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爷,这道菜开锅早了,就不能入味了,得再等会儿,等让汤水沁入食材里,那时候才是最可口的。”那名锦衣侍者笑容可掬,态度也非常合适,那位黑道大佬也挑不出毛病,只得汕汕地放下手,坐了回去。
刘启超却如同一头即将捕食猎物的猛虎,他的每个毛发都在拼命地竖起,那种危机感已经到达了顶点。而白庭芝忽然传音给刘启超,“老刘,你看那些锦衣侍者。”
“嗯?”刘启超一声惊疑,他抬头望向身边的那名锦衣侍者,却是瞳孔一缩,却见那名锦衣侍者看上去笑容可掬,非常和善。可是在刘启超眼里,他的脸庞上却带着一层淡淡的阴气,那种阴气非常诡异,似有似无,若隐若现,若非刘启超拥有高阶瞳术,恐怕也连这种阴气都没有办法看出。
“这是什么情况,这种阴气我为什么看不出来?”刘启超传音问道。
白庭芝不动声色地回道:“这种阴气唯有人为豢养的邪祟,或者说人造邪祟,才会出现这种类型的阴气,这种阴气寻常术法根本看不出来,你有高阶瞳术,所以才能看出一些端倪。”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刘启超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好奇地问道。自己拥有高阶瞳术,都差点被它们蒙混过去,而从目前看来,白庭芝并没有什么高阶瞳术的样子,他又是怎么看出,那些侍者的异样的?
白庭芝却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仔细看那些侍者。”
刘启超瞳孔微微一缩,眼里的青芒闪烁间,青煞灵眼已经启动了。刘启超已经做到神芒内敛,不见踪迹的程度,他环视四周,却见那些锦衣侍者,个个都是面色惨白,死相横生,他旁边的那个锦衣侍者,脖颈处有一道猩红的伤口,那伤口深可见骨,几乎把他整个脑袋给切下来,可是在外人看来,他还是那个笑容可掬的模样。
“情况不妙啊,这座楼已经完全被阴气包围了,而且除了这层楼,下面的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刘启超面色难看地说道。
而白庭芝也是有些惊讶,他也意识到这次的情况有些麻烦了,不管对方是冲着已经两人来的,还是冲着谢五爷,看这架势,是不打算留下活口了。对方既然已经杀掉了下面的人,想来就没打算放过别的人。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直接动手,还是……”刘启超不动声色地说道。
“不好说,咱们先静观其变。”白庭芝思索了片刻,然后忽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先是惊愕,紧接着是疑惑,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
而处于正席的谢五爷,也是略微一滞,他胸前忽然闪烁起明亮的荧光,谢五爷身躯陡然一震,他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冷哼一声,刘启超立刻感觉到两道强悍的气息,自暗处涌出。
“看来谢五爷果然背后有高手!”刘启超暗暗想道。
不知何时起,这贵宾区域忽然涌起了一层淡淡地白雾,那些推杯换盏的官吏富商,黑道大豪,丝毫不知道危险的来临,兀自在那里狂欢。可是随着白雾涌动,那些人都会吸入白雾而昏迷,生死不知。然而最诡异的是,周围有人不断倒下,可是那些没有晕厥的人,却没有察觉到,那些同伴的异常,依然在那里喝酒,大快朵颐。
眼看白雾就要接近自己了,刘启超刚想运功抵御,却听得白庭芝忽然低声道:“可以抵抗,但是要装出昏迷的模样。”
“嗯?”刘启超先是一愣,旋即便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他眼珠一转,立刻脑袋一坠,朝着桌面摔去。而白庭芝也是如法炮制,假装晕厥,顿时只剩下了谢五爷那桌。
在刘启超和白庭芝“晕厥”的瞬间,谢五爷有一丝瞬间的迟疑,他似乎之前猜测,那两个人有些猫腻,却无法确认,现在一看似乎竟没什么特殊的情况,这让谢五爷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不过现在最为重要的,却是解决眼前的危局。
“五爷,这桌贵客该怎么处理?”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自黑暗处,传入谢五爷的耳内。
谢五爷一边微笑着向周围的官员敬酒,一边用腹语传音道:“让他们睡一会儿吧,这件事情明显是冲我来的,这些官员还是有些用的,若是换一批新官,又得花大笔银子来喂饱他们!那帮家伙若是不动他们也就罢了,若是动了,那就有些意思了,嘿嘿嘿……”
谢五爷的话音刚落,一股异常浓郁的酒香自黑暗处,朝着四面八方涌去,在场的众人大多喝得半醉,皆以为那是宴席上的烈酒所致,所以都没有在意。可是当他们一个个吸入了那酒香以后,却都开始纷纷醉倒在酒桌之上。
“奇香千日醉!”刘启超只是稍微一闻那酒香,便知道那是术道著名的奇香千日醉。所谓的千日醉,光听名字的话,或许很多人都会以为那是一种美酒,足以让人千日不醒的美酒,可是实际上,千日醉却是一种奇香。这种奇香非常独特,以产于东海群岛的一种胶状树脂为主料,兼之以大量各类美酒为辅料,经过若干道程序,方可制成的奇香。
这种奇香,只需要吸入一点,立刻便会让产生一种如饮醇酒的美妙感觉,对方不会有丝毫的反抗,反而会沉浸其中,如痴如醉。而这种奇香对那些酒鬼,更是有奇效,即使对方日后醒来,也不过是觉得自己喝醉了,沉沉睡去,根本不会有他想。而千日醉虽说没有名字那种夸张的让人千日沉醉,可是让人睡上一天一夜,却是极为简单的事情。
刘启超和白庭芝有灵力护体,有提前有了防备,自然不会着了对方的道,而那些官员们却纷纷“醉倒”,就像是已经喝了千杯。
“好,既然已经没了目击者,那就动手吧!”谢五爷冷笑一声,将手头的酒杯猛地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