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兴起于南邕,渊源于佛教的净土宗,早期的白莲教崇奉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它号召信徒敬奉祖先,是一种半僧半俗的秘密团体。
白莲教教义认为:世界上存在着两种互相斗争的势力,叫做明暗两宗。明就是光明,它代表善良和真理,暗就是黑暗,它代表罪恶与不合理。这两方面,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在不断地进行斗争。弥勒佛降世后,光明就将最终战胜黑暗。这就是所谓“青阳”、“红阳”、“白阳”的“三际”。教徒们侍奉“无生老母”,信奉“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的八字真言。无生老母是上天无生无灭的古佛,她要度化尘世的儿女返归天界,免遭劫难,这个天界便是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先后派燃灯佛、释迎牟尼佛、弥勒佛下去。他们分别在每一时期统治着人类世界:
青阳时期是由燃灯佛统治着的初际阶段,那时还没有天地,但已有了明暗。明系聪明智慧,暗系呆痴愚蠢;
红阳时期是由释迎牟尼佛统治着的中际阶段,那时黑暗势力占上风,压制了光明的势力,形成“大患”,这就是所谓“恐怖大劫”的来临,这时弥勒佛就要降生了,经过双方的决斗,最后光明驱走了黑暗;
白阳时期是由弥勒佛统治着的后际阶段,明暗各复本位,明归大明,暗归极暗。
初际明暗对立,是过去。中际明暗斗争,是现在。后际明暗各复本位,是未来。教首们宣传,人们如果信奉白莲教,就可以在弥勒佛的庇佑下,在大劫之年化险为夷进入云城,免遭劫难。待彻底摧毁旧制度,破坏旧秩序后,即可建立新的千年福的境界,那时人们就可以过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了。
总的来说,弥勒佛在他们眼中相当于一个救世主,只要降生,那属于人世间的美好就要来临,一切黑暗都将破败。
他们的教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关于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楚的,这个留到后面再讲。
这几年白莲教活动得并不频繁,少有人看见他们的身影,没想到我随便来个寺庙祈福就可以碰上。
我决定先把周少灵送回去,白莲教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不希望有人因为我而受伤。
“大师,请问你看到了昨天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吗?”一连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不知道。
“她是多久不见的?”旁边一个大和尚听到了,一脸古怪的问道。
“就在今早。”
“那她,恐怕是遇到寺中那头恶鬼了。”又有个大和尚搭话了,双手合十念了声哦弥陀佛。
“哦,佛土净地也会有恶鬼?”
“万物有光便有暗,生死循环,轮回不止,当一件事物发展到极致,等待他们的,便只有消亡。”另一个大和尚叹息一声,幽幽说道。
我心中暗笑了一声,表面却装作急躁的样子,急忙问道:“请问大师,那我的家姐会有什么事吗?”
“这个请施主放心,那是一只千年女鬼,虽恶却不杀女人。”
“那不知从何处才能找到家姐?”我再次问道,那模样就像个失了方寸的少年。
“这个贫僧便不知了,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那女鬼自会将人还回来,不过大多都得了失心疯,忘却了记忆。”
“那该如何是好?”我着急问道。
“不如施主立马去当地的官府报官,也许还能找回。”一个看上去面善的和尚在旁边提示道。
报官?哼,等我报官回来,你们早把人转移了吧!
我当然不会将心中想的说出来,与其惹得他们狗急跳墙,不如将计就计,可能还会有意外收获。
周少灵也确实不可能有事,据我所知,他们应该不会在仪式开启前就对祭品下手。
“不行,凡间捕快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阴间鬼怪,与其指望他们,不如靠自己。”我咬咬牙,装作一幅愤怒的样子。
“这个……不知施主准备怎么做?”一个老和尚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今晚会继续住在这里,等恶鬼来抓我时,便与她拼了这性命。若这恶鬼侥幸被我击败,我也可以救回家姐,若是我被恶鬼抓住,也不过一死尔,但至少还能再看家姐一眼,死也有所得。”我握紧拳头,坚定不移的说道。“大师,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人固有一死,我想死得有所值。”
“这……既然如此,贫僧也不好阻止了,只愿施主能得心所愿,成功救回家姐。”
“这里就借大师吉言了。”我告别了那几个和尚们,回到了房间里。
前面我说过,没有佛心的人自然做不了和尚,因为他们忍受不了和尚的枯燥。
但有些人不一样,他们将一些信仰视为佛心,扭曲佛经中的意思,成为了不是和尚的和尚,在这之中,有些人自称为——白莲教。
但他们也算是和尚,只不过在他们眼中,世界万物皆有暗面,只有弥勒出世方可解脱,任何阻挡他们大业的人,任何可以帮助他们成就大业的人,他们都不会放过。正所谓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恐怕说的就是他们。
我想了想他们的手段,感觉光靠现在的自己恐怕有点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得多些手段加点保险才行。
我打开房门,叫住一个大和尚,向他们询要文房四宝。
长夜漫漫,无人陪伴,小生还是决定抄摹下灵德道宝三经,一则可以强壮心志,再则也可安定情绪。关于借口,我是这样说的。
大和尚笑着摆摆手,很快把我需要的送到,还真诚的问我需不需要找人陪着。
我学着他的模样笑着摆摆手,还学的挺像的,又把他给逗笑了,他的笑声很粗狂,很难想象这个人是杀人不眨眼的白莲教徒。
我将笔墨带回房间,研好墨,下笔如有神,不一会儿一篇文章便跃上纸章。
我拿着这篇文章,走到窗外,再看了一次上面所写,还是挺满意的。
突然一阵狂风大作,我手中没有捏稳,纸章随风飘走,不一会儿便不知落在哪里了。
算了,剩下的,便各安天命吧。我凝神看着渐渐漆黑的天幕,心中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