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喔’是什么意思啊!”小白的声音有些焦急。“小晴……”他叫了几声,我一直没回答他,也渐渐没了声响,但是我知道他还在外面。
屋子顿时安静下来,安静得有些可怕。无声地靠到门上,慢慢地抬起手,放到心脏的位置,“突突突”地,居然跳动得这样厉害,好像一个控制不住就会跳出来似的。脸好烫,两颊滚滚地发热,像是发烧了一样,头也跟着发晕,有些迷糊。
“小晴……”
我没有应他,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再次在门外低低地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前些天看到你跟萧醉在一起,我心里就不舒服。只是那时候没想到这一层,这几天冷静下来想到了,憋在心里,特别难受。现在说出来了,终于好了。”如释重负地轻叹一声。
夜风从卧室敞开着的玻璃窗里“呼啦”一声吹进来,冰冰凉凉的,我一个机伶,终于从晕晕忽忽中清醒了过来。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想说出来,想让你知道,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如果你为难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
他说得倒是轻巧,这是能“当作”的事情吗?
“但是,我还是不高兴你跟萧醉在一起……”这一句,他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不高兴又能怎么样?就算我不跟萧醉在一起,又能怎么样?他虽然有时候单纯任性得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但毕竟是个千年的大妖怪啊。人妖殊途,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今天一整天的怪异,都是因为想告诉我之前那句话吧?他真傻,为什么要跟我这些话?之前不是很好吗,现在知道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转过身,一把拉开门,果然,小白还是愣愣地站在门口,看到我,眼睛登时一亮,欣喜地叫了声“小晴”,抬起手想抱我过来。
“不要碰我!”小白被我喝得愣了一下,双手定定地停在半路上,愕然地看着我。
“你这家伙到底想怎么样,之前乱七八糟地到处捣乱。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跑过来这样说上一句,然后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过来给我,让我来做决定了。你倒是好了,说清楚了,心里舒坦了,那我该怎么办?你想让我怎么办?”
“小晴……”小白愣愣地看着我,好久,才像是回过神来,紧紧握住我的手,释然一笑,说。“我明白了。”然后下定决心似地低眉凝视着我,郑重其事地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真的。我去睡了,晚安。”然后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那扇门轻轻地关起,才忽然醒过神来,觉得脸上凉飕飕地一片,抬起手,用手背蹭了下,湿漉漉的一片。
木然地关上门,僵直着身体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什么都在想。浑浑噩噩地睡着,梦里似乎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有种透骨的寒冷,却又沉浸其中,缓不过神来。
第二天早上,又是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吵醒。眼皮重得像是有千斤重,睁不开。在枕边胡乱地摸到手机,送到耳边,含含糊糊地“喂”了一声。
那边沉默了,在我“喂”第二声的时候,萧醉冷冷的声音在那一头响起:“不要告诉我,你还没睡醒。”
我一下子彻底地清醒了过来。“不好意思。”我的确没睡醒。“你到哪了?”
“十分钟后到。”他好像生气了。
“我、马上就好。”
赶紧挂了电话,跳下床,急匆匆地穿好出去。一开门,居然就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我愣了愣,慢慢地走出去,看到小白蹲在厨房的地上,手里在扇着什么东西。想出声喊他,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又犹豫地把话咽了回去。
小白像是感应到我过来了,回过头,看到我的时候顿时愣了一下,眼中隐约闪过一抹怜惜。随即扬起硕大的一个笑容,像往常一样,兴奋而热情地招呼说:“小晴,快来快来,有好吃的!”
“吃的?”他这么早爬起来,是在弄吃的?那蹲地上干什么?
我困惑地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他的面前摆了一个暗紫色的炉子,说是炉子,其实比较像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烧香的圆鼎。煤球炉那样大小,炉里有赤橙色的火光,却看不到火苗。小白在上面放了个铁架,串了几串肉在烤,小小的厨房里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
我愣了愣,小白已经递了一串烤好的肉过来。我犹豫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说:“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不好。”
“本来想煎鸡蛋的……结果全打散了——”他有些郁闷,然后想到什么,伸手往灶台上指了一下,说:“不过,煮了粥。”
“粥?”怎么没有闻到饭香?我连忙过去看电饭煲,灯暗着的。这家伙,肯定是忘记按“煮饭”的按钮了。打开盖子看了下,还好,倒是记得放水。不过这么一点水,煮饭都不够,哪里能煮粥?
盖回盖子,按下“煮饭”的键,转回身,小白就问了:“粥好了吗?”
“还没好,还要过一会。”蹲到他旁边看了一会,回身拿了调料过来给他,再把烤好的肉装盘。“这个炉子怎么看不到火?”
“这个是炼丹炉,里面是三昧真火,所以看不到,其实是有火的。”
“哦。”我不是很明白,但应该就是肉眼看不见的火吧。拿起一串烤好的咬上一口,味道还不错,普通的烤肉味道之外,还带着一种让人神清气朗的鲜美,不知道是不是那火的作用。“这个火燃烧需要消耗什么吗,会不会灭掉?”
“不会不会。”小白连连摇头。“只要天地不灭,生命流转不息,就不会灭。”
“哦,那以后拿它来烧菜好了。”还省了煤气费。
小白愣愣地说了声:“好、好啊。”
忽然门铃响起来了,我这才蓦然惊醒过来,心里大叫“惨了”,赶紧冲过去快速洗刷好,跑出去开门的时候,在厨房外面停了下脚步,问:“你不去吗?”
“今天要去拍广告,花依刚才打电话给我了,说呆会过来接我。”小白一边烤一边说。“晚上去哪个电影院,记得打电话给我。”
“好、好的。”
犹豫了一下,开门出去。萧醉不高兴地说了我几句,上车后,从侧面看看我,忽然问:“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从包里摸出小镜子照了一下,才发现,发现两只眼睛居然是红红的,还有些肿。自己暗暗吓了一跳,回头看萧醉正看着,连忙解释说:“好像是昨晚做了个梦……”
“真没用,做梦也会哭。”
哭了吗?我心里暗自惊了一下,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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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更新了,其实这段还是没有想稳妥。后面风王子同学的情节倒是想得差不多了,只是中间过渡的一些细节问题米有写好。汗之,要是有改动的话,下次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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