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棒子的双翼机又晃晃悠悠的飞回来。
万众瞩目下,它再一次进行了翻滚,然后拖者红色的尾烟飞走了。
飞走了!
走了!
“……。”
主持人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痛骂的时候,否则到手的工资会被组委会的王八蛋扣掉。
他干笑几声后,说道:
“四平八稳的表演,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航展上,感受到乌龟般稳重。谢谢棒子飞行员,如果所有的特技飞行队都像你这个样子,保险公司的家伙都得重新找工作。”
“嘘!”
观众们发出不屑的声音。
一些喝多了酒的家伙,干脆跑到棒子的展区外。
对那些点头哈腰的展团成员,竖起了自己的中指。
“说你呢,大饼脸,不会飞就滚回去,简直污染我的眼睛。”
“让环境部门检查这些家伙的尾气,我觉得那个发烟弹有问题。”
“我也觉得头晕,这些混蛋肯定放了有毒物质。”
“对了,棒子老说世界是他们的。中世纪的黑死病,不会这些家伙做的妖吧!”
这一通指责用的是各种方言,那群棒子也听不太懂。
不过,洋人的脸色还是会看的。
一个个都凶神恶煞,就差把人拖出去暴打了。
“实在对不起,请大家原谅,这些都是我们的错。”
棒子展团团长双腿瑟瑟发抖。
但他也无路可逃,只能求得观众的原谅了。
“这真不是我的错啊!”
棒子展园园长发出一声悲鸣。
此次参展的“波音·斯蒂尔曼75型”已经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能够飞一两圈实属不易了。
要再平常这应该不会引来叱骂,甚至还能收获一些喝彩。
可华夏的那群败家子儿,竟然用珍贵的“飓风”战斗机飞特技,这不是要人命吗?
展园园长真是欲哭无泪。
他只盼望那些洋人,看他们是弱者的份上高抬贵手。
“不是还有飞行表演吗?”
而更多的观众集中到组委会的办公室外,指着几个接待人员大喊大叫着。
按照节目单,接下来应该是盼望已久的飞行表演。
可等了半天,天空还是空空荡荡的。
已经被棒子愚弄过一次的观众,立刻把火撒在组委会的头上。
“怎么办?”
组委会的人并没料到事情会到这一步,但他们也束手无策。
刚刚雷斯顿联系了本该表演的法国人,结果那些家伙报告说飞机故障了。
“见鬼的飞机故障,这些靠不住的混蛋。”
雷斯顿一脸铁青的骂道。
按照节目单,法国人应该驾驶一架“斯帕德.XIII”单座双翼战斗机,在会场上空进行特技表演。
1917年4月,“斯帕德.XIII”的原型机进行了首飞。
当时正值英法联军溃败,于是“斯帕德.XIII”立刻被法国军方订购。
开始,它执行的是侦察任务,随着战争越来越激烈,“斯帕德.XIII”也投入了战斗当中。
由于机身外部全部敷以蒙皮,加上采用了220马力的伊斯帕诺发动机,“斯帕德.XIII”的速度超过了同时代的其它战斗机。
出众的性能不但深受法国飞行员的喜爱,就连花旗志愿者组成的“拉法叶”飞行中队,也对这一型飞机十分青睐。
而在那个时代,它的敌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福克Dr-1”三翼机。
本来组委会的剧本是,“斯帕德.XIII”单独飞行3分钟,接着一架“福克Dr-1”从高空扑下来,双方进行模拟空战。
这也是本次航空节的一个噱头,甚至还在大肆宣传过的。
“问问那些法国人,到底要什么时候修好?”
雷斯顿不甘心的问道。
这个时候罢演,无非是两个原因。
华夏飞行员飞得太好了,在他们后面表演,不挨骂就是上帝保佑,那还敢奢望观众表扬。
还不如把时间错开,省得惹一堆臭名声。
再一个,就是趁机加价。
如今欧洲的经济不景气,很多活动都因为缺钱而被取消掉,这让特技飞行表演队失去了生存空间。
现在,航空节组委会陷入两难,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当然要敲上一笔。
不过,雷斯顿绝不会让这些人得逞。
满足一个要求,就会有无数的要求需要满足。
组委会的资金有限,根本无力承受。
“法国人说飞机的发动机故障,今天飞不了。”
听到消息,雷斯顿冷哼一声说道:
“让后面的毛子飞行员接上,告诉那些法国佬,他们将不再受航空节组委会的欢迎。”
手头还有的是牌可以打,法国人退出又能如何,毛子驾驶的可是货真价实原版雅克-7战斗机。
而且,只要他们喝上几口伏特加,飞得比谁都玩命。
“雷斯顿先生,毛子也宣布飞机故障。他们的雅克-7战斗机,已被拖回机库!”
听到属下的话,雷斯顿气得脸都青了。
高卢鸡见利忘义,那并不出人意料。
可连一向憨直的毛子也临阵退缩,这就万分蹊跷了。
“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斯顿大声吼叫道。
这绝对是有人在使绊子,可他琢磨了半天,又猜不出谁下的手。
就在茫然不知所措时,一个工作人员冲进办公室大喊道:
“雷斯顿先生,华夏展团的林超馆长就在机场,他正用拖车把法国、俄罗斯的飞机拖走。”
听到这句话,雷斯顿一蹦老高,大吼道:
“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工作人员吓得后退了几步,愣了几秒后才小心翼翼的道:
“我来的时候,林超馆长已经购买了法国飞行表演队的6架一战飞机,还有毛子的拉格-3、雅克-7、雅克-9。”
“法克!”
雷斯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怪不得那么多的人退出表演,原来是这个该死家伙在挖墙脚。
“法克!”
雷斯顿也顾不上风度了,吼了一声就冲出办公室。
外头聚集的观众,一下子吓呆了。
“谢特!”
雷斯顿又骂了一句。
他转头冲回办公室,抓起一根棒球棍重新冲到门外。
“啊!”
那些抗议的观众被吓得不停后退。
他们并没有想到,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家伙,竟然如此的凶神恶煞。
雷斯顿扬起手里的棒球棍,指着那些人吼叫道:
“滚!”
“呀!”
围观的人吓得屁股尿流,发一声喊全都跑了。
雷斯顿把手里的棒球棍扔掉,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冷冷的说道:
“备车,我要和林超馆长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