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兔子与祥子不见了。我想,一定是肚子饿了吧,找地方吃东西去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依旧看不到他俩的影子。看来,他们是打算放弃了。既如此,也该轮到我这个替补上场了。
我走在众美女身后,一边走一边唱着:
走在你身后,矛盾在心头,
狂热的心逐渐冷漠;
什么时候,才等到你的温柔,
而你已住在了我的梦。
从未失去,也不曾让我拥有,
我爱你,爱你,却难以开口,
只好偷偷地走在你身后。
……
唱罢《情义无价》,又唱《谁说也不管他》:
谁说也不信他,谁说也不信他,
只要我今生认定了她,走遍天涯去寻她;
风狂也不管它,雨骤也不管它,
心中真情不凋零,生死离别相牵挂;
谁拦也不管他,谁挡也不管他,
流水绝无回头悔,生死相依跟着她,跟着她,跟着她。
……
就这么两首歌,我翻来覆去地唱,一遍比一遍动情,一遍比一遍声嘶力竭。
终于,动情的歌声灌进了美女们耳里,一美女禁不住回过头来:
“嗨,小朋友,你要跟着谁啊?”
我用嘴指了指第一美女,说道:
“就是她呗,从乙未年跟到壬申年,从古代跟到了现代,从上辈子跟到这辈子,跟了差不多一百年,跟得够苦吧?”
“扑哧”一声,那美女笑了。扭过头去跟“第一美女”说道:
“他说他跟了你一百年!”
“呵呵,是吗?”
“第一美女”回过头来,冲我问道。
“是的,”我说,“有什么问题吗?”
“好了,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你要真有心,就请咱姐妹看场电影呗!”
“OK,没问题。不就是”
我发现,我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话没说完,她居然又扭过脸去,继续和姐妹们说笑,全然不把我当回事。
也罢,既然答应了,总不能当逃兵吧?
于是,我只好继续跟着,继续唱我的情歌:
你是不是不愿意,留下来陪我?你是不是春天一过就要走开?
真心的花才开,你却要随候鸟飞走,留下来,留下来……
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陪我?你是不是就这样,轻易放弃?
花开的时候,就这样悄悄离开我,离开我,离开我……
太多太多的话,我还没有说;太多太多牵挂,值得你留下!
花开的时候,你却离开我,离开我,离开我……
——
不管我的情歌唱的怎么动情,怎么的动人心魄,“第一美女”仍旧没再回头。反倒是那第一个跟我答话的美女,时不时回过头来关照一下,问我是不是真喜欢那她,是不是真的要请客。
我说当然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君子无戏言,大丈夫一言九鼎。
于是,众人果真浩浩荡荡地向着电影院开拔。
不过说实话,一个男人陪着一帮女人,确实不是滋味。
从跟她们勾搭上,到电影下场,那美女和我,几乎没说过什么话,除了象征性地哼哈几下。
出了影院,依旧如此,她依旧只和姐妹们说说笑笑,依旧当我是一团空气。
我想,可能是因为就我一个男生吧,她要是忙着跟我说话,姐妹们不是被冷落了?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要是跟我说点什么,即使没意思也会变成有意思了。这么傲娇的一美女,她会吗?
也罢,既然没意思,那就离开吧。
于是,我将步子放缓,准备自动消失。谁知还没得逞,她居然回过头来,淡淡说道:
“走啊,怎么了?是不是又要跟谁约会去了?”
“没有了,哪有的事?放着眼前的仙女不要,去找那些凡间俗女,你当我有病啊?”
“是吗?那就跟着啊,怎么像被霜打了似的!”
于是,我又紧走几步,紧跟在她们后头。
当我一走近,她又没话了。弄得我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这种感觉实在煎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从没见过女人似的。于是,我决定借口走离。
“对了,”我说,“我还要去买点东西,你们几位慢慢玩呗!”
说罢,我转身便走。
“既然有事,那就赶紧忙你的事。”见我走远,那美女终于抛来一句。
于是,我的脚步更坚定了。在我即将消失的刹那,美女的声音再次传来:
“下星期你还来不?”
我扬了扬手,说道:“如果你来,我就来。”
“那咱们在哪碰面,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老地方,老时间。”
我随口一答,便彻底隐去。
这夜,我失眠了,美女确实漂亮,漂亮的让人心动。当然,最最让我心动的,还是这个名和这个利。
三百块钱,那可是我一个月的纯收入啊!再说了,如果这仗我输了,他俩更加说读书无用。不为自己,我也得为读书人争争面子。
只是,我并不缺乏女友啊!要是万一赢了,我该怎么办?
呵呵,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她是漂亮不假,但她也不是什么好鸟!一天到晚招蜂引蝶,惹得一个个魂飞魄散,我要是把她收了,不是等于为咱男同胞除了一害?
再说了,就允许她将男人耍得团团转,就不允许我耍她一耍?
这么一想,顿时豁然开朗。不管结局如何,我也是在为正义而战,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于是,第二个周日,我又如期而至。
原以为,美女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居然也那么准时,甚至,连人数也一个不少。
然后,又是她们在前,我走在后;然后,又是不冷不热,不即不离;然后,又是看电影,又是借口远离。
第三周是这样,第四周还是这样。
甚至,连内容,连路线都一点没变。难道,她的周日,永远都是这么三部曲?
怪不得,才会有那么多男生,准时准点地坐在树荫下,向左看齐,向前看齐,然后又再向右看齐。
我渐渐感觉,我简直就是一个木偶,总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牵着走,让一双双眼睛,在意味深长地看我。在这些耐人寻味的目光里,肯定不乏兔子和祥子。
本来,我是想拿别人做做游戏的,谁知,却活脱脱地将自己戏了进去。
这不进不退的,究竟算个哪门子事?
不行,再也不能这么活。一个高三学生,哪有工夫跟她玩这个?
于是乎,我决定退了。
可谁知道,在我打定主意退却的时候,事情却又发生了戏剧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