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了朱雀院,小璇则在靠近朱雀院的埋骨森林安顿了下来,并与杨子霄定下了联络讯号,若有事情,可以凭此讯号联系。
安心向院里禀报了自己修为尽失的事情,但却隐瞒了细节。院里知晓后极度震惊,一番安慰,然后将安心调入了院务处,让她协助处理一些院务。因为院长还在闭关,院里其他人并不知道安心是觉醒的朱雀血脉,只是惋惜一个天才就此没落。
刘崇之则是无比的愤怒,他让杨子霄去追回安心,结果杨子霄却没保护好安心,让她修为尽失!他一直将安心当做妹妹一般照顾,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心中愤愤难平。虽然安心并不怪杨子霄,并跟刘崇之说不要去伤害杨子霄。但是刘崇之暗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内院比试时好好的教训他!
自柳青鸾那里得知了诸多消息之后,杨子霄真的有些迷茫,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父母外还能相信谁。除了凤凰院里的一帮兄弟,还有那个藏书房的老爷子与安心,这朱雀院对他来说都极为陌生。
距离内院比试没有多久了,杨子霄也放下了胡乱的心思,沉浸疯狂的修炼之中。不断的巩固着四脉中阶的境界,并向四脉巅峰进发。但是短时间内想要提高境界太过困难,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此次比试,杨子霄最强的对手是青鸾院的刘崇之,据说他是四脉巅峰。而自己怎么才能胜过呢?炎日用过一次,第二次的效果会大大降低。
绞尽脑汁的杨子霄也没有好的对策,突然他想到了那个藏书房的老人。至于老爷子在血祭这件事上所扮演的角色他不清楚,但是这老人救过自己的性命,他一直将老爷子当作师傅一般看待,想到这里杨子霄便去到了藏书房。这两天,他几乎天天呆在藏书房。确切的说,是呆在藏书房的门口,不停的对着老头子唠叨。而老头子也是定力好,任你风吹雨打,他自岿然不动。然而就在杨子霄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老头子递给了杨子霄一个薄薄的册子,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当做任何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杨子霄拿着册子一看,有点没弄明白。老头子为什么拿这本武技给自己?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字——朱雀击。杨子霄搞不清楚状况,随意的翻开,便愣在当地,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准天阶武技——朱雀击,竟然是手写的,将地字划掉了,改成了天!杨子霄深吸一口气,忍住!他还是很相信老爷子的,于是便一页一页的研读着,直到看完,心中已经骂开了,这和自己学过的朱雀击没有什么两样啊?呃~不对。这里不一样,一处写着共鸣,一处写着融合,且都是手写的。虽然他极度相信老爷子,但是光靠写几个字,就能让地阶武技变为准天阶!打死他都不信!
“你的朱雀击,并不是真正的朱雀击!你自己想办法去看其他院的地阶拳法!每个院的地阶拳法都极为类似,你见过的月光就是鸿鹄院唯一一本地阶拳法!”
杨子霄微微一愣,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五凤齐鸣,五凤化一!你要是还不明白,就当我没说过!”
杨子霄是武学上面的天才,老头解释了一句,杨子霄便立刻的明白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连暮霭一起看了?”杨子霄有些激动!
“你如果想闯院,我不拦你!”老人瞥了杨子霄一眼道:“但你估计在床上躺到内院比试结束。”
杨子霄知道现在的自己,去闯院绝对会死的很惨,于是便不再多话,躬身行了弟子礼,转身离开。
“您把朱雀击教给他怕是不甚公平。我知道您喜爱他,但也不能违反院令啊。”一旁的正是青鸾院的座师司空耿。
“怎么不公平了?我给他看的是不是地阶武技朱雀击?”
“是地阶武技朱雀击,但是您在上面写字了啊!”司空耿都快翻白眼了。
“老头我在上面写了俩字,它就变成准天阶武技了?那我岂不是成神了?再说了这么多年,有不少人都看过,但又有几人学会?你小子还来教训我了?”
