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三月,马超令杨兆为主将,候选为副将,领一万骑兵并三千步军出征塞北。再令庞德为主将,李堪为副将,法正为军师,统大军进攻河西。
于此同时,曹操令曹仁领军镇守河东,自己在河内聚集大军,挥师冀州。
四月,杨兆大军抵达云中,哨骑报说城内皆乃异族居住,并无大军。
杨兆闻报,遣人遍告城中诸夷,限时一日离开云中城,否则满城尽屠!
城中诸族闻知大恐,各部族老慌出城请见,杨兆令带入大帐问话。
入帐后,众族老皆下拜,叩首泣道:“我等世居于此,将军何故驱之?”
候选闻言大笑道:“尔等好不知羞!云中乃我大汉疆土,何为世居于此?!我家将军仁义,尚限时你等安然离开,若依我之意,直接踏破城池,鸡犬不留!你等休要聒噪,速回城离去,若迟,小命不保!”
众族老大惊!跪地求恳道:“塞外苦寒,我等若无城池庇护,死无地也,求将军怜悯。”说罢大哭。
候选大怒!拔刀欲砍之,杨兆喝止,斥道:“且饶你等不死,速速退去!”
忽帐下一曲长出列道:“将军,末将以为云中诸人虽为异族,但亦事农耕,与汉民无异,何不收之入汉籍?或可免雍凉百姓迁居之苦。”
杨兆闻言一愣,继而大喜,问道:“你等可愿意?”
众族老暗思:“我等居住云中数十年,此地与故土何异?若能继续居于此地,乃大幸也,只恐大军掳掠。。。”
杨兆不明就里,见诸族老低头不语,怒喝道:“若不愿,尽皆斩首!”
那曲长见此,先对杨兆拱拱手,又转头对众族老道:“诸位,若愿归汉,即汉民也,我等乃大汉军将,岂能残害汉民?”
众族老闻言,心下稍定,连声道:“我等愿为汉民!”
杨兆大喜!令诸族老回城安抚众人,并造册备查。
次日,大军进城,杨兆严令不得扰民,不得妄取一物,违令者斩!众军凛然遵命。
及至郡守大堂,杨兆高坐,诸族老皆捧本族名册献上。
见有民九千余户,约四五万人,分居云中各处。杨兆大感头痛!遣人快马报河套太守孟达,请其速备吏员前来治理。
银川城,各地政务有调拨之吏员临时处理,治安则以因伤退伍之军卒为尉,征当地青壮充当役吏,一时秩序井然,百姓安宁。
孟达到任见之大惊,暗自感叹马超治政之法果然大妙,遂安心任事。闻听杨兆请调吏员往云中理政,且全郡有民五万余,皆事农耕,大喜!令功曹暂理银川诸事,亲自领一众吏员急赴云中。
云中城,杨兆正因诸族杂事焦头烂额,忽亲军来报,说河套太守孟达亲领吏员已至城外。杨兆听闻太守孟达亲身前来,大喜!急令诸将随自己出城迎接。
将孟达接入郡守府,寒暄片刻后,杨兆指着案牍道:“太守请看,云中各地人口钱粮等卷宗尽皆在此,本将不通文墨,有劳太守。”言毕不等孟达接话,继续道:“本将军务在身,就不打扰太守了。”说完飞也似的,疾奔出府。留孟达及一众吏员目瞪口呆。
杨兆一路打马飞奔大营,进帐后即刻下令升帐!
不消片刻,众将聚齐,杨兆举目四顾,手指前日献计招安的那名曲长,令道:“本将留骑兵五百,步军一千,由你统领之,驻守城内!”不等那曲长开言,继续下令道:“其余众将随我出城扎营,限时一个时辰,全军必须出城!违令者斩!”
那曲长只得咽下话头,恭声领命。
孟达闻听杨兆领军出城扎营,急领众吏员赶往送行。见到杨兆后,问道:“将军为何如此仓促?”
