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早的从老宅返回,与奶奶和一大家子人告别。
回到太原后,我便直接回了我的家中,从后院里寻找到的爷爷以前手记,不知能否有什么线索,过年的气氛已然全无。
爷爷留给我的笔记还在家中,三份爷爷生前留下的记录现在全部放在了我的面前,之前的笔记我已经了解内容,虽然大部分是秦南道所写,不过也还是留有爷爷的记录,我先翻开了那本从老宅拿出的手记。
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日记本,上面写的是以前的事情记录,是关于爷爷三十岁前刚入行的。
多数写以前怎么怎么艰苦,生活不易,后来入行后,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当中写着的两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事情的叙述是这样的。
1952年春,爷爷刚进入盗斗这个行业的第二个春天,那会的他还是一个一无所知的青年,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傅能教的的东西非常有限,下地干活,一半是运气,一半是功夫,这点在爷爷的心里非常清楚。
一次爷爷师傅的一位好友,与他们相坐而谈,这人是一位算命师傅,开始时还正襟危坐,喝了二两猫尿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要知道在五二年的那个时候,能喝上几杯小酒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这也是得益于他们的行当。
算命师傅多说了两句,见爷爷与他人不同,就算了一卦,本来也已经晕晕乎乎了,这一卦给爷爷算下去,当时立马就清醒,算卦师傅仔细盯着爷爷推敲了半天,竟发现爷爷未来的命运无法推测,就是所说的断卦了,测不出以后的命运,这种情况算卦先生还是头一次遇见,把酒都给惊醒了。
算卦师傅与爷爷的师傅算的上是老关系了,就把这事情同他讲了,二人一拍即合,都认为爷爷前途不了测,师傅也对爷爷照顾有加。
这是记录的其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有些怪异,算卦师傅的卦是什么意思?有时间我得上火云山问问,断卦了是个什么意思。
第二件事是一次墓里头的险情遭遇,爷爷的记录里,同他下去的两人都折了性命,只有他回来了,事情也是非常让人叫绝。
1956年冬天,也就是之前算卦师傅那事后的第四年,四年的时间,爷爷已初入佳境,本事学到了不少,大小墓下去都是一把手了,这师傅的培养和爷爷的努力分不开,一切全都是因为算卦师傅那一句话。
当时他们三人进去主墓室后,爷爷就发现了当中的不对,墓室是一个双生室,地下是布置好的机关,二者是相对应的,只要一个步子踩错,就会触动机关,双生室是两个墓室成相反的结构,另一个墓室的布置是与这边的相反。
爷爷带头,因墓室结构与众不同,三人商量只取一面的,另一面必须放弃,一招不慎就可能会丧命于此。
进入一半后,爷爷才发现了墓中还有邪术存在,两个墓室被做成了困魂局,魂一旦入内,就无法摆脱出去。
爷爷当时自知情况不好,并没有把困魂局的事情说出来,他装作无事一样带着两个师兄弟到了棺椁边,开棺取物,所有的事情都在按计划进行,似乎并没有爷爷想的那么糟糕,他们的过程很顺利,棺内财物也都取了出来。
按照说好的约定,几人不去另一面的棺椁处,就此离开,一切都太平静了,困魂局的难处不会这么轻易让他们离去。
在原路返回的途中,他们从出口出去,竟然到了双生墓室的另一面去,爷爷知道,困魂局起作用了,恐怕他们再从这里出去,还会是另一面的墓室,魂让困在此处,眼前看到的事物都不是真的,要想离开,恐怕得破了这局才行。
但那二人的变化让爷爷措手不及,他们二人像是被摄魂了般,竟不由自主的走向了另一处的棺椁,二人踩动了地面上布置的机关,墓室里释放出了毒气。
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让爷爷没有想到,他后悔没有将困魂局的事情说给二人听,现在中招,为时已晚,爷爷想把二人拉回来,不曾想却一把拉了个空,人影确在眼前,却触碰不到,爷爷当时不知道是谁中了困魂局,只知自己和这二人已不同了。
说时迟那时快,爷爷趁着自己意识清晰,先行跑了路。
下墓就是这样,你永远想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大难临头各自飞,要不说一起搭伙下墓的,必须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才可,危难时刻,除非过硬的亲兄弟,否则谁还会去管你。
同一师傅的师兄弟显然还到这一交情,爷爷自己从出口出去到了双生墓室另一边,看着对面的师兄弟二人眼球已经翻白,心知救下来的希望不大,而自己免受于难是因为什么?
困魂局难道困不住自己的魂吗?爷爷有了这个想法后,就开始尝试起来,如果墓室是双生的话,自己进来的出口是从另一面过来的,那么眼前对面的的出口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出口。
一切多余的事情都不多想,爷爷到了对面的墓室里,看着被摄魂中了毒气的二人,救出去的意义已经不大,爷爷不能为了他们二人再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这个困魂局本身就不像是为了爷爷而设计的,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起到,他一路直接从对面墓室的入口到了墓道,找到了进来打的盗洞,安全离开了这里。
这个故事的记录也让我感到有些怪异,困魂局我是知道的,就算身上有辟邪之物,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不受侵扰,被摄魂之人,意识就会被剥夺,身体不受控制。
爷爷对此居然有免疫的效果,困魂局能免疫的,只能是没有魂的,我不敢再想下去,强行给自己解释说,爷爷定是有什么秘籍。
世界万物中,就是低等的猪狗生物都是有魂的,乃至于世间的每一物,无论花花草草,这无魂一说,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