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白衣刀客在握着断刀后撤时,就直接用暗劲,将附近的甲板给直接破坏了,看似一切如常,实际上只需要稍微用力,便会导致甲板被破坏。刘启超便是中了这招,一脚踩空,差点没摔进河里。刘启超若是摔进河里,恐怕战力便会大减。而从刚才那白衣刀客在水里偷袭的情况来看,对方的水性明显是要比刘启超要高的。如果真的变成那种战局,恐怕他就很难赢了。
白衣刀客见他没有中招,倒也没有什么失望的神色,他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刀,继续朝着刘启超杀去。而刘启超两眼忽然精芒一掠,猛地身形前掠,手中的葬天刀舞出一片刀网,朝着白衣刀客的本体罩下。
而白衣刀客也是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带着暴烈的罡气,挟带千钧之势,朝着刘启超反攻而来。两人的刀芒在附近三丈之内绞在一切,在周围亮起了大片大片的白芒,附近的水面顿时涌起了阵阵涟漪,紧接着便高达一尺的浪花涌起,然后强烈的刀气以刘启超和白衣刀客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刘启超和白衣刀客的身形在狭窄的蜈蚣艇上不断地挪动穿梭,暴烈的刀气不断四掠,将原本就不算结实的蜈蚣艇更是冲击得木屑飞起,残缺阵阵。紧接着暴烈的刀气便朝着两人的身体冲击而去,刘启超的艮山道袍给了沐水心,所以他开启了混元塑金身,饶是如此,他的衣衫也是被那股劲气吹得猎猎作响,同时大片刀气割得他的表皮渗血。更为致命的是,那种渗透到骨骼的寒意,始终笼罩在刘启超的身上。
而白衣刀客也不是完好无损的,原本合身的白衣劲装,已经被那暴烈的刀气割裂得四分五裂,鲜血也是顺着伤口喷溅而出,将一身白衣染得猩红可怖,远远望去,犹如一个血人。
不过那名白衣刀客显然已经是杀得兴起,眼里释放出嗜血的神采,手头的长刀更是挥舞如轮。而刘启超眼珠一转,他的脚跟忽然轻轻地在甲板上敲击了几声,然后便迎了上去。两人再度战为一团,只是这次刘启超忽然露出了颓势,他的身形竟不断后撤,然后顺着原本来的路,朝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船头撤去。
“白痴,你这是杀昏了头了么?”白衣刀客见刘启超非但没有撤向安全的区域,反而退向了最为危险,对他来说极为不利的船头,顿时心下大喜,他也不会给刘启超机会,直接举起长刀,朝着刘启超当头斩去。而刘启超身形后撤,想要避开对方的致命一刀,可是刘启超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注意到,他后撤的位置正好是一块已经破裂不堪的木板,哪里能够承受住他的一脚,刘启超顿时身形一沉,小半个身体顿时掉入了河里。
白衣刀客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立刻怪叫一声,双手举刀高过头顶,然后朝着刘启超的脑门便是一刀砍去。他知道刘启超即使全力挡住了自己的一刀,他附近的甲板也无法支撑住这一刀的威势,那样的话,刘启超必然会掉入河里。到那时候,刘启超的战力必然会大减,而精通水中作战的自己,必然可以击败甚至击杀对方,想到这里,白衣刀客顿时露出一丝狞笑,他已经仿佛看到了刘启超被自己砍为两段的模样了。
可是就在白衣刀客的身形杀到刘启超面前,准备挥刀斩向刘启超的脑门时,刘启超却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模样,在泛着寒芒的长刀距离刘启超的额头不足三尺,刘启超的瞳孔都已经映衬出刀刃反射的寒芒时,异变却忽然发生了!
只听得一声哗啦哗啦的水响,一道健硕的身影忽然自那个巨大的甲板坑洞里窜出,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朝着白衣刀客一掌拍去。
白衣刀客面色大骇,他没想到居然在那船底还隐藏着一名高手,正得意于即将斩杀刘启超的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其实是故意地,刘启超其实早就知道这里的甲板根本没办法再支撑他们的重击,所以故意假装没有知道,让对方直接将自己逼到这个危险的地步。
而他之前在甲板上故意轻轻地敲击了几下,就是为了给隐藏在水下的陈昼锦以提示,提示他什么时候可以现身出手。
而陈昼锦也不愧是刘启超心意相通的兄弟,也选择了最为正确的时机出手,瞬间打出了巨大的优势。
白衣刀客没有想到还有人会在这时候出现,当即面色大骇,心下恐惧之下,竟选择了以左臂去硬接陈昼锦一掌的错误选项。
陈昼锦狞笑一声,一掌拍在了白衣刀客的左臂之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白衣刀客惨叫一声,他的左臂在瞬间断为了三截,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形状颓然挂在了他身体的旁边。
而更加诡异的是,白衣刀客感觉到一股森然的寒气,正在顺着自己的断臂涌去他的体内。很快白衣刀客便感觉不到了自己左臂的存在,紧接着那股森然寒气便顺着他的断臂涌向了他的其他身体部位。白衣刀客连忙疯狂运转灵力,想要阻拦下对方的寒气。
而就在白衣刀客运功阻止寒气蔓延时,刘启超已经从危险地带脱离,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身形如电,朝着白衣刀客瞬间劈出了数十刀。那白衣刀客一边是断了一臂,一边又中了陈昼锦的寒气侵蚀,十分战力发挥不出一半,只是抵御了不到十余刀,自己的刀法已经开始散乱起来。
此时战局逆转,变成了刘启超从容不迫地追杀着白衣刀客。
“等等,你们以多打少,不算是英雄!”白衣刀客被逼迫太急,竟情急之下说出了这话。
刘启超先是一愣,旋即却冷笑一声,刀势越发迅猛,逼得白衣刀连连倒退,手忙脚乱。陈昼锦窥见对方一个破绽,猛地纵身一掌拍去,森然寒气顿时朝着白衣刀客的脚下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