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骂着骂着似乎自己也骂累了,回过了头,只见红娘脸上已经是多了两条泪痕。
“现在想通了吗?”青龙将手中的酒坛一递,笑着问道。
“我想通了,真可笑我以前居然这么愚蠢,那些老顽固的话我还傻乎乎的把它们当成不可违背的规矩,现在想想那些全都是狗臭屁!”红娘右手一擦,随即接过了坛子将里面剩下的酒全部一饮而尽了。
“嗯?没酒了,你等会,我去船屋里头拿酒去!那可是上等的好酒!”红娘将空了的酒坛子往船上一扔,和青龙说了声我去拿酒,便转身离开了。
“哗啦哗啦”,浪花拍打着船舷,发出有规律的声音,青龙正躺在夹板上抬头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红娘提着一小坛酒回来了,甚至上面的封泥都还没有揭开。
“你为什么把绳子解开呢,这样船不就跑了吗?”青龙坐起了身子,对着眼前的红娘说道,原来青龙早已经发觉红娘在去拿酒的时候,偷偷的把栓着船的绳索给解开了。
“没事,这船跑不了的,我想让它随着水流自己漂着,漂到哪算哪,来来来,咱们先喝酒,这可是上好的酒啊,只可惜只有我们两个能品尝了。”说着,红娘把封泥揭开,自己喝了一口,又把酒递给了青龙。
青龙鼻子翕动,浓郁醇厚的酒香,顿时散溢开来,青龙也不避讳,接过了红娘递过来的,仰头痛饮了一口。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好酒实在是好酒啊!不知道这酒有什么名堂?”
“这酒是女儿红,原本是这艘船的主人留下来的,只可惜,他死在了那群水匪手里,再也没机会尝到这酒是什么滋味了。当年,要不是大叔把我给救了回来,我早就死在这红滩的江水里了。”红娘有些伤感,自己能活下来,全都靠这艘船曾经的主人救了自己,“大叔他一辈子无儿无女,独自一个人就靠着这艘船为生,救了我之后,更是把我当亲生闺女一样待我,这瓶酒他留了整整十年,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开封的,遇上了我之后,他却说要等我出嫁的时候把这酒拿来给我喝的,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大叔最后还是死在了水匪手里了,他没能等到酒开封的那一天。”
“原来如此,姑娘还请节哀吧,想必这艘船的主人看见你有今天这般模样,也会感到欣慰的吧。”青龙劝慰着说道。
“嗯,我明白的,现在一大群人全指望着我,我要是垮了,他们可就没指望了。”红娘强行笑了笑,接过酒瓶仰头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往江水里倒了一些,嘴里喃喃自语道:“大叔,你生前说过,你这辈子都是靠着这红滩讨生活的,死了以后也要变成这水里的一尾鱼接着在这里生活,红娘今天把酒开封啦,来,您也尝尝这女儿红的味道怎么样?”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一瓶酒很快便喝完了,红娘脸色微红,酒意渐渐涌上心头,看着青龙有些害羞着说道:“我给你跳一只舞吧,刚才那次还没跳完就摔了下来,那次不算。”
不等青龙答应,红娘摇晃着身子便开始扭动起来,也许是因为酒意涌上来了,红娘每次看着将要摔倒的时候,又能诡异将自己的身子给扭了回来,而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
这舞比不上先前那般热烈奔放,但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星光倒映在江水里又反射到船上,无数文人骚客描写的月下美人,只怕是也不过如此罢了。
此时的红娘仿佛化作了这江水一样,无比的安静和柔美,一举一动浑然天成,一时之间,看得青龙也是有些痴了,若是说先前的红娘是热烈如火,此时的红娘则就是温润如水。
青龙静静的看着,也享受这难得的安谧时光。
突然一个浪花拍打在船上,让船身摇晃了几下,红娘毕竟已经醉了,有些站立不稳,蹭蹭蹭的猛的走了几步,一头往前栽了过去。
青龙双手一伸,把将要摔倒的红娘拉到了自己怀里说道:“好了,别跳了,你都醉了,我送你回船屋休息吧。”
一路上跌跌撞撞,两人来到了船屋里,里面虽然有些简单,但是东西摆放的却是十分的整齐,角落的一个柜台上放着一个梳妆盒,很显然,这就是红娘平日里生活的地方,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船屋里点燃着两根红色的蜡烛,看起来已经燃烧了一段时间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帮你守在外面的。”青龙将红娘抱上床,帮她盖好被子,然后便准备退了出去。
“我不!”没想到一直昏昏沉沉的红娘一听青龙要走,居然一只手拉着青龙的袖口,整个人如同一条美女蛇一般顺着青龙的手臂缠了上来,青龙还来不及反应,一双温软的红唇便已经印在了自己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