杨兆道:“本将实在不堪政事烦扰!还是出城清净,太守保重!”言毕领军出发。
孟达无奈,站于道旁相送,但见大军列队整齐,马上骑士目不斜视,入耳只有马蹄声,且一人双马,甚至有三马者,扬起一阵肃杀之气。
众吏员凛然,孟达自语道:“如此精锐之军,天下何人可当?”
原来,杨兆在河套之战后,痛定思痛,请令庞德严加整训大军骑兵,庞德然之,令杨兆领军整训。
上郡共计骑兵两万余人,全部参与。杨兆下令所有骑兵吃睡皆在马上,日夜不停绕上郡行军,凡落马者皆裁汰。又令习练骑射,十需中五。如此强训半年后,方得军万人,皆骁勇悍烈之士。
塞北草原,距云中城数百里,军帐如云,十余杆大纛迎风招展,居中一顶大帐内,匈奴、鲜卑各部族首领齐聚,正在商议云中之事。
上首一人豹眼虬髯,乃东部鲜卑单于步度根,首先开言道:“那马超全据河套犹不知足,今以杨兆为将攻略塞北,云中、九原皆为我大鲜卑牧马之地,并无大军驻守,故决不能坐视不管!诸位大人有何高见?”
帐下众人皆大怒请战,尤其匈奴各部。
步度根见群情激愤,起身慨然道:“诸部可敢随我大纛所指,踏平云中?!”众皆大声呼喝应诺。
次日,步度根大起三军,直扑云中。
探马急报杨兆,说鲜卑、匈奴合兵,遍野皆是敌骑,前部何止六七万骑,目今距云中不足两百里。
杨兆不惊反喜,大笑道:“本将正愁诸夷不来,此次定要尽斩其首,以告慰河套千余将士在天之灵!”
候选肃容道:“诸夷势大,将军不可轻忽,尚需从长计议!”
杨兆笑道:“小军师早已料定诸夷定起大军来攻,故早已定计,如今不过依计行事,何需再议?”言毕喝令道:“众将听令!”
诸将大呼:“末将在!”
“大军分成八个千人队,由曲长领军,每人双马,携带一日军粮,从云中出发,四面撒开,日夜袭扰诸夷后路!”众曲长轰然领命。
杨兆又嘱咐道:“临行军师有令,敌追则退,敌驻则扰,切不可与敌缠战!待其人困马乏,再突击灭之!”众曲长大声应诺,就欲出帐整军。
候选急止之,道:“将军,只带一日军粮,恐难持久!”
杨兆大笑道:“出云中往北,皆乃蛮夷盘踞之地,岂愁粮草?!军纪只有一条,**者斩!其余不论!”
众将闻听,大喜!无不热血沸腾,皆疾步出帐整军,只待厮杀!
杨兆又道:“侯将军领三千步军固守云中,先将城内百姓尽皆迁出,然后将营帐、粮草、辎重、驮马等皆屯于城内!”候选领命。
一时间,大营呼喝四起,大股骑兵鱼贯出营,择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杨兆亦领剩余两千骑,呼啸出营,往东南去了。
至晚间,候选将一应诸事尽皆处理完毕,下令关闭城门,准备檑木巨石火油等守城器械,随时准备大战。忽然想起太守孟达还在城中,连忙上马赶至郡守府,请孟达领众吏员回银川暂避。
孟达慨然起身道:“云中乃本太守治下,岂能临阵退缩?且达亦七尺男儿,纵战死云中,亦不悔!”
众吏员亦大呼愿与蛮夷决一死战!
