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对子嗣这事很头大,若不是怕惹出什么事给政敌抓住小辫子,他恐怕就要偷偷去找些什么生子秘方了。每次太医给府里人和自己的请脉都很仔细,明明都是很健康,为什么就没有子嗣呢?想当初他一得知那个侍妾有孕,高兴坏了,赏赐如水般的给了过去,兴的那一个风头尽出,都有点不把正妃放眼里了。但是好在自己的妻子贤惠得真真没话说,还是那么仔细照看着她,不管是宫里赏的东西还是皇子自己自得的东西,都先可着那个院子。就是那个人不敬,也不让人在自己面前透露风声,要不是自己偶尔亲眼看到还着不知道。
三皇子当下就要发火了,可还是多疑的忍住了,回了书房让人查了下,才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回到元春那里,三皇子就问她这是为什么,元春笑着说,这不是怀着孩子呢吗?她明白子嗣对殿下意味着什么,不看别的,就冲着皇子的骨血,她也要让着那人。至于不在殿下面前说道,那是因为殿下在外已经够忙碌的了,怎么能让这些内院小事在分神呢?
三皇子感动的无以加附,本来对着元春他就是喜欢的,但和他谈古论今说词赏花,又能给他助力,家里也管得好,就是宫里也无一错漏,现在又让他知道是如此的为他着念,连女子最看重的东西都为了他忍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她的呢?至此一颗心就拴在她身上了,对她信任不疑。虽然皇子的那颗心不知道里面有留多少的夫妻感情,但哪怕这只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同袍之义也是好的。
所以经过如此的磨合,这夫妻搭档倒是越来越顺溜了。面上三皇子还是对着那人宠爱的,但是私底下且越来越长留在正妃院中了。只是那人怀了孕虽仔细照看,但还是险险流产。太医都隐晦的说,那是胎儿太弱了,就是强行保住,这孩子的身体也可能是极弱的。果然,等那孩子生下来,三皇子失望透了,再也不看那个女子一眼,连带着那个孩子也是不被他喜欢。
虽如此,元春还是按着份例养着那个人的。至于那个孩子,三皇子虽然提过可以抱来给元春养,可是被元春拒绝了,说是不忍见母子分离,再说了,自己还很年轻,自己可以生为什么抢别人的孩子?三皇子见元春这么有信心,倒也减了不少郁闷。
这两日,三皇子发现元春时有作呕的样子,虽然忍住了,但这些表情动作怎么瞒得过他这个在宫里生存过的人?现在又急忙忙得寻了丈母娘过来,联想了一下,难道是?
越想觉得越有可能。心情不由大好。迎了岳母,也不管规矩了,一起去往元春那里。等到了地儿,还赖着不走。想听听岳母到底怎么说,虽然奇怪妻子为什么不请太医,又自己解释道,妻子是怕空欢喜一场又惊动了人才不敢用宫里的太医的吧?只是三皇子在,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体己话了,三皇子也没办法,只能走了,末了还说了一句,在书房等消息。
好容易等人走了,清退旁人,子肜上阵。元春果然是有了,已经快两个月了,看来皇家子嗣这事真的很紧急。子肜在跟元春确认了那些土方子食谱已经停了大半年了,才松了口气,又嘱咐的孕中事项,食物饮料胭脂水粉哪怕是花朵熏香等等,还有各些有害的搭配。实在还是放心不下,提出要不自己把身边几个嬷嬷留给元春,不管别的又照顾元春的孕产。
元春有点迟疑,照理,她怀了孕,宫里会赐下嬷嬷的,到时候万一与娘给的起了冲头怎么办?说实在的,她当然相信自己娘的,自己娘的本事自己知道,只是怎么才能免了宫中的人呢。还有,是不是现在就请了太医?
