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虎耐心地听着刘根生说完,然后对着他笑了笑,道:“你所说的这些我也知道!”
刘营长眨了一下眼睛,问道:“那你还要战防炮做什么?”
萧凌虎道:“难道你知道要在这边打通墙,就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把战防炮拖到院子里,只用打开一道墙,就能够把炮管伸出去对准鬼子占据的那个小楼吗?”
刘营长愣了愣,仔细地想了想,好像有些明白,又问道:“等会儿,你再说得清楚些!”
萧凌虎指了指了远处只露出一个屋顶的小楼,对着他道:“你看,从这里看那个楼,中间只隔着一间房,那么就把战防炮放到那间房的院子里去,在墙上打一个洞,把炮管伸出去,就可以直接向小楼开火了!”
刘营长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忽然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大喊着:“停!大家都停下来,不要费那个功夫了!”
马上,里面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便嘎然而止,郭连长带着几个人,手里还拿着镐头等物走了出来,问着:“营长,又怎么了?”
刘根生只是不理,把身上的毛巾取出来抖了抖,随便地把自己头上和脸上的灰尘擦掉,却是带着一股愤怒:“好你个姓萧的!刚才你不说?让老子费了这大半天的功夫?”
萧凌虎被他骂得一头得雾水,道:“这也是我才想到的!刘营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战防炮早就来了吗?”
刘根生苦笑着点了一下头,道:“其实也没多长时间,战防炮刚刚才拉过来,现在在熙华德路上呢!”
萧凌虎也道:“刚才我还在想着能不能把鬼子诱出来打,但是那年鬼子狙击手太狡猾,我们的神枪手也没办法,所以我才会想到战防炮,这才过来找你商量,也就在刚才,看到那个位置,所以觉得应该能够试一试,这才跟你说了!”
萧凌虎的话却是半真半假,在他第一次听到二六三团还有战防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要用战防炮来打的主意了,只是,只是在没有亲身经历一次鬼子狙击手的厉害之前,他还抱着一丝的侥幸。直到几次试验之后,他确定以张顺的那些本事,根本无法战胜那个鬼子的狙击手,所以才会再一次想到使用战防炮。
至于把战防炮拖进院子里,这倒的确是刚刚想到的。既然在大街上打不到,那么就放在能够打得到的地方去,而且还要让鬼子狙击手打不到,那就只能如此了。
“老郭,不用砸那么多的墙了!”刘营长显得很是兴奋,大声地命令着郭连长道:“去把那个战防炮拖过来!”
郭连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看看刘根生,又看看萧凌虎,立刻明白,一定又是这位萧连长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当下答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人匆匆地赶往了熙华德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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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制的pak37毫米战车防御炮,是1935年和1936年生产的,这是一种十分轻便的轻型牵引式反坦克炮,整个炮体的重量只有432公斤,最大的射程可以达到4025米,当然,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几乎是不可能击中目标的。这种炮的长宽也只有1665毫米,还不到两米。
火炮是装在两个有气压轮胎的大型车轮上运行的,需要四个炮手来协调一起操作,并且使用也很简单。
它的运输和行进方式也很方便,可以由汽车或某些类似的轻型车辆牵引,但是摩托车也没有问题。也可以用畜力、甚至于是人力来牵引。
如今,这门德制的战防炮,就是被郭连长和几个人一起拖过来的,因为有轮胎,所以拖动以后,并不费力,一个人就能够拉得动。
这种炮的的前面还有一个厚厚的防弹铁板,主是要为了防止敌人的狙击手会打击炮手。但是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却又要有些问题,那就是炮手需要绕到炮口处,才能够进行前部的重新装填。
当然,这种炮可以发射穿甲弹,也可以发射榴弹。如果是超口径地炮射榴弹,需要利用空包弹才能够进行,只是在超过了183米的距离之后,精度就没会太高,因为身管和膛线实际上并没有赋予弹体有效的旋转和正确的飞行方向。所以实际上,在真得要打坦克的时候,面对敌人密集的火力扫射,这种炮往往只能发射一次,打中便万事大吉;如果没有打中的话,需要第二次射击,那就对炮手极大的考验,因为必须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前面填充炮弹,这便也意味着这种炮要采取第二次装填的可能变得微乎其微了。
这种炮进入中国,还是近期的事情。
长城会战的时候,当军委会看到日军的坦克可以来回乱窜时,便有了要购买反坦克炮的打算,然后又在德国顾问的建议之下,从1935年开始,以巨资向德国购买,首批只有六十门炮和十四万发炮弹运到中国。根据德国顾问的建议,每个**德械师的团中,都应该装备一个反坦克炮连,每个连装备六门火炮。而当时计划编组八十个德械师,那么需要的反坦克炮最少也超过一千五百门,如果加上每个师额外配属的反坦克炮营,实际数量至少在两千五百门以上!
实际上,到1936年,德国人也只交出了一百二十四门这种炮和十二万发炮弹到中国,因为德国人也在装备这种炮,这一百多门炮中,有一部分是从德军正使用中抽出来的,样式比较老,还使用的是木质轮子,只能用畜力拖拖曳,不能用汽车。
八十八师就是前最早装备德械的师,所以每个团里也装备了一到两门这种炮。而张贤也在军校的课程里,学习过这些最新式武器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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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齐心合力地将这门战防炮拖到了萧凌虎所指的那个院子里,由于院子的门有些窄,炮身虽然能够过去,但是支出来的两个充气轮胎却过不去,无奈之下,刘根生命令人将这个院子的门整个地拆了下来。
虽然这个战防炮在大街上摆着之时,显得又细又小,可是真得摆到了整个院子里,却又觉得已经很大了,几乎要把院子填满一样。
炮手熟练地调整好了角度,正对着鬼子狙手藏身的帽子楼的中间位置,只是还隔着一堵砖墙,一旦把这堵墙推倒之后,那个小楼立刻会映现在众人的面前。
也便在这个时候,刘营长想到了一个问题来:“这要在墙上打一个洞,然后把炮管从那个洞里探出去,的确能够让鬼子发现不了自己的时候,先把那个楼击中。只是,那个楼要是不倒呢?谁到外面去填弹?”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实际上,此时他们藏身的这个院子,尤其是那堵挡住鬼子视线的墙,就如同是令他们身处在一个碉堡中的安全。如果在墙上开洞,那其实也不过是碉堡的射击口一样。
想了一想,萧凌虎笑着道:“这有什么难的?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再把炮管从洞里拉出来,装填好了之后,再重新架到小洞里,我就不信,这么多打几发,还轰不塌那个帽子楼!”
“好!就这么来了!”刘营长也十分果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