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边,刘东忍不住气一指陆凡:“你……”
“你在威胁谁?!”
陆凡旋即就笑了起来,挠了挠脑袋,满脸的莫名其妙:“刘……副主任,什么叫我威胁谁?我有吗?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罢了,王主任那边总是要人慰问的,我觉得我的提议非常中肯!”
恶心人谁不会?一个‘副主任’着重提出,刘东的脸色一变再变。
说到这里,陆凡望向了潘易祥,微微点头:“您说是吗?潘院长!”
嚯!
全场的人看着这一幕都快要窒息了,陆凡怎么就敢直接生推潘易祥?
要知道,潘教授现在可不是院长,连副院长的职位都没有,他头上挂着的唯一管理职位,就是第三医院教研主任,以及三医院最出名的‘胸外科疑难病症’攻克小组组长。
潘院长?!
这不就是刻意在说他,明明不是院长,作威作福起来却比院长还厉害啊。
当然,潘易祥才不是刘东那样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哪怕他此时快要气炸了,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小陆大夫,还是很有想法的,呵呵……不仅仅医术高明,没想到在行政方面,也颇有建树!”
“这样吧!”潘易祥站了起来,扫视众人:“我提议,再给小陆大夫增加十五分考评分,以资褒奖和鼓励。”
此情此景。
哪里有人敢反驳。
现在反驳,可就是不给潘教授台阶下了!
而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实习医生,竟然能然潘易祥这个老江湖吃了瘪!
等到诸位院领导同意后,严副院长又一次宣布了结果,这才走下了台。
一通讲座进行了一个小时结束,台上的刘东讲得索然无味,照本宣科的朗读稿件,似乎还有不少地方磕绊了起来。
台下的众人也全然没有心思去听,只是在想——
这个实习陆医生的手段,实在犀利。
竟然连潘教授都全无招架之力。
但要知道,潘教授上位在即,医院的和平稳定肯定要维持住,而他现在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对付陆凡。
恐怕,等到三个月后,潘教授正式成为了院长,一番后手才会汹涌而至吧。
是的,就算经历了方才那种场面,也绝没有人看好陆凡。
医院里是讲资历的地方,一个既定院长的教授,想要搞死一个实习生,简直不要太简单。
讲座后。
刘东来到了姑父的办公室里,只是一进门就一阵埋怨:“姑父,你怎么就服软了呢?咱们还用得着怕他一个实习生?”
潘易祥亦是脸色阴郁着,冷哼一声:“当然怕,我怕踩了一脚狗屎,坏了我当选院长的大事!”
“那就是个混不吝,光脚的不怕咱们这些穿鞋的,他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破罐子破摔,咱们没有半点办法!”
说到这里,潘易祥凝视着刘东道:“小东,听姑父一句,这事儿先放放,只等我上位坐稳之后,咱们慢慢来调教这个小子!”
同一时间。
脑洞大开的陈轩则在陆凡的身边哈哈大笑:“鹿子,你是没看到刘东离开时那副表情,猪肝色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讲座召开时,吸进嘴里一只苍蝇不好意思往外吐呢,恶心死了哦!”
“现在好了,潘教授都奈何不了你,我想他刘东也不敢肆意妄为。”
陈轩的关注点一直很奇怪:“但是,我还是提议你,上下班小心一些,保不准对方下黑手呢。”
陆凡无奈的哭笑不得一阵:“行了,你丫能别操心那么多行不?还不赶快去你儿科?你不是说有个女医生对你眉来眼去的嘛?”
“嘿!”陈轩有些傲娇:“还真是,你不知道,那女医生比于菲菲都好看。”
“所以嘛……我就说,胖子不一定没人缘,没人爱,总有人是怀旧复古,附和唐朝的审美。”
“在她眼里,我就是个绝世花美男知道么?”
陆凡都懒得理他了,一把将他推出好几步:“滚滚滚,赶快滚!懒得说你都!”
等着两人分别后,走在半路的陈轩才陡然想起一件事儿——
“嘶,昨天那位裴小姐也不知道和鹿子联系了没有,鹿子正处情殇当中,正好需要治疗啊!”
