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教最初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是一个名为“光明堂”的组织,这个组织不限年龄、身份、地位、男女,只需要交出一百钱,便可以加入其中,贫病者可以有其依靠,老朽者可以颐养天年,凡婚葬嫁娶,皆由光明堂操办。再加上当时处于万邪血难结束后不久,术道盟自动瓦解,而天下依然处于动荡的乱世,所以光明堂的教义着实吸引了大批贫苦百姓的加入,甚至连一些乡绅名流,都加入其中。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光明神教也逐渐露出了狰狞的面容,他们开始裹胁大量穷苦百姓,参与到暗中谋反的行当之中,同时在术道之中更是铲除异己,直接明面上就攻伐不服的宗派。相传光明神教想要拿下一个宗派,第一天便会发去一张大红请柬,意思是让对方臣服,如果臣服了,便可以得到光明神教的庇护,同样也可以得到无数的好处。如果那个宗派没有任何反应,那么第二天便会收到一张白色的请柬,而他们门内的某一位重要人物必然会惨死。不一定是宗派里的高手,也可能是某个家眷。意思是如果再不臣服,下场便和那个重要人物一样。
如果这样还没有反应的话,那么光明神教第三天便会发来一张黑色的请柬,那便是战书了。与此同时,光明神教便会发动总攻,让那个宗派上下鸡犬不留。凡是收到光明神教黑色请柬的宗派,不肯投降的,全部被屠杀一空。
曾经有一个宗派名为天尽仙岛,先后收到了光明神教的红白请柬,却依仗身处海岛,远离大陆,而没有理会。可是当有距离天尽仙岛最近的港口,看到装载着上百号无头尸体的棺材,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托着,无畏海浪飘来时,才发现大事不妙。当时去负责探查的,是江南道的甄家。当时的甄家长老甄有天乘船到达天尽仙岛时,发现天尽仙岛的岛主和一众高层,全部被斩下脑袋,双手被捆,跪在天尽仙岛的港口,而他们的脑袋被人整整齐齐地搭成一座京观,放在显眼处。而最上面天尽仙岛岛主的脑袋上,还插着一杆随风飘扬的光明神教的旗帜。
而整个天尽仙岛已经没有了活物,不光天尽仙岛上下四百余人全部被杀,就连野兽飞禽,甚至附近海水里的鱼类,都被屠杀殆尽,不留一个活口。
消息被甄家传出之后,术道都为之惊骇,而光明神教的凶名也瞬间传播到整个术道。
而当时已经是洪荒十六国的末尾时期,原本割据各地的军阀们,已经相互攻伐吞并得差不多,只剩下几个最大的军阀了。分别是占据了中原以及北方大部的夏王,也就是如今的大夏王朝的开国皇帝夏太祖。割据辽东道,苦守塞外之地的辽王。占据西北一带的灵王,占据东南的淮王、占据荆湘的楚王和占据川蜀、岭南的成王。六个王占据了如今的所有地盘,而光明神教却看出了起事的机会,当时的光明神教在术道之中凶名在外,甚至比如今的黑莲教还要可怕,于是光明教主决定起兵造反,他甚至还裹胁了大量的附庸术道宗派,起兵的地点就在川蜀和京畿西道交界的秦州。
秦州乃是连接京畿西道和川蜀道的要地,秦州往南便是进入川蜀的第一关铁山关,往西则是进入西北灵王的地盘,往北则是另一处重镇宝州,往东则是进入京畿西道。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原本秦州是成王趁着中原大乱,群龙无首,没有能力管辖的时候,出兵占据了秦州等四个州。结果夏王统一北方大部分地区之后,又出兵与成王鏖战三次,将秦州等四州又夺了回来。夏王志在天下,于是耗费重金,将秦州打造成了一座进攻川蜀的桥头堡。
原本按理说,在这么个重兵把守的要城起事,显然不是个明智的事情,可是当时的情况却对光明神教极为有利。当时占据辽东道的辽王,勾结北方蒙真草原的土蛮部落,举兵十五万进攻夏王的燕云道,当时夏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东北一带,甚至还抽调了五万精兵前往支援。要知道满打满算,夏王当时的精兵只有四十万,却要驻守数千里的地盘,可谓是捉襟见肘。当时的情况是京师里常备军有十万,东北应对辽王、土蛮的边军五万。南方对付淮王、楚王的军队有十五万,而秦州一带防备成王、灵王的驻军也有十万。剩下的州县,只能靠地方的民壮和厢军来维持。
东北告急,秦州四城抽调了五万精兵离开,也就是说当地只剩下五万。其中三万还驻守在防备西北灵王的青白山,不能随意调动,这对于光明神教来说,是最为有利的情况。于是光明神教起兵造反了,这一次他们是彻底搭上了所有的家底,仅仅三天之内便在秦州老巢集中了十万教民军。原本秦州城里还有两万精兵,足以支撑到援军到来,可惜守将的宠妾也是光明神教的圣女,导致守将在床榻之上被暗杀,城内群龙无守。秦州失陷。
光明教军一路攻陷秦州四城,想要东攻京畿西道的治所渭州城,彻底掌控这个四关险要之地,然后东可逐鹿中原,南可攻略川蜀,退可攻伐西北,当年光明教军几乎成功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夏王居然极有魄力地,调动京师的九万精锐,直接御驾亲征,讨伐光明教军。要知道当年京师只有十万精兵,若是地方之上有人想要造反,光凭那些地方上的厢军,根本抵御不住,一旦京师陷落,在这乱世之中,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过光明教军虽说有号称四十万大军,可是实际上大部分都是教民的家眷,老弱病残居多。真正意义上算是精锐的,只有数万,毕竟想要培育出真正的精兵,光靠训练是不够的,必须要真刀真枪的厮杀一番。于是光明教军毫无悬念地惨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