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以为需要我来帮忙呢!看来还是连长强悍!”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萧凌虎的身后响起来。
不用回头,萧凌虎便知道来的是谁,他转过头,果然看到了沙文华端着他的枪从一棵大树之后走了出来,他笑道:“华哥,什么时候躲在后面的?”
沙文华道:“我一直在跟着你!”
萧凌虎笑了起来,却是心有余悸,道:“早知道你在我的后面,我就不用这么冒险了,你可知道,为了对付这两个鬼子,我可是使足了力量,嗯,把今天吃的那一大碗饭全用光了!”
沙文华也难得地笑了起来,悠悠地道:“有的时候,人就是要被逼一下,才能够爆发出来!”说着又解释着:“刚才我也一直要瞄准这边,只是天太烟,他们又没有拿火把,我有些看不清楚,又怕误伤到了你,所以就迟迟没有动手。还好,这两个家伙被你自己解决了!”
“嗯!还有我呢!”另一个声音从刚才猫叫的那个屋顶之上传来,一个烟黢黢的身影也同时出现在夜幕里,那个身影移动着,快速地来到了屋顶的山头,纵身一跳,竟然从六米多高的屋顶之上跳了下来,在到地的时刻,他微微屈膝一蹲,然后便稳稳地站了起来,没事人一样得来到了萧凌虎的面前。
“严哥,果然是你!”萧凌虎看到了一枝梅新朗的笑容,心头说不出来的一种亲切感。
“哈哈,难得连长叫我一声严哥!就凭你这么叫我一声哥,我想今天晚上我也没有白跑!”一枝梅道。
的确,一直以来,萧凌虎管林惊寒叫作“寒哥”,管沙文华叫作“华哥”,可是到了一枝梅这里,却偏偏叫他作老严,好像并没有把他当成比自己大的人,这令一枝梅一直都不舒服。
“好吧,既然你那么在乎我叫你哥,那我以后就管你叫严哥吧!”萧凌虎倒是十分随便。
此时,村子里的枪声大作着,只是双方都用的中式武器,萧凌虎听不到三八大盖发射子弹时的那种特殊的呼啸声,他不免有些焦急,对着两个人道:“走,去村子里看一看!”
一枝梅却道:“放心,他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叫一个鬼子逃走的!”
萧凌虎忙问道:“这里真得有我们的部队呀?”
“是呀!”一枝梅道:“跟你猜的一样,这里原本只有一个营,还是十一师的,营长叫作梁彦,对了,他也认识你!”
“是他呀?”萧凌虎差一点儿没有笑出声来。
要说在十一师里,他最怕的可能就是师长彭钦了;不过,要是说在十一师里,他最不怕的,而且最喜欢欺负的一个人,就是那个少校梁彦了,只不过那也是几年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梁彦只是十一师里的一个参谋,如今却是今非昔比,他已然成为了营长,由于战功的积累,还升为了中校,比萧凌虎这个中尉可是大了三级。要知道,在**里,如果没有特殊的战功,军衔的升级都需要经年,靠着资历往上升,从少校升到中校,少则三四年,多则需要七八年,甚至更长的要十年。
“他对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哟?”一枝梅回想着他和梁彦见面时的情景,尤其是提到萧凌虎的时候,梁彦明显得有些不高兴。
“他敢!”萧凌虎恶狠狠地道:“他要是敢当我的面这么表现出来,看我不打得他下不了地!”
一枝梅知道萧凌虎很少吹牛,但是此时却有些不相信,毕竟两个人的身份和职务相差太多。
听了一会儿的枪声,萧凌虎皱了皱眉头来,问着一枝梅:“梁彦手里头有多少人?”
“就一个营的兵呀?”
“我怎么听着,应该比这人要多呢?”萧凌虎问道。
的确,如果是一个营的兵力,那么,机枪也好,掷弹筒也好,都是那么多数的;而如今他听到了那些几乎没有停顿过的机枪声音,分明是要比一个营的火力强大了许多。
一枝梅笑道:“你的耳朵真得好灵验呀,什么时候我要是也跟你一样,一听到声音就能够判断出来人数的多少,武器的多少,那就好了!”
萧凌虎不耐烦地问道:“梁彦去叫了援兵?”
“是!”一枝梅点着头:“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信我的话,以为我在扯谎,对我还十分怀疑,直到我提到了你的名字,还说了你要走的路线,他这才相信,然后便马上派人去向他们团长报告,他们的车团长也立即把另外两个营也一起拉了过来,大家刚刚埋伏好,就看到了你带着这些鬼子过来。”
萧凌虎知道,梁彦的团长就是车山,车山也曾是他的顶头上司。
听到是一个团在打这三百多个鬼子,萧凌虎也便放下了心来,虽然说这些鬼子如今所使用的武器就是跟他们**的武器一模一样,但是他们的士兵素质还是摆在这里的,一个东洋兵足可以抵得上三个**的士兵了。
“放心吧!”一枝梅继续地道:“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在整条街道上足足设置了五道立体交叉火力网,把所有的道路都封锁起来,除非那些鬼子插上翅膀飞过去;而且他们在每个房子里都安排了人,以班为单位据屋袭击,不会让一个鬼子钻到屋子里潜藏。”
听着一枝梅的介绍,萧凌虎稍稍安下了心来,如今他最为担心的还是不远处罗店方向上的敌人。那里肯定能够听到李村的枪声的,不知道罗店的鬼子会不会出动往这里来增援。
不过,按照萧凌虎的想法,这些鬼子并不喜欢打夜仗,在情况不明的时候,挺多会派出一支斥候过来打探,多半采取的还是防御龟缩的战略。
他还是希望村子里的战斗早早地结束,以免夜长梦多。
“呵呵,咱们连长这一回扮猪吃虎,可是立了大功,不知道上面会给你什么奖赏?”沙文华不由得对这个问题感起兴趣来。
萧凌虎不以为然地道:“什么奖不奖的,我已经不在乎了!当我一想到朱楼的那些被鬼子屠杀乡亲,就恨得不能自己,就算是什么也没有,只要能够让我去杀鬼子,我也愿意!”
沙文华与一枝梅相视无言,他们何尝不是怀着萧凌虎一样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