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在殡仪馆转了一会儿,就接到夏岚打来的电话,表示事情已经搞定,现在就过来找他。
半小时后,一辆警车开进了殡仪馆,停好之后,夏岚走了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等在灵堂外的张诚。
“当地机关很配合,我只是一说,他们就将调查权移交给我了?”夏岚得意的笑了笑,同时挥了挥手里的资料。
张诚一撇嘴,“这有什么好骄傲的,普通警察查不出头绪,正愁怎么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你这时候主动跑出来接锅,他们当然愿意了。”
夏岚哼了一声,“别说风凉话了,你这边查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张诚摇摇头,“没有,不过我能肯定,四眼的死绝对不简单。”
“这还用你说!”夏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四周,突然压低声音问道:“来到这地方,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比如说……归属感?”
“归属感?谁特么对火葬场有归属感!”张诚一愣,懵了好半天才明白夏岚是什么意思,怒道:“别胡说八道,老子虽然死了,但是可没想过要火化!”
夏岚耸了耸肩,“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走吧,调查权拿到了,我们现在可以去验尸了!”
夏岚的话正合张诚之意,二人立刻转身,找人问了路,一路走向冰库。
有夏岚在,工作人员自然不会阻拦,很快就找到了四眼的尸体,从冰库里抽出来,摆在一张可移动的铁床上。
尸体身上,套着一条黑色的尸袋,拉开尸袋上的拉链,里面装着一具冰冻的尸体,穿着一件长袖帽衫和牛仔裤。
张诚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发现正是四眼。
不过此时四眼的表情,却是十分狰狞恐怖。
两只眼睛凸出在眼眶,瞳孔极小,一张嘴也张到了极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给人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在低温下,四眼身上的皮肤都变成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配上脸上这幅表情,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夏岚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她也见过不少尸体了,但是此时看到四眼的死状,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发寒。
这种死相,绝不可能是自然死亡,光凭这一点,夏岚就已经断定这是一宗灵异案件了。
然而就在她打算动手验尸的时候,一道愤怒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夏岚跟张诚回头一看,才发现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后,脸上满是愤慨,但眼神却显得十分疲惫。
只是一眼,张诚就认出,这人正是郭思言的父亲,郭大纲。
“是你!”郭大纲此时也认出了张诚,脸色更加难看,“你来干什么!”
张诚还没说话,夏岚就已经抢先站了出来,掏出证件说道:“你好,你是死者家属吧?我是警察,他是公安厅聘请的特别顾问,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调查你儿子的事。”
“特别顾问?”郭大纲一听,脸上满是震惊和质疑,但是碍于夏岚的身份,也不敢多说什么。
张诚淡淡的说道:“四眼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他不明不白的死。”
“朋友?”听到这话,郭大纲再次大怒,“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朋友,我儿子才会落到今天这种下场,你还有脸说这种话!现在我儿子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缠着他了,让他安心的走吧!”
“请你冷静!”夏岚冷哼一声,“我们也是为了查清事实,请你先出去,不要干扰我们办案!”
“好好好!你们想查就查吧!不过请你们动作快点,追悼会可不能耽误!”
郭大纲脸色阴晴不定,怒哼一声,转身走出了停尸间。
张诚皱了皱眉,看向夏岚,沉声问道:“你发现什么没有?”
夏岚点点头,“按理说,儿子死了,当爹的应该是最痛心的,但是这人虽然表现得愤怒疲惫,但并没有多少悲伤的情绪……而且看见警察来调查,想的不是配合,尽快查清自己儿子的死因,而是想着不要耽误追悼会,这可不正常。”
“不愧是夏处长,果然有两把刷子!”张诚挑起一根大拇指。
夏岚笑了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别夸我了,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不过他对你的态度那么恶劣,你一点都不生气?”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张诚撇了撇嘴,“这郭大纲我以前也见过,绝对是个暴脾气,每一次见到我,都是破口大骂,说我带坏了他儿子。今天这表现,已经算是十分友好的了,友好的……都有些不像他。”
听到这话,夏岚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郭大纲可能被什么控制了?难道是鬼上身?”
张诚摇了摇头,“刚才我检查过了,他身上没有鬼气,而且还认识我,应该不是鬼上身,也许是四眼的死对他打击太大,所以性格有些转变吧。”
说完之后,张诚也不再多想,将目光重新落在铁床上。
“还是先干正事吧,想查清楚四眼的真正死因,还得从尸体上着手。”
夏岚点点头,翻了翻手里的资料,说道:“根据之前警方验尸的资料,证明郭思言是急**官衰竭而死,但是有两个问题,他们一直搞不清,所以才将案子上交到特别事务调查处。”
“第一,四眼的学校上个月才刚刚进行过体检,他的身体并没有异常,按常理来说,不可能会突然器官衰竭。第二,也是最不可思议的一点,据法医测量的肝温来看,郭思言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三天之前。”
三天之前?
这件事张诚也是第一次听说,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之前他就问过了,四眼是前天晚上被人看见在学校里游荡,昨天早上被发现死在了机修房后面,难道说……当时的四眼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刚死的尸体,不可能变成丧尸,就算因为什么巧合真的尸变了,也不可能逃过张诚的眼睛。
但是张诚仔细检查了几遍,四眼的尸身虽然已经产生尸气,但是数量极少,远远没有达到尸变的程度,连动一动手指都不行,更别说在学校里四处游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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