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
庄牧知道姜世为何对此不疑,实际他本人亦如是笃定,认为结局或许会喜,但内涵必定悲伤。
双方正唏嘘间。
“故事?结局?”阿福在旁听得发愣,骤然反应过来,浑身不住地轻颤,却无敢妄言。
只有魅魔眨闪着大眼,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鳄小鱼则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样子,闭眼趴在地上,吧唧吧唧的于梦中思量各种武学招式。
姜世道:“好了,别谈这些了。——说吧,有什么本是你庄小生单刷不过,要我出手的。”
他终于扯到主题。
毕竟能让庄小生放下脸面主动邀请的副本,便是灵性斐然如姜尼玛也深感好奇,心生无穷战意。
“难度不高。”庄牧道。
“有要求?”姜世联想到其他方面。
“不错。”庄牧将任务公布,“这是见习转正职任务,你看看。”
姜世照办,快速浏览一遍内容,发现难度简单,奖励也是与之匹配的平平,便皱眉道。
“有甚么玄妙么,在这里边。”
庄牧道:“有。”
“哦?”
庄牧提示:“你要知道,评价划分完美、优秀、合格,而这评价标准,那可就有说法了。”
姜世蹙眉,似想到什么,又倏地扒开;神色之震惊,望向庄牧更是目露七分骇然!
嘴唇翕动,道:“你这庄小生,不给别人活路?”
庄牧微笑,“你不觉得,他们与我们共享‘完美’评价,很掉我们的面子么。”
姜世沉默。很快,他回以开怀,灿烂笑应:“好像,是有点。”
于是他们携宠出发,共走林海内,不多时便来到欢沁小溪处,耳闻淙淙,眼观得群鱼出水,炫鳞夺目。
庄牧道:“万千河流终究会流向渊海,这是根源,也是终点。”
姜世道:“我可没听说过,‘渊海’是海。”
庄牧则道:“阿福,科普与他听。”
于是阿福恭敬上前,对姜道:“在经历某次灾变,世界被分为了表里,地狱分裂为黑白。——以某八王为首的,便是白地狱。”
姜世点头,“这我知道。渊海怎么了,在那场灾变发生了甚么改变。”
阿福道:“天地出现了许多裂隙,经过先人们探索,最终发现与大海相同的异位面便是传闻的渊海。”
这时魅魔插话:“彼得夫·破菲特就是根据这个信息,从而研发出了传送阵技术。”
“哦?”姜世诧异,他看向庄牧,说道:“等于说,你口中的那群废物,就靠这途径找到了新的繁衍地并扎根?”
庄牧道:“不能说他们废呀。毕竟渊海不在深渊,这点很少有人想到,敢想的,都不敢这么破财动劳。”
姜世轻笑,“所以,他们凿了无底深渊,划分了重层无数,甚至还开辟了空间。结果到头来……一场空?!”
阿福不语。
庄牧面色不改,眼帘微垂,道:“怎能说一场空呢。不也挖掘出许多珍稀与奇矿么,够你姜大少挥霍了。而且我听闻,还把疑似‘继往开来之利’的碎片给挖了出来……”
“这么有本事?”姜世吃惊。
很多事,他只是听庄牧说。其中“继往开来之利”更为庄牧多番提及,想来是念念不忘其威能。
“是呀。”庄牧道:“我也没想过,他们这么会作死,这么能作死。大概已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姜世叹息,“难怪你放弃炼药。看来学医果真救不了遗族人。”
“呵呵。”先“呵呵”二字冷了场,庄牧方道:“近墨者黑,还是别说这些了。谈得多了,智商也会与之同化,到时可就糟糕大发了。不若,即刻出发?”
姜世肯首,“早当如此,走吧。——阿福,开门。”
阿福闻言,口中开始吟唱咒文,浑身焰火激荡。
随着尾声逼近,晦涩也在加深,阿福亦念得渐有拗口,像是结巴了,欢快小溪终于曝出另一面。
仿佛有盆墨被倾倒了进去,溪水变得漆黑;出水的鱼,面目更是变得可怕,利齿尖尖,烈日下折闪森森寒芒。
“鲜美。”鳄小鱼在旁边望见,脑子生出这想法,腔内已在分泌唾液,沿嘴往地啪嗒地滴流。
庄牧注意到这幕,眸有冷冽光掠过,道:“阿福,你念累了。抱上小蜥蜥休息会吧。”
“是。”
于是鳄小鱼捕鱼计划失败,被阿福死死勒在怀里,任其百般挣扎,也无法逃脱阿福魔爪。这使其气极。
觉得此魔,比之之前将其击杀的猎户还要可憎!
——看来它并未认出是同一人。
安置好小蜥蜥后,庄牧又对姜世道:“那我们下去吧。”
姜世道:“怎么个下去法呢?我只道了‘开门’,没想到只是河水变了黑,鱼变了食人鱼。”
庄牧道:“如何下去,你的可儿应是知晓。”
“哦?”
姜世惊疑地看向他的小心肝,他的小心肝魅魔也不藏拙,捋了捋头发,道。
“奴家,在书上的确是看过呢。能在这里帮上主人,也不枉奴家以往勤读百科了。”
姜世道:“古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虽引众批判,但如今想想倒真有几分道理。——毕竟,你这么动人,我怎舍得你眸伤苦楚。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么。”
“嗯……”魅魔嘤咛。
姜世朝庄牧道:“还是你来详解一番吧。我的美人儿,可羞涩得很呢,难免支支吾吾,到时耽误了你我大计。”
庄牧笑着摇头,“也罢,我便明说了吧。血祭这条河,便能入渊海外围。”
“血祭?”姜世听出了血腥的味道,“你的意思是,要杀光这条河的怪?”
“只需小范围。”庄牧道,
“这……”姜世犹豫。
深知姜世性情的庄牧见状,懂得姜世并非因悲天悯人而迟疑,便道出关键:“不麻烦,至多一分钟。”
“早说。”姜世果然变脸飞快,脸上绽放笑容。“你这庄小生真的是,话老只说一半,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噗嗤。”庄牧哂笑:“‘话只说一半’这绝活,我可是师承你姜大少呀。逼格倍增,怎今个儿埋怨起我这个学徒来了?”
姜世道:“人总是会变的。就像我现在有了一个心爱的人般。”
“哦?”庄牧只作了笑,却未过多语。看了看你侬我侬,外表好似亲密无间的姜世与魅魔,心中则喃喃,言着未说的话。
——姜大少你可没变半点,也依然的,注定孤独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