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盘有力,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烫伤疤痕,背后背着剑,又不是习武之人,再加上看那双臂肌肉鼓起。这几点结合在一起,木华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身份“这少年,莫非是个铁匠?”
木小九点了点头“没错,这少年很可能是个铁匠。当然,还不能直接论断,距离较远,虽然能看出他手臂上的疤痕很像是铁匠挥锤,蹦出火星时烫伤的形状,但是因为距离所以无法看不清楚伤疤的新旧程度是否不一致,所以不能直接论断。但这少年是铁匠的可能性,大概在八成以上了。”
“而且,我怀疑这少年,是龙泉剑冢当代之主,也就是这一代的欧冶子。”木小九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木华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道“公子,欧冶子我是知道的,那是上古时期的名将。可是这一代的欧冶子是什么?龙泉剑冢又是什么?”
木小九有些愕然,旋即想起木华并非武林中人,所以自然也不清楚这些事情。
他正要开口解释,可外面街上,异变突生。
此时,那背剑少年恰好走到了窗边尽头,本来下一秒就要消失在木小九眼中。然而就在这时,几只暗器突然带着微弱的声音,飞快的从雨幕之中穿梭而过,径直袭向少年。
一直以来始终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救了少年的性命,他虽然没有听到暗器的声音,也没有看到那几只从他背后和头顶袭来的暗器。但是,他看到了前方屋檐下面躲雨之人面上的惊讶。
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也不通武艺,但是少年的反应非常敏捷,决定下的也非常果断。只见他立马向前一滚,虽然身上因此沾满了地上的泥水,可却也成功的避开了那几只暗器。
而且,少年并没有大喊大叫,或是尖叫着逃跑,反而迅速的向着旁边那大门里面冲去。
先前走路的时候,少年已经大致记下了两边的建筑。他现在冲进的,是一间米铺。米铺旁边分别是一家客栈,还有一个裁缝铺子。
此时冲进米铺,不但可以暂时避开那些追杀之人,而且若是米铺后面有院子的话,说不定他还能翻到酒楼或是裁缝铺子之中,然后伺机脱逃。
少年冲进了裁缝铺子,那些追杀之人自然不会眼睁睁的放他走。下一刻,六个穿着黑色劲装,头裹黑布,面戴黑巾,将身上除了眼睛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挡的严严实实的人从两侧屋顶上翻身落下,紧随着少年冲进了米铺里。
先前冲进一个少年,米铺老板已经有些愤怒了。此时又冲进来几个黑衣人,米铺老板自然难以接受,直接开口喊到“你们这……”
可惜的是,一句话尚未喊完,一个黑衣人直接抬手甩出一枚暗器,正中米铺老板的眉心。可怜那老板张了张嘴,竟是直接身死当场。
街上那些人面面相觑,直到那六个黑衣人从米铺屋子后面的布帘处冲出去之后,才想到过去看看米铺老板的情况。只见那老板倒在地上,双眼睁的极大,面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惊怒之色,只是气息早已全无。
再看那暗器,有人惊叫出了声“嗯?这不是扶桑忍者惯用的手里剑吗?”
“卧槽!扶桑人!?妈的,追!弄死他们!”
当即,有几个义愤填膺的武林人士二话不说,直接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看着外面嘈杂纷乱的大街,木华苦笑了一声,收回了视线“公子,我说……嗯?公子?”
木华扭头看向对面,这才发现木小九赫然已经不知所踪。
虽然木小九没有留下什么话语,可是木华甚至不需要去思考就能猜出来,自家公子绝对是跑去那少年那边了。想了想,木华叫来小二,用先前木小九交给他的钱袋子把账结了,然后便直接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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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那少年冲进米铺之后,迅速进入到了后院之中,然后便直接抬手翻墙,来到了裁缝铺的后院。他情知自己已经逃无可逃,本想在米铺后院找个地方藏起来,然而那米铺后院的几口大缸中全都装着水,一个小小的粮仓又锁着门,让他根本无处可藏。
然而,落到裁缝铺后院的那一刻,少年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裁缝铺只卖布匹,兼做成衣,染坊却是开在城外。近日来聊城多雨,天晴时布匹会被拿出来晒一晒,天阴了就赶紧收回去。今日恰巧城外染坊送布过来,裁缝铺里的人和那送布之人刚刚搬完布匹,正在屋里清点数量,却是没管板车。所以此时,那板车还跟马匹连在一起。
徒步逃跑,少年自然跑不过那几个会轻功的人。可是若是有了马匹,少年自问还是要跑上一跑的。
只可惜他先前翻墙,不小心踩落了两片瓦。不然的话,说不定还能多拖延一点时间。
来不及多想,少年从背上一把拔出宝剑,直接一剑斩断了绑着马匹的麻绳,然后翻身上马,顺着裁缝铺后院那扇大门纵马冲了出去。
此时此刻,那几个扶桑忍者刚刚一步跃上院墙,可少年却刚好骑着马向外冲去。几个忍者能够听到马蹄声,但却看不到少年和马匹,只能看到那板车的一点尾巴。
看不到,自然就无法使用暗器。
无奈之下,几个忍者对望了一眼,顺着院墙向外侧冲去。
而在几个忍者之后,一大帮约有二十来个武林人士从米铺后门鱼贯而出,却是正好看到院墙上那六个跟活靶子一样的扶桑忍者。其中有会暗器功夫的武林人士也不含糊,直接挥手掷出了暗器,倒也逼的那六个忍者有些手忙脚乱,赶忙挡下暗器,然后从墙上跳下去。
一众武林人士也不多想,直接跟着冲向了院墙,然后顺着院墙一个个的翻身而过。
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酒楼的院墙上,在无数柳叶之间,一个男子正站在那里,往这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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