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打架的结果是楚涵完胜。
再然后,两个打架的人被请进了老师办公室。
刘睿峰骂骂咧咧的被带去校医室。校医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大碍,贴块止血贴就好了。
刘睿峰一脸的不可置信。
老子可是破相了!
教导主任充耳不闻。
既然都没有没什么大事,一边是校长老战友的儿子,一边是富二代,反正不管哪边他都不想得罪。
这些精力过剩的年轻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教导主任用一副看破红尘的眼神扫了一眼这两个年轻人,然后大手一挥,滚。
楚涵心事重重,磨磨蹭蹭的回到教室,结果发现苏千秋还在位置上看书。
这两天,一想到篮球场上司南对苏千秋那不顾一切的公主抱,他就辗转反侧,烦躁不安。
像是一场宣战,昭显着他对她的独占,与不容他人插手的独断。
不复以往的优柔寡断和再三思量,那时候的司南强硬的就像另一个人。
楚涵不知道为什么司南忽然愿意把长久以来潜伏心底的爱慕公之于众,他更不知道,促成这一切的,其实是他自己。
球赛最后一次暂停时,苏千秋一手拽着楚涵的胳膊,脱力的一头靠在他背后休息。这无人留意的小小插曲,却如烙铁一般落入了司南的眼,刺得他生疼。
司南忽然觉得再这么犹豫下去,或许就晚了。
她逃避着自己的表白,这不是问题。
并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付诸言语。
司南只想用行动告诉她,他很在乎她。
而又因为这充斥着独占欲的在乎,司南想要向所有觊觎着的人宣告,她是他的。
楚涵的心事更重了。
对着这单刀直入的司南,楚涵心头如有重压。
他抬脚走进教室。
初夏刚至,一切蓊蓊郁郁。枝叶繁茂的树丛中奏起了这个夏天第一抹蝉鸣。
在起起落落的虫鸣里,苏千秋一如既往的沉静如水,也如画。
少女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翻着书,神情专注。
晚凉的风悄然涌入教室,拂动了她的发。她眉头微蹙,随手一拨,把碎发撩去耳后。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好看的侧颜。
这鲜活灵动的景象,叫他的心更加凌乱不堪。
他不知道半个小时前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只是看见有男生在门口等苏千秋,刹那间他便怒火攻心,头脑一片空白,只想像赶苍蝇一般,将这些不带颜色的男生们驱离。
若换成司南,大概不会好像自己这般沉不下气。
他又懊恼了几分。
听见脚步声,苏千秋回过头来。
见楚涵平安无事,她才放下心来,开始收拾起书包。
“楚涵你别不接我电话。”她边收拾东西边说,“我们会担心的。”
“煤气中毒怎么办?磕断了假牙怎么办?你一个人在家又没人照应……”
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仿佛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人独居。
楚涵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他走回座位,经过她身边时无意一瞥。
书桌上摊开的那本书中,夹着一支干枯的玫瑰。
他停住了脚步。
他拿起那支干花,凑到眼前细看。
玫瑰花茎上扎手的刺都被人很小心的用刀给削掉了,似曾相识的熟悉。
“是情人节那天……给你的玫瑰?”楚涵终于开口说话。
“嗯。”苏千秋点了点头,“你不是把刺都削了么?我就拿来做书签了。”
原本以为早就被弃之一边的玫瑰,竟然被她小心翼翼的保存了下来。
我……是不是可以小小的期待一下?
原本枯寂的内心里,似有一汪温泉复又汩汩流淌。
他拿在手上稍稍一转,就有一片干枯的花瓣从花径上脱离。
“诶,你小心点。”
“都这样了,还留着干嘛?”
他说话的语气淡漠,可眼神里却流露出几丝期许。
“我第一次收花啊!”
他心口一颤。
“幼稚。”楚涵口是心非的说。
苏千秋刚要开口反驳,忽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楚涵你……打了舌环????”苏千秋诧异的问道。
“嗯。”少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不管是打舌环也好钉耳洞也好,用肉体上的疼痛来弥补心灵上的虚空,这是楚涵一直以来的自我救赎之道。
体育馆里司南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苏千秋的那一幕,每在脑海中回放一次,心头的烦闷困顿就更添一层。
他迫切的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此刻,对上少女闪耀的眼神,他忽然觉得这个舌环,或许只是自己的庸人自扰。
“给我看看!”苏千秋脸上是好奇。
楚涵呆呆的看着她嘴唇的一翕一和。
如此柔软。
如此水润。
如此诱人。
苏千秋拽着他继续发问,“舌环是什么感觉?痛不痛?冰不冰?”
她眸光流转,像是夜空中最亮的一那颗星。
一阵清风徐徐而来,托起了教室那淡荷色的窗帘,而后接二连三的风不断涌入,将那窗帘掀起,又将他们两人圈在其中。
原本按捺心底的悸动,如春芽破土而出。
舌环冰不冰,你试试就知道了。
“嗯?”
苏千秋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蛮力将自己摁在墙上。
楚涵那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口来。
随后,他的唇紧紧的贴了上来,不留一丝空隙。
少年略带粗暴的在苏千秋的口里攻城掠地,她想躲避,却退无可退。
金属制的小小舌环夹带着他的体温,一次又一次的与她纠缠不清。
她被他强势的气息包裹,不自禁的微微颤抖。
苏千秋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结果楚涵的手滑向她的后腰,轻轻往自己这边一带,将她拉得更近。
这带着侵略性的吻,叫她全无反抗之力。
她只觉他的身子滚烫得像七月流火,将要把她焚尽。
她被囚禁在那个当下,一边是少年火热强壮的身体,一边是冰冷坚硬的墙壁。她逃无可逃,只能被动的接受着如狂风暴雨般的吻。
所有的挣扎都卡在喉颈之间吞吐不得,最后化作从唇角逸出的暧昧喘息。
这刻意压制的娇娆,愈发强烈的挑拨着少年的神经。
欲望战胜了理智,他已全然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