咱们好久不聚了呢,好友聚会,跟老板请个假都不行吗?”
曾鹏宇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说:“这段时间是真的忙,我们老板管的可严了,现在请假,那我这个月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不好意思啊,你们先聚,以后我再说。”
听着手机里面传来“咔”的一声挂断音,袁凡一阵无语。
“这一个个都是怎么回事?曾鹏宇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还‘不好意思’,还实习,又不是本科毕业,高中毕业不好好玩,实习什么呀?这俩人也太奇怪了。”
现在袁凡都不确定要不要拨最后一个秦过海的电话了,要是再被拒绝或者大海也是不冷不热的,估计自己得疯!
袁凡歪了歪嘴,又拨打了秦过海的电话。
“袁凡?玩回来了?你这没玩多久呀,我就说么,俄罗斯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谢天谢地,秦过海还是保持了往常的热情,要不然袁凡都不知道这天儿该怎么聊下去了。
“是啊,俄罗斯那边没什么好玩的,”袁凡想起这一路惊险,的确是不怎么好玩。
“对了,咱们四个高考之后都没有聚过,我想着明天老地方撸一顿。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怎么感觉老伦和鹏宇怪怪的。尤其是曾鹏宇这小子,竟然直接说不来了,你说气不气人?”
电话那边秦过海沉默了几秒,袁凡眉头一皱,有事儿?
“袁凡,你这一个月都不在,有些事你都不知道……”
秦过海吞吞吐吐的开口,袁凡一听,果然有事,赶紧问到:“大海,到底怎么了?”
“唉,这事儿还得从高考出分那天说起……”
像袁凡这种心大的主,高考这种事,感觉自己能过线就行,就算真的没过线,去别的学校也就是了,也就没关心太多。
可是曾鹏宇不一样,他家所有的期望都在他身上。由于家庭条件不好,他家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希望考进最顶尖的大学。
曾鹏宇平时成绩都是700出头,正常发挥考上华清应该说完全不是问题,可这种事儿,结果不出来,谁都不可能放心。
所以放分的那天早上,曾鹏宇一家都紧张的盯着手机屏幕,一遍遍的刷新着页面。
一成不变的网页并没有消磨掉他们的耐心,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期盼的唿吸声。
曾鹏宇刷新界面的动作终于停止,他手一滑,再也握不住手机。
689分!
这分数高不高?真的高!
能不能考上华清?真不一定。
随着曾鹏宇父亲曾文的一声叹息,他们一家三口开始了难熬的等待,直到分数线出来的那天。
华清出分数线那一天,井施伦正好来他们家看看,随手带了点东西。
结果刚进门,就听到了的曾鹏宇母亲的低声哭泣。
原来华清分数下来了,曾鹏宇差了三分!
别小瞧这三分,曾鹏宇没有什么像少数民族之类的加分项目,这三分真是把他
卡的死死的,可以说他的顶尖大学梦在这一年是破碎了。
井施伦看着这一家人,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他虽然不觉得考顶尖大学有什么必要性,可他也知道自己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算是他家这种条件,他爸还希望他能考好大学然后出国深造呢,只不过他是在不怎么愿意学罢了。
“鹏宇,”井施伦看到曾鹏宇面沉似水的表情,开口安慰道:“没关系啊,咱大老爷们,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曾鹏宇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如果你实在是非华清不上,要不咱复读一年,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当学弟的,哈哈!”井施伦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知道复读多少钱?”曾鹏宇开口了,但是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冷淡。
井施伦一听,原来曾鹏宇在担心这个,顿时笑道:“这个不是问题,咱兄弟,不用提钱,我都可以帮忙!
“你走吧……”
井施伦皱了下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
“我说,请你出去。”
“鹏宇,你……”
“我让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曾鹏宇勐的站起来,双目赤红的看着井施伦,直入癫狂的状态。
曾文怒喝一声:“鹏宇!你怎么说话呢!”
“爸!你不要管!”
“我不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跟咱家恩人这么说话!”
井施伦一听,连忙道:“叔叔,您这
话就言重了,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我跟鹏宇是铁哥们,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应该的?”曾鹏宇语调怪异。
井施伦诧异的看着他,一向谦逊守礼的曾鹏宇,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
“你家有钱,你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啊?”曾鹏宇咬着牙说道。
啪!
曾文一个嘴巴子把曾鹏宇扇到一边,这巴掌完全没有留劲,打的曾鹏宇耳朵里嗡嗡直响。
“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学问都学狗肚子里去了?”
静,只剩下曾鹏宇妈妈啜泣声的安静。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