……
晚上七点,今天没有陆凡的轮班值日。
来到医院门口,赵平几人已经等待多时了。
自早上那会陆凡给他们说了情况,示意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哪怕医院一度挽留,赵平也不想在这儿多住下去了。
一见陆凡,这哥几个就迎了上来:“我们都安排好了,我家大嫂在家做饭呢,有酒有肉,那手艺,开个饭店都绰绰有余啦。”
到了医院门口,赵和与赵安开来了两辆越野车,至此一幕,陆凡就断定这一伙子显然将祖业继承的很好啊。
江南市最著名的古玩文化街位于新城区。
这或许是新城区里,唯一一个没有遭到拆迁重建的街区。只有道路扩宽,里面的房子多为江南风格的老宅,紧随古玩文化街的就是小吃街,人声鼎沸。
赵家五兄弟的店面就在古玩街里,而且位置不差。
可想而知,在寸土寸金的文化街里,盘下这么一个铺子,赵家五兄弟还是很有实力的。
整条古玩街,人头攒动。
眼看临近黄昏时分,这里人气非但不减,反而愈发热闹。
赵平等人领着陆凡走进一家铺子,坐在一个古香古色柜台前的中年美妇立即迎了上来:“这……就是陆大夫了吧?可真年轻啊。”
哪怕早就听过几个弟弟说起过陆凡的年纪,她还是忍不住一阵诧异。
赵平介绍道:“陆老弟,这是你嫂子,田英,这家铺子原来是她家的祖产,后来嘛……嘿嘿嘿,交道打得多了,也就一回生二回熟了。”
陆凡和田英打了招呼,只是回头称赞赵平有福气。
不单单人美,还带着陪嫁的这么大间铺子,外加上兄弟五个的本事,在古董行当里,俨然可以打出一番天地来。
“走走走,让你嫂子看店,咱哥几个后院喝酒去。”
一顿饭没吃太久。
毕竟陆凡还打定了心思,去琢磨一下古玩玉石。
赵平几人见他不怎么喝酒,也不敢多劝,饭后就带着陆凡去了他们的藏宝间,絮叨起一番成就。
这里面多为铜铁瓷器,少有书画。
毕竟书画需养护,而他们从某些地方带出来的玩意儿,都是经得住时间考量的。
陆凡不懂古玩,前一个不懂,后一个也不懂。
因此,大多时候都是五兄弟再说,陆凡在听。
时不时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物件,还给陆凡欣赏起来。
“这个四足方鼎是明末的物件,其中刻画龙虎天师镇妖伏魔,虽然不被大多数藏家认同,但在我们哥几个眼里,可是个小宝贝。”
掏土的人总有些迷信,想必在他们这个行业中,也是多有一些门道和传统的。
陆凡正要从赵宝的手里将铜炉接过来,可赵宝却将炉子放在了桌子上,让陆凡伸出的手落了空,场面一度尴尬。
“呀!”赵家几兄弟怪叫一声,连忙为陆凡解释:“小宝这小子没别的意思,只是咱们这行业里有规矩,叫宝不过手。”
“要是两个人,一个递,一个抓,万一一个不慎落在了地上,磕碰了,损伤了,不就掰扯不清了?”
赵宝也连忙道:“习惯,真是习惯啊陆哥,我这是条件反射的动作。”
说着,他就要拿起来,重新递给陆凡。
陆凡觉得这种规矩挺有意思,更愿意遵从,就让他还是放下,自己才从桌子上端起来。
一个小鼎并不算精致,哪怕他不懂鼎也知道,国人喜爱三足鼎更甚于四足,三足传于商周乃至更早,而四足方鼎的时间就稍有落后。
如果用年代评判价值,四足自然比不上三足,起码陆凡这个门外汉是这么认为的。
待得陆凡心中一动,以神识探入其中,他猛地一阵欣喜。
这个不起眼的鼎中竟然也蕴含着灵气,纯度极高!
只不过,含量并不能睥睨那块玛瑙。
念及此处,陆凡就问道:“如果用这鼎比起那天的玛瑙,哪一个更贵一些?”
“当然是这鼎!那玛瑙石是现代,开采出来的玩物,品相虽然不错,但色泽方面还不是顶级,约莫五六千的样子。”
“而这个鼎,市场价在十三万左右,但给我兄弟几人三十万,我们也不卖,因为喜欢!”
他们又说:“古玩这行业,是有市无价的,碰着不喜欢的一文不值,反之则价值翻倍递增,因人而异。”
听完这话。
陆凡暗暗记在心中,这么说来,如果自己要提炼灵气,还是购买那种玛瑙最划得来?
随即,陆凡又让赵家兄弟拿出几样价值不一的古玩,让他观察,实则感悟。
对比之后,答案已然明了。
灵气蕴含量较高的应是玉器,玉本就蕴含灵气,而因为年代与雕刻的缘故,还有额外的加成,其次则是古董,价值越高,越带有历史意义的玩物,则灵气越多。
最后,才是普通的现代矿石,依品相来分别灵气的蕴含量,因为赵家兄弟这类东西的存储很少,陆凡也不知道矿石蕴含灵气的最大定量是多少。
但三相对比,现代的各类矿石是性价比最高的‘灵气来源品’。
约莫一个小时里,陆凡对古玩文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虽然他的兴趣出发点源自对灵气的需求,但赵家几兄弟只当是碰到了同道中人。
从藏宝阁里出来,几人来到了大堂里。
赵平有意打趣陆凡,就对他说:“我这大堂里的物件,有二分真,八分假。”
“陆老弟要是能分辨的出真假,我一分不取,直接赠送给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咱玩一玩?”
这话一出……
陆凡好悬没笑出声来。
他当然明白赵平是在逗他玩,但赵平又哪里知道,自己可不是普通人。
“就怕,待会赵老哥要心疼的哭鼻子咯!”
嘿~!
几兄弟也都来了劲。
“陆老弟(陆哥)尽管挑,医术您是这个……”赵宝伸出了大拇指。
“但在古玩文物方面,兄弟几个绝对可以做你的师父呢!”
陆凡笑了:“那我可真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