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能哥所指的那一堆黑色的粉末,突然间想起了我们来的路上似乎也遇到了不少这样的粉末堆。
想到能哥所说的,瞬间化成粉末的那些巫卫,不禁后背发麻。
“会不会这只是针对巫族的?”我问道。
芈夜白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蹇寒衣。
也是,蹇寒衣算是巫族比较重要的人了,不可能巫卫会死她却不会啊。看来得等她醒来好好问问她了。
综合她之前的反应,很有可能她知道这诡异月光的事情。
我问了一下能哥他们,他们并没有遇到大雨,一路上就是这些巫卫紧跟着他们,他们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然后月光突然变成了这样,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们还是赶紧找地方藏了起来,那些巫卫一直没有动只是跟着他们,他们进来之后,那些巫卫怕这里面有暗道,所以跟了上来,结果就这么死在了外面,到死都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看到巫卫死在外面的能哥和芈夜来不及庆幸就看到我们出现在森林边缘,害怕巫族使诈,更恐惧诡异的月光,所以才有了我们相遇那一段。
月光笼罩着这片区域,这里并不是森林,而是像我们在道人山顶那样,这里是一片平坦的草甸,四周都是森林。
那堆粉末的位置上草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黑色的粉末。
我们回到了石屋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里垒起了这座石屋,照理说根本没有人在暗巫封闭这里后来到这里,那这座石屋经历千年还如此坚固真的也是一个奇迹。
不过我更偏向于,在这里还有一支我们不知道的人可以进入其。
“哥哥,你在想什么?”芈夜看着我出神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是不是还有一个神秘的种族存在于这里,他们不被你们和巫族所知,能够自由出入这里。”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能哥听完我的想法,也陷入了沉思,然后开口道:“我觉得有可能,毕竟这里葬的是巫族一个了不起的大巫和祭陵族的翘楚,也许是他们的后人,在巫族和祭陵族的传说里只说暗巫死在这里,但并没有说什么时候死的,这里封闭之后的事情巫族和祭陵族都不可能知道,外加上水潭下那个双人合葬墓里尸骨都不见了,还留下了一个密道。有可能这里走出去了一个神秘的种族。而他们肯定可以自由出入这里,小林子我同意你的猜想,这石屋肯定不是千年前留下的。”
“哥哥,那他们为什么不会祭陵族?我们的族人并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啊?相反当时的记载里,说祭陵族派出了很多能人去带他们回到祭陵族。”芈夜不解的问道。
“小夜,你确定说的是带他们回去吗?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但是记载的东西有时候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说辞。对于当时的祭陵族,是否真的能够容忍两族相恋,你可以想想芈坤。”我说道。
芈夜起先想要辩解,但是想到芈坤为了自己的妻儿杀害自己的族人,而他的族人就是巫族,感觉有一种历史重演的感觉,便不再说什么。
我知道对芈夜那么说有些残忍,但是很明显的就是,定风陵里埋葬的主角和我们遇到芈坤很可能就是同样的人物设定。不然作为巫族的巫觋和圣女怎么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受制于人,那些被蹇林修除掉的长老们是否是因为反对他们蹇氏兄妹统治或者说是发现了芈坤的存在被灭口的。
最重要的是,蹇林修和蹇寒衣的母亲似乎和今晚的诡异月光有关。能让蹇寒衣伤心成那样,肯定是一段无法触碰的痛苦记忆。
蹇寒衣好像不再做噩梦了,恬静的样子,根本没有了她之前听到诡月的奔溃模样。
“哥哥,你先休息,我和能哥守着,待会你醒了换我们。”芈夜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一路下来,我实在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特别是在去找蹇寒衣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鳞鬼,真的把我折腾得够呛。
很快我便陷入了沉睡。
睡梦我感觉,屋外有什么人在召唤我,我的身体竟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我甚至能看见能哥和芈夜坐在火边小声的说话,但是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他们似乎也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在大声呼喊走出了石屋。
石屋外,一半黑暗,一半赤红,以石屋为分界。
我看到能哥背着芈夜向石屋狂奔而来,那些尾随他们的巫卫犹豫了一下也冲了过来,但是就在接近石屋的时候月光出现了变化,眨眼间那些巫卫就化成了粉末,连同他们所在的那块草甸。
躲在暗影里的巫卫不敢再向前,纷纷退回了阴暗的森林深处。
“这是在重现当时的情景?”我看着地上的粉末自言自语道。
很快画面一转,一对穿着奇特服饰的人走进了这片草甸,女人肚子已经很大了,男人小心的扶着她,他们虽然有些狼狈,但是能看出两个人眼里的幸福,男人在草甸央垒起一座石屋,两个人就在这里生活,有时候女的会离开很久,有时候男的也会离开很久。
画面很快出现了一对孩童,他们在这片森林里愉快的奔跑玩耍。
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在这片森林里。
一个风雨骤来的夜晚,一群人出现在这片森林里,两个小孩被藏了起来,男人和女人苦苦请求他们放过他们,但是没有人露出一丝善心,放过眼前的二人,最后一场大战男人战死在这里,女人被带走了,走的时候女人眼睛一片昏暗,嘴里念念有辞。
整片森林好像静止了一样,再也没有了活蹦乱跳的小动物,连风都不再吹过这片地方。
整个世界向静止了一样。天空挂着一轮诡异的月亮,将踏入这里的动物化为灰烬。
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和那两个孩子。
世界就这样静止了。
我想要回到我的身体里,或者说离开这里,但是我发现我的双脚渐渐没入脚下的土地里,和这片草甸化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