候选无奈道:“既如此,太守须尊我军令!”孟达点头应诺。
次日天明,诸夷大军前部已到达云中城外,步度根令人喊话,言道开城请降即免死。
城头一片安静,众军凝神静气,虽无一人答话,但气氛压抑。
候选见此,亲上敌楼瞭望,见城外满是诸夷大军,一眼望不到边,但皆为骑兵,乃轻蔑嗤笑一声,下敌楼对众军从容道:“儿郎们!且下城歇息,今日蛮夷定不会攻城,留百余人观望即可。”
众军闻言,皆放松下来,只听候选又道:“歇息的儿郎切记勿要走远,否则万一蛮夷攻城,等你赶来时,已被杀尽!届时无有军功,可别怪本将军言之不预!“
众军顿时大笑,有伶俐者大叫道:“将军,我等就在城墙之上安歇,若蛮夷敢来,管杀不管埋!“众军又是一阵大笑。
候选见军心可用,放下心来,令数名亲军留在城头,但有军情,即刻来报。吩咐完毕,径自下城歇息去了。
诸夷大军扎下营盘,各族首领皆齐聚步度根大帐,有人言云中城小围之即可,也有人请令领军直接进攻河套,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嘈杂不堪。
步度根大怒!喝到:“诸位即跟随于我,当听令行事!“
众人闻言一静,皆道:“请单于下令!“
步度根强压怒气,耐心说道:“云中虽小,但屯粮足够城内军兵支用年余,故围城之计不可取。我军虽围云中,但尚有万余汉军骑兵游弋在外,若进攻河套,其必袭击我军后路,故此计亦不可取。只有攻破云中,则外围汉军必退往上郡,届时我大军随后掩之,定然大胜!“
诸夷首领闻言大悦,纷纷请令攻城。
步度根摆摆手道:“汉军骑兵不足惧,但守城之能不可小觑,诸位可下令所部汉人仆从伐木打造云梯,明日即三面齐攻!”众人轰然领命。
云中以西约百里,千余骑兵正在缓慢行军,当先一将双眉紧皱,忽举手示意暂停前进,转身问道:“探路之人可有回报?”
一人于马上拱手道:“禀将军,暂未回报。”
那将心下焦虑不已,暗自恼怒,心道:“塞北到底是蛮夷之地,入眼皆为草原,且荒无人烟,根本不知身处何方!这可如何是好?”
正踌躇间,身后一队率道:“将军,管他何地?总归是蛮夷之地。我等出云中后一直向西,行军约有百余里,末将以为,不如往东北方向突击,定能遇上蛮夷大军!”
那将闻言大喜,喝令大军改道东北方,突击行军!
其他各路汉军骑兵亦都大同小异,只因草原一望无垠,极易迷失。
杨兆此时正一头雾水,心中亦在猜忖自己身处何地,忽亲军队率跃马大叫道:“将军!不可再往前行军!”
杨兆正思忖该当如何,被那队率猛然一声大喊,唬了一跳,大怒道:“丁大贵!何事一惊一乍?作死不成?!”
丁大贵道:“将军,哨骑来报,我军已行军一百余里,已近长城。”
杨兆闻言,仰头观望天色,然后急道:“速令大军改道西北方向,全军呈冲锋队形!”言毕拔马当先而行。
疾奔三十余里后,哨骑来报,前方十余里有鲜卑大军驻扎,并无寨墙,约四五千人,牛羊无数,许是押运辎重之军。
杨兆闻报,喝令全军人衔枚马裹蹄,按辔缓行。约行十里后,果见前方出现大片营帐,但并无灯火。众将皆大喜,纷纷看向杨兆。
杨兆小声喝令道:“全军换马!”众军闻令,就于马上纵身一跃,转瞬间已换好马匹,动作流畅无比。杨兆心下满意,挺刀喝道:“杀尽胡虏!”
两千大军挟风雷之势,滚滚向前,冲进鲜卑大营,弃枪绰刀,横劈竖砍,见人就杀,瞬间犁出一条血路。
鲜卑大营顿时大乱,死伤无算,多为疾驰之战马撞毙。营中将领大声呼喝,众鲜卑骑兵闻令,纷纷靠拢,片刻集起数千大军,随即啸叫着杀向汉军。
阵上杨兆窥见,下令大军速退,汉军士卒皆乃精锐,闻令毫不纠缠,打马急退,鲜卑大军随后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