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师傅十几年了,曾今无数次跟着他的后面,看着他佝偻着背部,抱着酒葫芦走起路东倒西歪的模样。和现在如此仙气十足的背影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并没有问,一项都是我该知道的制服就会告诉我。不该我知道的就算我问也会招到师父一阵白眼加训斥。这已经让我养成了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学会了等待。因为我要知道的,只需要等到适当的时间,师父就必然会告诉我。
青云观后山,依然是青云观弟子的禁足所在。而禁地犹如分界线,在青云山分成了两部分。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会遵从这样的规定。小时候师父就经常带着我以下山为名,悄悄的绕道后山。
青云山里,以松树为主,里面常有各种飞禽走兽。如野猪,狼一类的大型动物,据说这后山在更早的时间还有老虎出没。当然现在老虎是没有了,那些野猪和狼原本也有一些,不过自从我离开青云山的前一两年,这后山别说野猪了就是野鸡和兔子都变得十分的稀少。
十几年的时间里除了最初的五六年师父经常带着我道后山,随手打上一两只猎物。在后山直接烧烤。吃不完的则是带回去。
还记得每一次师父都会看着篝火上滋滋冒油的烤肉,都会,撸,着胡子两眼放光的自语:“人生在世最无奈的就是有酒无肉呀!道法自然,既然遵从自然,那贫道就只能把你们送入自然环节了!”
这后山我也是常客,今天谷底重游走的路是朝着野狼林的方向。哪里是一处山谷,有些野果。里面原先是被一群狼占据着。可自从师父来了以后,这群狼都被自然消化了。还记得有五六只狼崽子十分的可爱,我没忍心交给那个就知道用酒自然消化的家伙,而是偷偷的放生了。
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也再没有见过那五六只狼崽子。没想到今天居然又来到野狼林。
此时已经是三月,天气也并没有多么寒冷。不过北方的雪却依旧没有融化的迹象。野狼林里的果树也被雪掩埋到了根部一米多高的位置。在不远处的山包上,有一处山洞,正是当初群狼入住的地方。
师父似乎早已经知道那一处地方,很是异样的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身看着山包上那一处若隐若现的洞口。无限惋惜的说道:“唉!可惜了!”
看着师父一副口水直流的模样,刚才在我心里竖立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
“走吧!”师父拍拍腿上的积雪,迈步朝着狼洞的方向走去。
我摇摇头心想师父是不是又嘴馋了!不知道那几只小狼,现在还在不在了。
师父果然到了狼洞口,却没有进去。
这狼洞入口有两米高,一个人不用低头也可以随意进入。里面的空间也足足有一百多平米。第一次进入狼洞的时候,我也震惊了好一会。里面有石头打造的床和座椅。甚至还有一个香炉。谁能想到,狼的生活也开始追求品质了。
师父站在洞口很是敬重的抱拳行道礼:“紫杉,我那便宜徒弟来了。”
“咳咳咳!咳咳!老东西,你让我多等了三天。你们两个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位老妇人的声音。
我微微一愣,两个人?难道镜儿不算当然我在一时间想到的并非是算不算的事情,而是想到难道里面的那一位感应不到静儿的存在?这想法太疯狂了!我下意识的,将结果跳跃到第二位。
“那我们进去了,紫杉前辈,这个有点小意外,你老别见怪呀!”师父嘴里啰嗦着,脸上却带着笑意,迈步走了进去。
我眉头一邹也跟了进去,谜团要到解开的时候了吗?从这位紫杉前辈的嘴里我能知道些什么?
就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镜儿居然就蹦蹦跳跳的跑了进去。那模样简直像是找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物一般。
见到这样的场景,我自然是心里一惊。倒不是担心镜儿而是担心那位紫杉前辈。
“小娃娃!额!你!您怎么来了?”紫杉的声音连续降了三四个档位,就如同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忽然连踩了三脚刹车,瞬间将速度降到了牛车的速度。
“你是那个怪爷爷说的,好吃的人吗?”镜儿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师父,却见师父一脸得意的偷笑。很显然,师父似乎对这位紫杉前辈,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于是我心里也踏实许多了。
这位紫杉前辈,看模样大约也就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脸色蜡白,盘坐在石床上。一张脸到是风韵犹存,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美人。不过就是神情太过冰冷。此时的笑容显得十分的僵硬,看向师父青云子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憎恨!