“不敢,徒孙不敢!”
司空耿一阵无语,忙低头认错。心中也微微释然,是啊,天阶武技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刘崇之暮霭全本都看过好几年了,到现在都没学会。杨子霄对于真正的朱雀击也很难把握吧,他摇了摇头,不敢再辩驳。
杨子霄首先来到了院务处找安心,并没有傻呵呵的硬闯四院。他进入院务处后正巧碰见在这处理院务的林玄地。林玄地见他来心情有些复杂。他很喜欢这个杨子霄,十五岁的年纪颇具魅力,能凝聚整个凤凰院,并化解了自己多年的心结。比当年的林淼有过之无不及!
而且最近接到了大哥的来信,氤氲那丫头拒婚端木青峰在白岩城闹的沸沸扬扬!林旋地也很纳闷,仅仅相处了半个月,氤氲就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这就是一见钟情?大哥还说有最近要让杨子霄去一趟白岩城,家里想见见。这杨子霄还有可能成为自己家侄女婿,因此林玄地也是更加的喜爱这个翩翩少年!
杨子霄与安心的绯闻在整个朱雀院并不是秘密,林玄地自然是知道的,本以为那传闻纯属空穴来风。但如今常在这里见到安心,修为尽失却没见一丝伤感,反而常常露出小女人的神态。林玄地才恍然,那传闻是真的!可怜我侄女还苦苦在中洲等着他,亲情终究是大于一切的。因此他并没有给杨子霄好脸色。
杨子霄并不知道林玄地的想法,恭敬的向林玄地行了一礼。
林玄地淡淡道:“来这有何事?这里可不是院中的弟子能够随便进出的。”
杨子霄没有多想,道:“学生来此是找安心的!”
林玄地心中腾的烧起一股邪火,我是氤氲的二叔,你跟我说找另一个女人?
林玄地怒斥道:“这里是院务处!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杨子霄不明所以的被林玄地骂了一通,心情也是格外的糟。但林玄地毕竟是他座师,他不能与师长辩驳,只好灰溜溜的跑了。
这下难办了,本以为能通过安心在院务处的便利,拿到各院的武技拳法。但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林座师,这条路看来不行了!
只能闯院了,杨子霄心道:“偷偷的闯……”
夜深人静,层层的云雾遮住了月色与星光,正适合翻檐走壁。
一个人影从凤凰院闪了出来,正是杨子霄。他等到了半夜,所有人沉睡之后才跑了出来。
不知不觉,他翻进了旁边的院中,这是鸿鹄院就在朱雀院的旁边。他收敛了灵气,紧贴墙根慢慢寻找着,一般各院的藏书房都是在学院中的偏僻之处。只见着院北有一处孤零零房子,杨子霄悄然靠了过去。轻轻的拉开房门,闪身进去。
运气不错!果然是藏书房!杨子霄寻到了地阶书柜,月光就放在很显眼的地方。书有些残破,想来是看的人太多了。
杨子霄点燃了火折子蹲在墙角细细研读,月光与朱雀击确有很多相似之处,却也有些不同。杨子霄都一一铭记在心,月关很快就全篇印在了脑海之中。此时本该离去,然而杨子霄却难忍心中的一**望。悄悄的摸向了天阶书柜,果然暮霭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杨子霄手刚触到暮霭的封面,突然感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压罩着自己,深不可测。杨子霄冷汗直流,准备应战,但当他手离开了暮霭之后,那股灵压就消失不见!
杨子霄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暗道:“好险!”这里果然有人看守,自己能悄悄摸进来,估计是老头子打过了招呼。杨子霄压下心中的欲望离开了鸿鹄院。
接连翻过几道院墙,杨子霄也不知身处何方。这个院落十分复杂,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藏书房。正当杨子霄发愁之时,他听见了浅浅的交谈之声。
“……她修为尽失,……没有威胁了!”
