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旋即庄牧否定。
姜世黑卡何等来历，作为创造者之一，他亲临现场，有幸得窥见真面目，自是再清楚不过了。
此想，他也顿时明白，他是被绕进去了。姜世同样明知黑卡被入侵可能性为零，故意这般说，是要问他这边环节出了什么纰漏。
庄牧拒绝接锅，道：“我觉得是那本《三天速成编码教学》出了问题，有未弥补的漏洞，让人给找出了。”
“那怎么解释泄露？”姜世说道。
是呀。
庄牧哑然。
黑卡妥善保管在床头柜，不离半步，就算漏洞再多，别人还能隔空窃取数据不成？便是黑卡搭配配套主机，也没叼到这程度！
“大概……是他天赋异禀，自学成才？……”庄牧辩解。
姜世白了庄牧一眼，手向外一翻，被教育正在面壁思过的小汪两耳一动，立时反应过来，前足一拔，滑轮狗屋随之拖行，共拐屋外。
蹭！
咕隆咕隆！
沙沙！
外面响起各种鼓捣声音。
半晌。
那是一张带滑轮的塑料盘，塑料盘上是三个纸杯，纸杯内都盈满了冷水。小汪拖着狗屋，推车塑料盘，重返屋内，略带掐媚地蹲在姜世手旁。
只有狗头微抬，期盼抚摸。
姜尼玛未有多说，狠狠蹂躏几圈小汪的脑袋，方拿起一个水杯，递与庄牧，说道：“你渴了，头脑发热了，语无伦次了。”
庄牧沉默接过，灌喉痛饮尽，一杯入腹，满肚冰凉，忽地脸色一变！
这味道……
卑鄙！
口中奶香醇厚，庄牧心却在滴血，几乎要破口大骂。这个味道，分明是多多泽特皇室尊贵奶粉，是他花了好大力气才从异地带回的土特产！
有“兑水无色，敛香不外泄”的特征。
连他饲养的小鳄鳄每月都只能分得一指量！
无耻小汪觊觎许久，日夜眼巴巴地瞧着盼着能喝上一口，没想到今天借题发挥，大胆谋划掉三杯分量！
庄牧杀狗的心都有了！
“哦？”姜尼玛也发现了其中道道，他立时作势不满，面色不悦地对着小汪道：“相比牛奶，我更喜欢‘茉蒂雅多’品牌。那里的牛奶虽然差，但咖啡可是一绝，知道了吗？”
“汪汪！”小汪一脸正气，表示学到——呸，口胡，是知道了。
继后姜世继续谈论正事，说道：“我想一杯水喝完，你庄小生也是冷静了许多，大概回想起当天许多细节。”
“不错。”庄牧说，“当天的确有些细节处理得不够好，不定是当中出了差池，这才泄露。”
姜世却道：“细思极恐。”
庄牧当然明白，他们两个会在这种事上出差错？不可能！当真是上天在搞他们，屏蔽了他们对细节的考虑。
或者说，真的有始料未及的事故发生，且是千万推算中可能性最小，从而自动忽略去的。
姜尼玛又道：“关键是黑卡不可能被盗，相较而论，也只有主机那方面有可能了……”
庄牧沉吟，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强者论初本是他编纂，谱写完成后，便有不可复制的特性，一粘贴试图弄出副本，设备就会离奇宕机。
在庄牧的操作下，黑卡就遭受到此难。
这可就翻天了！
黑卡当时性能大减，安全性不保，害怕机密泄露，便由黑卡为途径，上传到游戏主机核心深处暂时封存。
在那临时封存期间，动用了足足10%的可怕运算资源来进行加密保护。
10%！
这是怎样的概念？
若将游戏主机的数据端口接洽世界顶尖银行，只需动用0.1%的运算额度，就能在一息之间，把这银行内部所有信息，所有账户统统黑掉！
动用10%更是足以将世界网络黑掉，把一切电子文明打退原始起点！
这样结果让人骇然！
令人放心的是，这台大型主机独一无二，是千万次天价试验才偶尔成功的一例！若非首次运算，就推算出有场浩劫将来至，说不得现在战争就要打响！
所以庄牧与姜世诧异。
到底是黑卡这边出了问题，还是主机那边？主机那边可谓是现阶段人类最高智慧结晶，谁能攻破？
“要出去看看吗？”庄牧说道。
庄牧的意思，姜世很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姜世摇摇头，说道：“不了。我已经先行激发，并没有预警。”
“那……成为悬案？”庄牧问道。
“成为悬案。”姜世道，目光有些灰暗。“你知道的，没有再多资源顾忌这些了。”
“是啊。”庄牧道。
其实还有个办法能知道真相。
——问浮泛江海。
然而保险起见，他们可不能在游戏内提及强者论初本，否则有很大概率发生些更离奇的事。
无法。
黑卡的宕机，其中暗藏的信息与意义，实在太惊人了。
“所以，”姜尼玛说道，“你多少级了？”
“……”庄牧无言。
脑子还是姜尼玛转得快呀，看来这件小事，根本不放他心上，故作凝重，也只为掩饰被反杀尴尬。
但讲道理。
他庄小生被旧事重提，抓到把柄，的确是该收起尾巴，老老实实做半天人，便如实道：“6级。”
姜尼玛有些不高兴了，道：“半小时了，你冲级狂魔庄小生还才6级，在玩蛇皮？”
“噗嗤。”庄牧却掩面噗嗤应对。
他庄小生被抓到把柄不假，但他岂是那种无盘可翻之人？他想跳，有万种方法跳，还是让姜尼玛无可奈何的那种跳！
噗嗤过后，下放去手，面带轻笑道：“我这冲级慢，可是大有原因的。并私心想着，若你姜大叼见了这物品，定会欣喜若狂，乐得不成模样。可是……”
庄牧的面忽有些苦涩，半带哀怨惹人怜。
“哦？”
好一个算无缺漏庄小生！姜世心中凛然，想来其早就有了划水打算，并已准备好让他闭嘴的理由！
那必然是他想要的，使他心痒，甚至舍弃尊严认屈的东西！
“是我不好。”姜尼玛主动承认错误。
他可不想到时因此错过什么奇珍异宝，偶尔认怂，那也是为更美好的明天！反正他有翻脸神技。
“哦？”可庄牧只是一声淡淡。
卑鄙无耻庄小生！姜尼玛心中愤恨，今日，看来少不得做过一场了！
“怪我，”姜尼玛说，一脸正气，凛然更甚床边正刻苦学习的小汪，“被愤怒淹没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