“咳咳!这个跟我真的没什么关系。”师父青云子赶紧摊摊手然后无辜的将目光看向了我。
我顿时一头黑线。只好硬着头皮直接无视了师父的嫁祸还有镜儿留着口水的模样,抱拳行礼:“道门弟子倪歌参见紫杉前辈。”
“呵呵,不用多里,这小祖宗是你带来的,你还是把它带走吧。这是给你的东西,你快走吧!”紫杉像是看到救星了一般对着我展颜一笑,伸手拿出一个锦盒扔了过来,挥挥手示意我赶紧带镜儿离开。
我伸手接过,却没有走。又是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呀!还有,在禁地是怎么回事,里的这么近却等着我拼了老命才出来又是怎么回事。
“走吧!走吧!你赶紧走吧!”紫杉面对着静儿浑身的不自在,语气更加的急促起来。
“你身上的确有很香的东西,拿出来吧!”镜儿却没有丝毫被嫌弃的觉悟,脸上带着不悦,伸出手,就好像对方藏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自己只是伸手要回来而已!
“小祖宗,我身上除了这间衣服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要吃的,你爷爷身上也不少,干嘛找我呢!”紫杉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我眉头微微皱起,这里面貌似就剩下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爸爸说爷爷不能吃,你给我。”镜儿毫不理会,固执的伸出小手。眼睛里更是闪现出一丝狡黠。
“倪歌,那个你还有啥事?”紫杉求救般看着我。
趁着这功夫,我已经打开了锦盒。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八个。月上终南,日走南北。
从字面上来看,月亮应该和终南山或者南方有关。最后一句日走南北!众所周知,太阳是从东方升起。西方下山。
这就耐人寻味了再看看这锦盒,就是普通的木头,细腻更是纳闷,这两句一窍不通的话语,难道非要用盒子装起来这么郑重!这是逗我玩吗?还是那个人闲的发慌!
“什么意思?”我晃了晃盒子,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你们布衣一脉做的事情谁能知道,换一个吧!”紫杉无奈吐槽道。
“额,你别过来!那个,那个我给你!我给你!倪歌!瘪犊子能快点吗?”下一秒紫杉就后悔了,貌似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决定。看着那个粉雕玉琢的镜儿已经走到自己的面前,紫杉彻底崩溃了。
镜儿的脸上露出笑意,伸出小手点在紫杉的脉门上。奇怪的是紫杉虽然愤怒,惊恐。却没有丝毫的反抗。只是那张脸黑到了极点。
对此我没有表示丝毫的意见,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想要问什么问题,绝对是第一手资料。真实有效,既然这样,自己干嘛要阻止静儿呢,反正又吃不死人!
“我在禁地的时候你们已经知道了吧?为什么要等我拼了命才来救我?”我问道。
“这个跟我没关系,我让你来就是就是传个话,给你锦盒,至于为什么不救你那是师父的事情。”紫杉愤恨的看了师父青云子一眼。
青云子,无奈的晃了晃肩膀说道:“这件事情是你的是本长辈交代的。一个连禁地召唤法阵都出不来的人,不值得救。当然了,我是不会当做一回事的,要知道我一直都在边上守着的,不是我你小子澡摔死了!怎么瘪犊子玩意,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要跟师父叫板了是吧!”
对于这个活宝师父,我还能怎样,难道让镜儿来和师父亲近亲近。有静儿这小祖宗在,貌似非常的管用呀!
于是我将目光在镜儿与师父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番。
唉!“好了好了,你这小子,我拍了你了!师父怕徒弟,这世道呀!”青云子直接妥协了!
这速度令我都十分的惊讶,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居然直接举白旗,让我后面酝酿的话语只能咽回肚子里。
“其实你也不能怨我,倪歌你知道这个世界,玄学者分为九品,那么九品以上呢,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师父缓缓的说道,顺手还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这才摆开龙门阵的架势。
“小祖宗,你爷爷讲故事了!你不听吗?小祖宗没你给我留一点呀!”旁边的紫杉却是带着哭腔诱导着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