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庆知说完,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本来大家有不少问题要提问的,结果全都被苏庆知那一个亿的报价给吓着了。
一个亿啊,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太吓人!
这么大一笔天文数字,刘骏几个人一直都觉得不现实,到现在都没敢接受……
三个人嘴角动了动,想问什么,愣是不知道该问什么。
一个亿的报价显然是缺乏诚意的,无论他们说的天花乱坠,百度方面都不可能接受的。
既然如此,他们多说也无益。
苏庆知见没人吭声,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张伟西装革履,身子坐的笔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眼观鼻鼻观心。
刘骏则是与徐有志对望一眼,无奈的苦笑起来。
尤其是徐有志,现在就连对苏庆知盲目崇拜的他也开始怀疑起来,这个小老板给出这么一份离谱的报价,明显是不想出售网址之家……
但他实在想不明白,既然不想出售,为什么让自己做那么多的前期准备工作呢?
为了这次谈判,他提前两个多月开始准备,足足打印了五公斤的A4纸材料,包括网址之家的各种流水账、后台数据、广告数据等等。
苏庆知见大家都没有什么话要说,便说了句“散会吧”,径直出了办公室,留下身后三个人面面相觑,明明一肚子的话,却偏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伟见气氛有些尴尬,干咳着说道:“徐总,您看明天的谈判……”
徐有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按正常的计划进行吧。”
刘骏沉吟着问道:“你们说,百度的王笑听了这份侮辱性报价,会不会拂袖而去?”
张伟算是外人,这种事情不方便发表意见看法,但徐有志就没什么顾忌了,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
……
……
苏庆知出了创新园,刚拉开尚红兵的车门,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不禁有些讶异,陈友谅居然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苏庆知这样想着,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皇明大厦那个躺在椅子上,双脚蹬着桌子的狂放不羁的年轻男子。
男子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个头不高不低,长相说不上帅气,但也不丑,给人一种成熟老道的感觉。
苏庆知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阶级的存在,还要从那次去皇明大厦“割地赔款”说起。
当时,陈友谅给他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让他明白一个颠扑不破的道理。
你不奋斗,永远都只能被“统治阶级”踩在脚下,你只有奋斗,才有跻身“统治阶级”的可能……
“东皇娱乐会所五楼,我请客,等你过来。”
接通电话,苏庆知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电话那头就挂断了。
苏庆知无奈的摇摇头,这种炫酷吊炸天的做派,几乎成了富家公子哥的标配……
他们似乎习惯了去支配别人,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
不过,他们确实有这样的资本,因为打铁还需自身硬,他们的拳头已经足够硬了。
苏庆知说道:“尚大哥,去东皇娱乐会所。”
尚红兵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了下眉头,旋即调转车头,一路向东驶去。
苏庆知观察到了这个细微的神色变化,诧异道:“尚大哥,这个东皇娱乐会所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尚红兵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东皇娱乐会所是咱们省最高端的私人会所,没有会员卡根本进不去,听人说他们的会员卡里面一分钱都没有,需要进行充值,而充值的金额是一千万起步。”
苏庆知听了,吃了一惊:“他们的会员卡是钻石做的吧?一千万起步,这特么的是打劫吧?”
游戏的大火,苏庆知的身价跟着水涨船高。
现在的他也称得上是腰缠万贯,但一千万元的会员卡,长期消费的话他也吃不消,更不用说普通民众了。
从这个层面来说,东皇娱乐会所的确配得上河洛省最高级的私人会所,因为门槛太高了。
当下尚红兵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苏庆知笑道:“尚大哥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以前进去消费过?”
尚红兵说:“这种高档消费场所,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恐怕连门都进不去。以前有个老战友在里面给人当保安,我也是从他那里知道了。只不过那位战友后来出事了,被人打断了一条腿……”
苏庆知问:“出什么事了?”
尚红兵摇摇头:“我也不清楚,那位战友什么都没说,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一蹶就不振了,心灰意冷的离开了中州市,据说回老家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上他。”
苏庆知听尚红兵说的有些伤感,便不再多问,开始安静的闭目养神起来。
他在寻思着陈友谅找自己有什么事。
他与陈友谅等人显然不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现在对方突然约他见面,这就有点蹊跷了,毕竟两人并不熟。
“姓陈的绝对不是什么吃饱撑着没事干的货色……”
忽然,苏庆知脑海里想到蒋昊博向他提到过的一件事。
前段时间,蒋昊博曾向苏庆知提及,陈友谅邀请他加入“河洛会”,被他婉拒了。
事后蒋昊博告诉苏庆知,他曾向陈友谅委婉的透露了一些有关苏庆知的身份……
苏庆知猜测,应该是陈友谅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才会打电话约自己见面。
对于上次蒋昊博的“擅自做主”,苏庆知没有责备,毕竟前者没有私心,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公司能更好的发展。
在蒋昊博看来,苏庆知现在也算是一个隐形的超级富翁了,不能整天混迹于市井小民中,这样的人际关系对于他的事业来说,太单一了,无法形成什么助力。
中国毕竟是一个人情社会,形形色色的人组成了形形色色的圈子,没有人能脱离圈子而单独存在。
乞丐有乞丐的圈子,农民有农民的圈子,富人有富人的圈子……
“河洛会”就是一个圈子。
不同于普通的圈子,河洛会是由河洛省顶级官商为轴心组成的“超级圈子”,圈子里的成员身价至少一个亿起步,非富即贵,权势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