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安详的夜晚中,艾文搂着茉莉陪周公喝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营帐周围好像有人,躲在阴暗的角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艾文怕把茉莉吵醒,几次想要起床查看,都没有付诸行动。
不知不觉过去了很久,艾文穿衣起床,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件。
上面是卡西娜的字迹,她把安蒂藏在一座民房里,阳台上放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条蓝色丝带。
她希望艾文能过去接她,代她照顾安蒂一阵。
“艾文,这……这是怎么回事?卡西娜为什么不辞而别?”
茉莉虽不认识她的字迹,但她知道安蒂是谁。
在她看来,卡西娜若不是惹上了大麻烦,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女儿。
艾文知道卡西娜离开的原因,却不能对茉莉公开。
他只能故作迷惑,说了几句敷衍的话,接着穿好衣服,前往信上的地址。
法拉尔今早收到消息,说劫走卡琳的人,竟然是艾文的挚友——卡西娜。
他的心里非常惶恐,很怕艾文与此事有关。
卡琳不光是贝尔里文家族的成员,还是神选之子、光明教会的精神“领袖”。
如果艾文真参与了这事,法拉尔就算有心保他,也很难全身而退。
如果情况再严重一点,他自己都有可能出事。
艾文通过不断探查,很快找到那座民房。
安蒂看到艾文的瞬间,“呜”的一下便哭了出来。
卡西娜昨晚走得匆忙,是在她熟睡的时候,把安蒂悄悄带过来的。
她很了解自己女儿,如果安蒂知道卡西娜会走,绝对会死皮赖脸地跟着。
卡西娜虽然舍不得她,但比起让安蒂流离失所,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无疑要好上很多。
茉莉只知道卡西娜的离去,和艾文有着密切的关联。
但她做梦也想不到,卡西娜付出的代价,竟是和女儿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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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里文家族的庄园内,德维特坐在椅上,一脸忧郁地看着头顶,不知道再想什么。
阿尔雅和多乐文吃过早餐,结伴走进会议室。
家族的主要成员,各个分支的代表,此刻正坐在会议桌前,沉默无声地彼此对视,等待会议开始。
“教会那边来人没有?”
片刻,等到族人全部来齐,德维特迅速坐好,对阿尔雅说。
“回禀族长大人,教会还没有代表过来,兴许是……”
德维特缓缓挥手,示意阿尔雅停止发言。
众所周知,卡西娜和艾文的关系比茉莉还亲。
他俩曾经的流言蜚语,比许多花花公子的情事,还要更加繁琐紧凑。
如今卡西娜畏罪潜逃,已经坐实了她的罪名。
艾文和她这么要好,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
法拉尔作为教会首领,就算不亲自过来,也要派人听证,积极配合他们的调查。
如此做态当真令人寒心,也让德维特对教会的态度,逐渐变得冷淡。
“族长大人,艾文阁下求见。”
家族会议刚才开始,一名男子便打开房门,先是行礼,再说情况。
德维特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艾文此行的意义?
他让对方请艾文进来,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应对。
艾文站在门口,左右扫视了一圈,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毫无礼数地坐在椅上,看着对面的德维特。
众人诧异地互相对视,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你过来想说什么?”德维特盯着艾文,问。
“为什么要怀疑我的朋友?”
“因为她抓走了卡琳,现在又畏罪潜逃;更重要的是,多乐文曾见过她,只不过没能当场认出来。”
说着,德维特示意让多乐文,讲述当时他看到的情景。
四天前的晚上,他在巡逻期间,曾碰到一名浑身肮脏、臭味熏天的女工。
她说自己是新来的垃圾工,因为自己的女儿生病,急需大量医药费。
她晚上来做这个,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由于她讲的非常好,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多乐文信以为真,误以为对方生活艰难,于是带上口罩替她推车,最终将她送出庄园。
由于那天晚上,只有他和女工出去过。
如果劫匪不是顶尖高手,那肯定就是这个女人。
“多乐文,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卡西娜就是那名女工,那你有什么证据?”
艾文的大脑在高速运转,试图扭转当前不利的局面。
他以为对方掌握了重要的证据,才敢如此肯定。
然而多乐文的一面之词,并不能给卡西娜定罪。
“艾文,我俩的关系虽然不亲,但好歹也是同盟;你可不能为了友谊,替卡西娜强行脱罪。”
“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没有明显的证据,就给卡西娜定罪;这样的做法非常鲁莽,还会显得你们心胸狭隘。”
不知为何,艾文从进来那一刻起,就一直很针对德维特。
他像似看穿了德维特的伎俩,对他的一言一行均感到不满。
众人听到他话中带刺,傲慢地目中无人,不由愤怒地双手捏拳,恨不得揍他一顿。
德维特静静注视着艾文,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变得恼怒。
他知道艾文这次过来,肯定准备好了说辞。
可惜再好的言论,也比不过强力的证据。
德维特从怀中拿出一片枯黄的树叶,上面附着有绿色的光点。
仅从面上看,很像魔法元素稀释后的粉末。
“这是什么?”
“这是自然魔法的粉尘,据我所知,只有精灵和雾蒙会能使用它;精灵早已消失无踪,上千年都没有出现过。
“卡西娜和她的同伴,正好是雾蒙会的成员;那些人当时不在城里,就只剩下卡西娜一人,如果我猜的没错,她的女儿应该在你手上吧?”
如果说他前面的分析,艾文都可以争辩,那最后一句便有些复杂。
他能知道安蒂在自己手上,说明艾文有可能被监控了。。
这个情况非常糟糕,极有可能会威胁到茉莉。
“哈哈,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才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别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和我比起来,你的伎俩太稚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