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高彦受伤了,他有些懊恼,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逞能,非要去打那个支那人的枪呢?
他知道刚才那个躲在墙角处的家伙,向他这边胡乱地向这边开枪,实际上就是一种壮胆的表现。而如今看来,或许是另有意图,就是为了吸引自己开枪,以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也只是为了要显摆一下,所以瞄准了支那人的花机枪。
如今他是非常得意的,虽然明知道危险一直没有消除,而且那些支那人还在寻求各种方法来对付自己,这也令他感到异常得刺激,便是当初被派出去刺杀韩国流亡政府高官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兴奋过。
他一直在找寻能够落入到他眼帘中的支那人身影,可是那些支那人就是一群胆小鬼,他们在长街上丢下十数具尸体,如今连那些尸体也不敢收,就那么摆在街面上,一连过去了两个小时,也没有人再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就好像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十分感兴趣地把目光投向了稍远处的居民民宅,按他的想法,如今就算是找不到支那的军人,那么就找到一个支那的老百姓打一打,就当是狩猎一样,也是不错的。
就在刚才,他看到了一个院子里有一个支那军人俯下身去嗅着花,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只是可惜,那个支那人又不知道什么原因直起了身来,子弹并没有打中他的头,只打中了他的屁股。当他再要瞄准开第二枪的时候,那个受伤的家伙便失去了影踪,他只能暗骂那个胆小鬼跑得太快。
只是,民宅里怎么会出现军人呢?难道那些人是来对付他的吗?
一想到这些的时候,野田高彦马上来了兴趣,他就喜欢与对手玩惊险的游戏。
在他想法刚刚触及之时,于是又传来了一串花机枪的射击声,将他的目光从那个私宅的院子,转移到了小巷的街角,这才决定要给支那人一个下马威,所以才会去打那个只露出一截枪管的花机枪。对于他来说,身上还有四十多发子弹,除非那些支那人一拥而上,令他目不暇接;除此之外,他完全可以不浪费一粒子弹,一发就打死一个人。继续保持他的威压。
当然,他才不怕这些胆小鬼真得会一拥而上呢,那能只是一种指挥官无能没用的表现。
而的确,支那人的指挥官还算是冷静,并没有因为被他打急了而采取极端的措施,只是看到远处一间间民房里传来的敲击声,还有烟雾从窗户里飞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在进行什么样的作业呢?
只是,令他想都没有想过,就在他击落那支花机枪的时候,还会有人向他进行反击,而且这个人的枪法也是相当得好,子弹从外面穿过来,穿过了窗户还伤到了他,这份能耐也是他至今所遇到的最强一个。
对手的一枪很准,虽然没有打中到他的要害位置,却也打中了他的肩头,虽然子弹只是浅浅地穿过了肩胛骨,并没有留在体内,却也露出了白骨,令他痛不欲生。尤其是他的右肩,这令他抬起手来就会觉得万分得痛,那毕竟还连接着前面筋骨,而右手,正是人们最常用的一只手。
不过,他甚至还有些庆幸,被打伤的幸亏是右肩膀,如果是他左肩膀,就他的习惯来说,那正是抵着枪托的所在,对于反作用力的冲击,他肯定会承受不起。
他迅速地扯下了一块布,忍着痛,一头用牙咬着,一头用左手把自己流血的右肩包裹起来,以防流血过多,然后再把这块布打上结,勒紧。
在做完这一系列的自救措施之后,他只觉得浑身酸麻,自己的整个右臂几乎要不管用了,抬起来都觉得万分艰难。
他知道如今他不能再在这里死守了,必须要逃离,否则以他现在的这种状态,是不可能架得住那些支那人所采取的群狼战术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和方向上,也埋伏着神枪手呢?
一想到支那人的神枪手,野田高彦便有一些心痛,一股莫名的仇恨油然而生,他马上想起了自己弟弟野田平彦之死,忽然有一种要替弟弟报仇的**。
或许,这个打中自己的支那神枪手,就是那个打死弟弟的凶手呢?
他再一次换了一个角度,也换了一个位置,察看刚才发出一枪来的那个院子,忽然看到那个院墙的墙头处,显露出了一个德式钢盔来,那分明是躲藏在墙根底下的那个支那人的头,也说不定就是那个射中自己的支那人神枪手呢?
想到这里,野田高彦兴奋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九七式狙击步枪。
九七式狙击步枪,是因为生产于日本纪年的2597年,也就是昭和12年,正是1937年。
野田高彦的这把枪是日本最新研制的狙击步枪,所谓的研制,其实也就是在三八式标准步枪的基础上,安装了一个狙击镜座以加装狙击瞄准镜,但是这种瞄准镜放大的倍率并不高,只有四倍而已。不过,这种狙击步枪倒是也解决了一个三八式步枪在射击中常常出现的弊病。
普通三八式步枪在打出子弹的时候会产生比较尖厉的声音,而且枪口还会冒出烟雾,那是因为子弹的火药在枪膛里无法完全燃烧造成的。如此一来,便很容易暴露射手的行踪,成为被对方狙杀的目标。
而九七式狙击步枪,对原来的三八式步枪的枪管进行了加长和加厚,并且采用特制的6.5*50毫米的减装药子弹,火药少了,枪管又长了,所以子弹完全能够在出膛前燃烧干净,因此也没有烟雾产生,自然有利于隐蔽。只是,由于特制子弹火药的减少,子弹的射程自然会被打上折扣。这种枪的有效距离只有六百米,最远的时候,能够打到三千米,只是那就没有什么命中率可言,要打击目标,完全是凭运气了。
野田高彦已然标准了那个钢盔,他相信自己只要扣动扳机,定然能够穿透钢盔,打进那个大意的支那人的头颅。
虽然他抬起右臂来,觉得酸痛得都有些麻木了,便是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他还是咬紧了牙关,想到可以为自己的弟弟报仇之时,又说不出来的痛快,他使劲地扣动着扳机,只听到“卟叽咔”的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如离弦的箭一样,直奔那个钢盔而去,他心里暗暗地咒骂着:“支那猪,去见鬼吧!”
眼见着子弹好像是无坚不摧的邪火,转眼间便打进了钢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