其实,对于请不请太医什么的,子肜倒是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现在这时代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她才这样不放心,总想自己多照看些,哪怕自己不行,自己教育指导过的人来也是好的。
想了半天两人想不出办法,结果子肜说,看着三皇子像是猜出来什么了,不如就把这个事甩给他。宫里是不是要暂时瞒着,有没有人要拿这个事做文章,没有比他更清楚地了,还要让他想法子用子肜身边的人。
元春自然知道怎么拿捏自己那个丈夫,让娘回去就给准备着。果然,元春能说停当了她的相公,而三皇子也能让其母妃松了口。于是,子肜派了自己身边两个最得力的嬷嬷过了府照看着,而贵妃娘娘自然也依着宫规制了四个宫里的精奇嬷嬷来皇子府,只是只进了皇子府,而子肜派的人是进了正妃的院子罢了。
元春有了身孕,老太太也是高兴得什么似的,府里上下也是过节似了。子肜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的,五六天必定去看一下。只是一日她忽然惶恐起来,这个时代似幻非幻,虽有着前清朝的影子,但也是模模糊糊的叫人看不真切。她只是个医生,对历史并没什么研究,对康雍乾的纪事也是模模糊糊的,这还是拜托前世看了那许多传奇和穿越。记得有段时间类似于小蝌蚪找爸爸的同人文一夜之间火遍大江南北,她也跟着看了些许,才知道,乾隆元后嫡子皆因天花故去。她虽然不知道宫里就那么几个孩子又保护得如此周密上哪里燃了这天花之症,而且好巧不巧皆是嫡子染疾,但她知道,现在有她在这里,管他这病源从何而得,终究必不能得逞。
等贾政回来跟他一商量,贾政才喘了一口气,自己整天忙碌,只想着红楼,那里连一丝天花的影子都没有,倒把老乾家的事给忘了,亏得现在想了起来,一切都还早呢,足都他们准备。至于牛痘疫苗的研究与提炼,这事当然难不倒子肜,只是搜寻那些牛还是得贾政出马。
可是这世上的事总是忙头里碰起劲儿。这边才风风火火的忙碌开来,那日朝堂上就下了诏,王子腾又升了,除了原来的官又兼了这西北的九省督检点,择日上任,任所在山西,任上还要九省巡检。
子腾媳妇心里很是不痛快,虽然男人升职是好事,但这一走,期满三年,熙鸾的婚事她怕有了耽搁,虽说可以拜托京中的亲家和女儿,但自己不亲自挑选相看,总是不踏实,况且她这个心肝宝贝儿总也不让她省心,那年庵里回来人是安分懂事了不少,可没多久又开始折腾开铺子。这个小孽障先不去说她,还有自己一心牵挂的儿子,原本想着等他任满就让老爷活动一下把他调回京里,可现在没想到儿子没看见回来,自己也要离京了。还有大的那个闺女还挺着肚子。咳!真是一言难尽。
哥哥要离京赴任,嫂子心中不痛快,子肜免不了要上门开解一番,又赶上凤姐儿舍不得爹娘,要一起回去探望。子肜自然没有拦着的理,于是姑侄俩一起回了娘家。这一次娘家回得子肜其累无比,又要开解嫂子,又要应承着托付,又要看顾着凤姐儿的身子,时不时地还得听听三姑娘不时冒出来的怪话,又要不露声色的提点着嫂子看紧了这个姑娘,省得闹出些什么祸事来。等晚上行回到府里子肜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好像一个下午把几年份的话都说完了,连嗓子都哑了起来。
等送走了哥哥,子肜不得已,还得时常照看着娘家,主子虽然大多都出门才外,但府里的下人不可能都跟了出去的,还得照看打理,庶弟子胜虽然还能算个正经主子,但从小就是不管事的,娶的娘子也是个老实的,什么都不管。就连她们夫妻生孩子嫁女儿娶儿媳妇一应都是子腾夫妻作主。子胜还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惬意无比,三个饱一个倒,悠悠闲闲自在逍遥。子腾离京时曾想将府里的事交托给子胜,没想到他摇头就是不接,最后还是退给了出嫁的姑太太王子肜。
子肜虽接了过来,但想着也没什么大事,熬个一年半载等王仁回京述职,再交还回去就行了。只是没想到子腾才离京一个多月,就接到金陵薛家的书信了。
薛家太太原给子腾和子肜都去了书信,信中词义恳切,说是自己寡居,儿女都长大了,需要能多得到长辈的教导,因与金陵薛家宗族交恶,所以打算迁居京中,离娘家亲戚近些,也让子女能得到长辈的教导。
子肜有点奇怪,现在不是没有葫芦案的吗?薛蟠没有打死人为什么还要迁到京中来,还有,现在也没听说宫中要选秀啊,应该也不是薛宝钗来京中应选的,古人不是最讲究故土难离的吗?那这一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子肜是不知道,这些全是薛家太太薛王氏的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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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肜对这贾政发火道:“看看你给孙子起的好名字,人家叫他假肢!”
贾政悠闲的说:“假肢就假肢,总好过贾芽,贾芫,谁让他们是草字辈的,名字这么难起。还好,还没出甲骨文呢。”
子肜火冒三丈:“你以为你是开医用器材铺子的?”
贾政一拍台子道:“夫人好想法,这些都是暴利啊,夫人从医多载,这事就交给你了。”
于是夫妻俩给众位亲的打赏给埋了。求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