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郑欣莫一起下了楼,跟着嬉笑打闹的喧哗着的人群来到了操场上做课间操的地方,已经有一些班级差不多站好了,不过我们班还稀稀拉拉的,看不出方阵的形态。
真的好冷啊。我站在队形里面自己被排好的位置,不停地搓着手,两只脚来回踏着,真想快点做完操,回到暖和的教室,把外套一脱,穿着毛衣看窗户上的冷凝的雾气,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享受,哈哈。
有的时候我觉得幸福完全是一种稀缺感之后的满足感,一个火炉本身并不能带给人幸福,而饥寒交迫的冬日里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火炉就会让人幸福到哭。但是你又不能为了获得幸福感而给自己专门制造贫苦的环境,因为贫苦就本身就违背了幸福的定义。这还挺玄妙的,是吧?
陆陆续续地,所有人都下楼站好了。马上就要放那个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广播体操背景乐了。这背景乐也是,常年就那一个,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是还是得听,为什么不能常常换换广播体操的背景乐,从而使大家长保有对做操的新鲜感呢?真是不知道这安排体操的人怎么想的,反正让我去安排这些的话,我肯定会将它玩出很多花样,这样也可以吸引学生做操的兴趣啊。唉,只可惜我管不了这些,我只能管好我自己的事情。
奇怪,广播体操的音乐怎么还不响啊?都站了好久了。按往常来说,早就应该响起了。难道是有什么情况吗?
不一会儿,同学们就开始骚动起来,纷纷感到奇怪。之后又过了一会儿,从前排传过来音响出现故障的消息,好像有人正在修。
唉,真是麻烦,这大冷天的,音响还出故障了,难道修不好的话要一直站在这里被冻得瑟瑟发抖吗?
正当我牢骚满腹、倍感无奈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顾凡。等音响被修好的这个又冷又无聊的时间,顾凡在干什么呢?于是我好奇地望向前排那个顾凡站着的位置。
本来只是抱着好奇的心理,不过也许还有我这时想看到他了这样的原因,我就去望向他的大概位置。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当我在茫茫人海中捕捉到他的身影的一瞬间,惊讶地发现,他正在盯着我看。
我和他对视了。
我赶紧低下了头,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心中好像有一万只兔子在蹦跶。我定了定神,再次抬起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发现他依然在盯着我,而且还冲我笑了。
这情景,怎么这么似曾相识?
我扭头看了看我前后左右的人,再次看向顾凡,确认他看的就是我这个位置。
我整个人都懵住了。此时,我已经完全将劲吹的刺骨寒风遗忘,同学们骚动嘈杂的声音变得模糊。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顾凡看我的眼神,好像一盆炽热的炉火,把如此寒冷的冬天都变得温暖了。
顾凡。
难道,顾凡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