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少尉,就是野田平彦,正是野田高彦的弟弟,他的枪法可是野田高彦亲手调教出来的,也是整个日军驻华基地里,枪法最准的神枪手。
当然,野田高彦还没有参加是日军,虽然他此时身上穿着一件日军的少尉军服,那也只是为了方便在这个基地出入而已。他的真正身份是烟龙会的第一杀手。
烟龙会原来的三大杀手都被杀手之王沙文华干掉之后,烟龙会不已只好将雪藏的野田高彦推了出来。三十六岁的野田高彦,是原来烟龙会第一杀手下间训吉的师弟。虽然他是师弟,但是实际上,他的心理素质和枪法之准,却是下间训吉无法比及的。之所以野田高彦并不出名,是因为他一直呆在日本的国内,而且一直担任的是为烟龙会秘密训练杀手的教官,正是因为烟龙会的杀手被接二连三地干掉,他不得不被烟龙会推到了前面来。
野田高彦之所以在日本被称为杀手之王,就是因为他有一项别人无法超越的本事:他可以蒙住眼睛,单单凭着耳朵听声音,就能够一枪毙命,这便是盲射。这种射击能力,在烟夜里的时候,几乎是无敌的。
野田平彦正是得到了哥哥的真传,所以也具备盲射的能力。
野田高彦也相信,以自己弟弟的能力,狙杀几个偷渡过来的敌军,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所以就是听到了招商局中码头那边传来的枪声,也并不以为意。
直到小野宗介告诉他,虹河防线被支那人突破了,他才真正意识到了有些不妙。
“去看看你弟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小野宗介十分关切地告诉着他:“刚才,你弟弟带着几个人在那边巡逻,这么久也没有回来,而且虹河那边的防线被突破,估计……”他说到这里,便停住了。
野田高彦一下子便从床上蹦了出来,再顾不得许多,拿起自己的枪,风一样得出了宿舍。
虽然外面的枪声乱作,越来越近汇山码头,但是野田高彦仿佛不觉一样,沿着黄浦江的码头飞快地奔向招商局中码头,很快地赶到这里,虽然别的地方一片的枪声,这里却安静下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得安静。
他首先看到了那个临的轻机枪阵地,里面和附近还有几具尸体,打着手电仔细检查了一番,这几个死人有一部分是被花机枪扫射到了,对于这种死法他并不感兴趣,但是他又马上发现,有两具尸体身上只有一个子弹眼,一个打中了头,一个穿过了咽喉。
“好准!”虽然作为职业杀手,野田高彦也不得不佩服那个枪手的枪法。
找了一圈,他并没有找到自己弟弟的影子,心下里还有些放心,想着以弟弟那般得聪明,应该不会出事。
但是,毕竟弟弟一直没有出现,他就很不放心,又跑到仓库里转了一圈,依然没有看到弟弟的身影,也便在这个时候,天也快亮了起来,他灵敏的听觉令他听到了一阵不妙的声音,分明是有人往这里来了,看一看四周的建筑,朦朦胧胧的光线中,他一眼也相中了仓库西北面的那幢两层小楼,虽然是个危楼,但是还是可以承受得了一个人的。
野田高彦迅速地钻进了那幢危楼里,很快地爬上了二楼,找到最靠东的南边房间,因为这个房间的确是最佳的射击位置。
只是,一到这里,野田高彦就马上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他打开手电照了一下,马上发现了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他迅速地俯下身去,立刻认出了这个死去的人,正是自己的弟弟野田平彦,要枚子弹打进了他的额头!
“好厉害的枪法!”虽然野田高彦恨得把牙咬得咯咯直响,但还是不得不佩服那个射杀他弟弟的狙击手。
他忽然有了一种终于找到了对手的莫名兴奋来,对于弟弟的死,心里的痛稍有些减弱。毕竟,在他的心目中,能够与他称作对手的人,也许只有沙文华一个人。如今,这个打死他弟弟的狙击手,已然成了他必定杀之的人。
耳听着码头上一阵的嘈杂之声,野田高彦扒到了已经没有了玻璃的窗口处,向外看去,便见到一队**士兵,大约有两个连的样子,正沿着码头两边搜索前进。
野田高彦并不准备对这些普通的士兵进行狙击,对于他来说,狙杀这些普通士兵非但不能起到左右战斗的作用,而且很容易把自己暴露出来,成为这些支那人打击的目标。毕竟此时他所处的这幢小楼,是一座孤楼,只要这些士兵将之围住,然后从后面发起袭击,只怕几枚手榴弹丢过来,这幢楼就会塌的!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野田高彦几乎可以看清楚几个已然靠过过来的**士兵的脸。
直到这一队**士兵尽数地离开了这边的码头,野田高彦这才俯身将自己的弟弟背起来,下了楼却不敢从码头上走过,而是穿过倒塌的围墙,走上了东大名路。
他知道这边已经被支那人占领,好在街道两边还有不少的民房,因为知道这里要打仗,房子的主人们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所以野田高彦一边走,一边凭借着他十分灵敏的耳力,在对方还没有发现自己之前,及时的闪身躲进路边的民房中。
好在,那些时不时出现的支那人,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要夺取的暗堡上,并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身后还会有日本人出现。
野田高彦很清楚,那个暗堡虽然暂时挡住了支那人攻占汇山码头,但是他们的弹药有限,最多也就只能支持一天的时间,也许打到这个新的一天下午的时候,他们的弹药将全面告罄。
但是,那个时候他还会在汇山码头吗?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正走之时,忽然听到附近的一个小巷里传出来了脚步声来,野田高彦连忙背着弟弟的尸体,闪身到了路边一幢民房里,这是一间两层的高的民房,显然是一个小小的帽子店,因为他看到了一楼挂满了帽子。
却也在这时,他忽然又听到了有人说着话,尽管他不懂,但是在来中国之前,也学了一些中国话,分明听到有人在喊着谁作:“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