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野田高彦!”沙文华道:“所以,我觉得他既然受了伤,那么我就绝对不能再放过他!”
萧凌虎暗暗点着头,这正与他当初猜测的情况一样。
“既然他受了伤,你为什么还会被他暗算了?”一枝梅很是奇怪,在他看为,作为杀手之王的沙文华,也算是闯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的人,什么样的陷阱他又没有见过呢?
沙文华道:“大意了,的确是大意了!”
“你们在天花板上打起来了?”萧凌虎感到很是惊诧,对于他来说,那个天花板上面的空间是如此得窄小,人从厕所的通风口钻进去,都恨不能趴着进去,那两个那么大的人,又是怎么在里面搏斗的呢?
沙文华一声苦笑,道:“我打开了房门,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他的人,所以我就怀疑他躲到了天花板上去了,所以我就钻了进去,哪知道,他就一直守在那个入口处,我刚刚爬上去,他就在我的后背上狠狠地扎了一刀。”
“原为是这么回事!”萧凌虎恍然大悟。
林惊寒问道:“你又是怎么反伤的他呢?”
沙文华道:“当时我的脑子还是清醒的,虽然感到背上有些痛,但还是把他压在了身下。他也没有力气,挣扎不脱,我就拔了后背上的刀,顺势捅到了他的下腹部,然后他滚到了一边,我也滚到了一边,当时我跟他一定都用尽了力气,所以都昏过去了,我以为他是死了,要不然如何也要拼着命不要,再捅他一刀的!”他说着,还有些后悔。
萧凌虎却有些感慨,同时想一想又觉得有些后怕。
叶启明在事先曾往三楼搜寻过,想来那个时候野田高彦一定正好又上了楼顶,所以两边错开了。若不是他凭着直觉,认为野田和沙文华在一起,而且都在三楼那个套间中,或许到这个时候,野田已经死了,而沙文华也没有性命。
沙文华又在医院里住了一天,便感觉着好了许多,毕竟他只是流得血多了点儿,伤的是皮肉,原本的身体就十分健壮,自然也就好得快一些。
仁济医院毕竟是一个大医院,人多眼杂,于是萧凌虎和林惊寒商量了一番,觉得还是将他一并带回到林惊寒的那个复式的公寓中去,与燕飞、孟繁伟一起养伤。
林惊寒的宅子很大,别说住这三个人,便是他们也一并住进去,也有地方。
一直在这边又耽误了三天,萧凌虎才决定要赶回嘉定去。
实际上,在沙文华一醒过来,萧凌虎便先将一枝梅打发回嘉定去了,总要有人回去向上面的长官作一个汇报,以免他们担心。当然,最主要的,萧凌虎还是怕父亲萧黄和妻子萧凌霜担心自己。
在林惊寒的家里小住的这几日,却也是萧凌虎他们最为惬意的时光,因为没有了任务的羁绊,他们只当是自己给了自己放几天的假。
只是,战局已然胶着起来,转眼到了九月,如今的双方主战场已然有所改变,上海外围的左翼尤其激烈,那边正是日本人从长江上登岸的登陆点,而**也是从全国各地调派大批军队,往去填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问题的防线,这种双方添油似的打法,说到底也就是在耗着各自的国力,当然,更消耗的是各自的耐心和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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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知道萧凌虎准备要回归嘉定似的,一早,一枝梅便带着小杨,跟着两辆白氏军卡到城里来了,这两辆军车,是后勤部往市区采购一些物资的,主要是采购一些日用品。
所以,当萧凌虎和林惊寒带着张顺正准备出发的时候,便看到了一枝梅和小杨站在了门口处。
“我是接你们回去的!”一枝梅笑着对着大家道。
当听说有汽车可以搭的时候,孟繁伟与燕飞、沙文华也收拾起东西,非要跟着萧凌虎他们回归到部队里去,对于他们来说,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所在里养伤,每天无所事事,那就是一种煎熬。
“我们也可以回去养伤,这样可以跟大家伙在一起!”孟繁伟天生就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他这样的对萧凌虎要求着。
“是呀!”燕飞也道:“我们的伤也快要好了,反正在哪里养不是养呢?”
沙文华也点着头,实际上,他身上的伤要比当初燕飞和孟繁伟身上的伤,轻了许多,只是因为流了过多的血,需要补些营养,至今,他的脸色还带着一些苍白,也许等到什么时候,他的脸色恢复了原来的红润,也便是他身体康复的时候了。
见到大家都想要走,萧凌虎想了想,最终同意了。
中午的时候,那两辆采购完毕的汽车带着他们转回了嘉定城。
汽车一停下来,一枝梅便高兴地对着大家道:“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到仙居园吃饭,有不去的吗?”他说着,特意地看了看跟在萧凌虎身边的张顺。
张顺仿佛是没有看到一样,有意地把头别到了一边。
一枝梅继续地道:“仙居园可是嘉定城中最好的饭店,他们最拿手的一道菜是淮阳菜中的红烧狮子头,你们谁吃过没有?”
一听这名字,许多人都不由得直流口水。
“那是不是很贵呀?”从来没有下过馆子的杨根生,经不住地问道。
一枝梅点着头:“当然了,那一道菜的价钱,就足可以够你们半个月的薪饷了!”
一听此话,杨根生不由得摇着头:“那算了,我就不去了!”
萧凌虎一笑,道:“小杨,你是不是怕把他吃穷了?呵呵,难道咱们严哥高兴,请大家一起吃顿饭。其实吧,要说的话,这顿饭应该我请的,大家能够平安归来,我也很高兴。只是,既然老严说他请,那就让他请好了!”
孟繁伟笑道:“是呀,我也觉得应该是咱们连长请客,他都升了上尉了,还没有请咱们吃过饭呢!”
一听这个话,萧凌虎马上大方了起来:“既然这么说,那好,今天晚上的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大家,老严,你要是想请大家的话,就改天吧!”
张顺却是如释重负一样得松了口气,说真的,他觉得刚才一枝梅说要请大家吃饭,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在那一时刻,他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去?还是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