“是啊……上次下药!不然也……广场的事儿!安心……修为尽失!小艺姐姐……”
“……内院比试…对决杨子霄…下药……”
杨子霄不敢靠的太近,但从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上次安心被下药竟与鸑鷟院的大师姐张小艺有关!好像内院比试还要对自己下药,这女人真是心如蛇蝎!
杨子霄慢慢的离开这里,心道:“内院比试时,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能着了这女人的道!”
杨子霄寻了一圈,终于发现了藏书房,闪身进去开始找了起来。鸑鷟院的地阶拳技他不知道叫什么,因而找起来格外费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阶书柜已经被杨子霄翻看了一半,但还是没找到。
“傻小子!黑夜!”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入了耳朵!
杨子霄没有像上次那样惊慌,他早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应该是鸑鷟院守护藏书房的老人。估计对方也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自己一番。
杨子霄忙对着黑暗前方空处鞠了一躬,才慢慢找到了那本黑夜,然后仔细翻看。
黑夜便是鸑鷟院的地阶拳技,很是玄妙,比朱雀击和月光都要复杂一些,练会容易,但是要大成有些困难。因为这黑夜是其实是双拳武技,但是同时控制两股截然相反的灵气太过困难,因此便改为一拳,但威力也大大的削弱。如今则是变为了合击技,男女一起使用威力增强不止一倍!这也是鸑鷟院招女弟子的原由。
杨子霄则是大感兴趣,因为老爷子所说的五凤齐鸣与黑夜的雌雄双飞有着类似的地方。若是学会了黑夜,那么对于练习真正的朱雀击应该有着很大的帮助!
良久,杨子霄将黑夜烂熟于心后便归于书柜,然后悄然折返。此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杨子霄只能回到凤凰院中,待天黑之后再去剩下两院。
直到正午,杨子霄才醒过来。昨日身心俱疲,连梦中都是想着那两本武技。杨子霄简单的洗漱一番便来到了藏书房,看着那晒着太阳怡然自得的老人,杨子霄便急忙凑了过去给老人捏腿捶背。
杨子霄最近胆子大了很多,因为老人对他实在不错,脸上也多了些笑容。
“师傅,那黑夜我有点不明白,就是………”杨子霄见老爷子并没有反感,便壮起胆子叫了一声师傅,因为老爷子教了他很多,他心中也是认老爷子当作师傅的。
老人瞥了杨子霄一眼,乐道:“你若叫我师傅,那几个座师就得叫你师叔!你还要称我为师傅吗?”
杨子霄一直猜测老爷子的身份,但没想到他是朱雀院最传奇的一位院长——左丘棠。他曾与云盟发生嫌隙,与云盟长老大打出手,因此也是唯一一位被云盟罢免的院长。他之所以传奇,是因为他一人独战云盟三大长老而不败!因此云盟虽然罢免了他,但仍留他在朱雀院,不好逼他太过。
杨子霄压下心中的震撼,有些不知所措,一双手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拿开。
“继续啊!别停!老头子我身体不好,多捏捏……对!就是这……嘶~舒服!”
“师…师叔公!小子……多有不敬,还望您不要计较。”杨子霄战战兢兢的道。
左丘棠摆了摆手道:“你现在不好玩了,跟那帮人有什么区别,还是跟往常一样,不然老头子我可就不待见你了。”
“好的,老爷子。对了,那黑夜您跟我说说呗,怎么同时控制几股截然不同的灵气?我想了一整夜,连梦中都在想却有些不明白。”杨子霄又恢复到那嘻嘻哈哈的样子。
左丘棠笑着点点头,能发现黑夜与真正的朱雀击有一丝共同之处已很是难得。于是便详细说来其中的玄妙之处。
一老一少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太阳西斜,天色渐晚。
临走时,左丘棠又嘱咐了一句:“鵷鶵院,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