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尊者亲临,倒是让在场所有的人,吃了一惊。
不过这酒会,本就是御器楼举办的,迦叶尊者在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几名原本架着李长生和胖陀罗的保安,见到迦叶尊者,顿时身子一颤,连忙放开手,退到了一旁。
迦叶尊者冷冷地扫了一眼宁法师,说道:“你要干什么?”
宁法师整个人禁不住一抖,指着李长生说道:“上师,此人诋毁藏品,竟然公然说我们御器楼展示的藏品是假货……弟子……弟子……气不过,一时之间,想要替上师出口气,维护御器楼的声誉。”
“混账东西。”迦叶尊者怒斥一声,衣袖一甩。
一股威势震荡而出,众人只听见“啪”的一声,宁法师整个人脸上顿时挨了一记耳光,竟被打摔在地。
在场之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之间都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尊者……你……你……这是为何?”
扎西神师面露惊色,开口问道。
众人见状,也纷纷开口说道:“尊者……宁法师所作所为,也是为了御器楼的声誉,你这么做又是为何?”
宁法师整个人跪倒在地,一手捂着自己的脸,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望着迦叶尊者,说道:“上师……弟子好心好意……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上师发怒?”
迦叶尊者冷“哼”一声,斥道:“我的声誉,轮得到你来维护?御器楼的事情,轮得到你来做主?李先生乃是我御器楼的贵宾,岂是你想轰就能轰出去的?”
宁法师脸色一变,哭丧着脸,跪地求饶,连连说道:“上师教训得对,弟子知错了……知错了……”
话一说完,却是连连俯首磕头。
在场众人都被惊骇住,一时之间,都不敢言语。
这宁法师,可是迦叶尊者的弟子,在南洋之地,尊师重道乃是天大的事,对于修炼的法师来说,有时候上师所说的话,比父亲的还要重要。
迦叶尊者教训自己的徒弟,在场的人,就算是有天大的面子,也不敢随意阻拦。
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这个结果倒是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吃惊。
丢人不是李长生,怎么反而成了宁法师?
迦叶尊者看着跪地求饶的宁法师,冷冷地说道:“我若以上师身份压你,只怕你口中虽认输,心中却是不服……今日,我让你心服口服。”
话音落下,只见迦叶尊者手掌朝着那幅山水画伸出,大喝一声:“来。”
山水画似是感应到迦叶尊者的召唤,连同玻璃器具,瞬间漂浮而起,缓缓朝着迦叶尊者而来,落在了他的手掌心上。
迦叶尊者用另一只手,将玻璃器具打开,递给身旁的小仆,从里头将山水画取出,却是突然掷在宁法师面前的地上,冷声说道:“你好好看看清楚……”
此时此刻,满场异常的寂静,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山水画,乃是御器楼的藏品,迦叶尊者却是如此随意将它丢掷在地,丝毫没有任何爱惜之意。
宁法师整个人怔了一下,连忙双手将山水画捧起,目光在上头一看再看,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嘴唇颤抖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他似是不敢相信,又细细看了一遍,一直摇头,说道:“不……不……不可能的……藏品怎么会是假的?怎么会是假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山水画原先有玻璃器具的保护,而玻璃器具上头又带着强大的力量,阻隔了在场法师和降头师的气机侵入,所以大家都无法判断这幅山水画的真假,但如今山水画被当众取出,许多人纷纷发出一缕气机去查探,顿时都吃了一惊。
这山水画平平无奇,里头根本没有蕴含任何的力量,更不可能是什么强大的法器。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呆愣在那里。
扎西神师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禁不住朝着面色从容的李长生看了过去。
朱瑶瑶此时已经傻住了,她虽不懂任何术法神通,但就是看宁法师脸上的神情,也能知晓结果。
何子明刚才还出言不逊,这一下,却如同嘴里吃了一堆死苍蝇般难受。
唐晴儿的父亲与迦叶尊者有交情,她本人也与迦叶尊者相熟,这一刻,禁不住开口问道:“尊者,这是怎么回事?”
迦叶尊者轻蔑一笑,说道:“世间宝物,有真有假,不可盲从,历年来……酒会之上展示的藏品当中,都会有一件假货,这本是湛寂圣者的意思,为的就是要让世人分清真相,以心观物,不可受眼、耳、口、鼻所惑……没曾想,我御器楼酒会举办了八届,却是从未有人发现藏品之中有假。”
迦叶尊者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禁不住瞪大了眼睛。
宁法师整个人顿时也傻住了,完全不敢相信。
湛寂圣者,就是这御器楼的创办人,一名有大神通的法师,也是南洋人们所推崇的神灵之一。
只不过,湛寂圣者为人低调,自创办了御器楼之后,便鲜少露面,再后来,更是无人知晓他的行踪,迦叶尊者乃是湛寂圣者的座下弟子,现如今掌管御器楼的事务。
若说有人能找到湛寂圣者,恐怕,那人便只有迦叶尊者了。
此话从迦叶尊者口中说出,众人自然是不敢怀疑有假。
宁法师整个人缓过神来,连连磕头,叫唤道:“弟子愚昧……弟子愚昧……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迦叶尊者目光凌厉,冷冷地说道:“当初我让你来帮唐小姐驱邪,也是看你修炼多年,想试试你的心性,没曾想……你太让我失望了……酒会结束之后,你便给我滚回你的草庐之中,五年之内,不得再入俗事……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是……是……弟子遵命,弟子谨遵上师教诲。”宁法师整个人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哪里还敢有一丝一毫不满?
在场众人,不由得满脸错愕,只感觉如同做梦一般,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