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啦——”
尖锐的金属之音在四周一起响起,地上无数的荆棘突兀的冒了出来,擦出了串串的火花,室内所有的信徒都在同一时间哀嚎起来。
无数的荆棘残绕上了他们的身体,脆弱的**直接被划开勾碎扯成了一片片的碎肉,大量的鲜血和肉糜一齐洒在了地上,月婳身前的白骨装甲闪了一下,挡住了一根直刺而来的荆棘。
黑灰色的荆棘近在咫尺,上面无数的倒钩上月婳寒意直冒。
“啧啧~~~挺硬的啊~~~似乎是金属呢~~~”
裴罗一把抱起了她躲过了地上不断飞舞的荆棘,并且伸手抓住了一根,还在不断扭曲挣扎的荆棘,上面密密麻麻的倒钩把他白皙的手带出了丝丝的红线。
“这世上总是不缺蠢货,既然那么想献祭,那就献给我好了~~~”优雅的语调,极富磁性的声音,却带着一股藏也藏不住的血腥气,听到这个声音,月婳瞬间寒毛直竖。
印象太深刻了,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这个声音再度出现的时候,却旧是恍如昨日一般。
贝拉神父的身体被丛丛的荆棘拉扯着四肢头颅,拖到了半空,直接撕成了五块,大量的鲜血内脏和着残肢从空中落到了少女身上,打的她如梦初醒般,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啊——”
“摸样还不错~~~但是啊……”森冷的声音从少女背后响起。带着丝丝的厌恶:“愚蠢的女人……”
“噗嗤——”
黑色的大剑从中间开始,整个的扭曲向前弯折。绑缚在上面的少女瞬间被折成了两段,内脏和鲜血都被巨大的惯性抛出了老远。直直的砸到了对面的墙上。
“啧啧~~~~”
一声充满了兴味的轻叹,裴罗抱着月婳从半空中跳了下来落在地上,月婳这才注意到整个大厅里都是淋漓的鲜血和肉块,场面极度的血腥,千多人的尸体,却连一具完整的都没有剩下。地上的血液积到了十几公分高,大量的残尸断臂和黑漆漆的污渍漂浮在上面,最多的,还是如同饺子馅一般的血色肉糜。
弯折的黑色大剑后面露出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军装的男人。只是没有戴军帽和肩章。
剪裁得体的军服颇有欧美风情,完全不像她在外面看到的那种绿色的蛤蟆皮。双层的翻领后面露出了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领带,领尖上嵌着银色的徽章,但是看不出是什么徽章,极其合身的上衣在腰间被黑色的皮带束出了紧窄的腰身,衣服的下摆盖住了下面笔挺的军裤,没膝的黑色的长靴尤其显得一双腿笔直修长,气势逼人。
那男人本身的形象也很好,约莫一米八往上的身材相当高大,仿佛悬崖上扭曲的孤松。又仿佛雪原中残忍的孤狼,就只是那么站着,就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和高傲流露了出来。
中心的烛光忽明忽暗,把他脸上的阴影拖得很长,帅气的面容更加显得阴沉和邪气,只是那熟悉的五官,却让月婳无法抑制的停了心跳。
“竟然还有活人啊~~~哈~~~说的也是,虽然只是一群愚蠢的邪教徒,但也总不至于一个高手都没有。怎么样?你们要对我忏悔吗?”森冷的声音极富磁性,地上乱七八糟的荆棘缓缓的动了起来,深深的埋入了地下。
虽然对方明显是误会了,但是裴罗的眼中却闪着极度兴奋的光芒,不仅没有解释的打算,他还顺着对方的话头接了下去。
“看你的样子,很厉害啊~~~”裴罗的声音里都带着兴奋:“好久没有遇到过你这种高手了~~~就是你这样的家伙,才有一战的价值啊~~~”
“哈?~是吗?……大言不惭的家伙,真是哪里都不缺啊……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去死吧!”
男人轻轻抬起右手,带着银线的军服袖口下,是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随着他的动作,他面前本已弯折的黑色大剑瞬间拔地而起,再次变得笔直,带着那个少女的尸体,就朝着裴罗直直的刺了过来,速度快的让人无法反应,几乎是话音刚落就到了面前。
“我讨厌这么脏的东西啊……”
裴罗带着月婳闪身避过,脚尖一点,他轻盈的跳到了那黑色的大剑上,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轰鸣,整个大剑都被踏入了深深的地底,甚至巨大的力道余势未消的扫过,带的地上淤积未褪的血水迅速的排开,露出了本已被那荆棘弄的七零八落的大理石,但只是一瞬,那地砖就纷纷碎裂,尽成宵粉,和缓慢涌回来的血水一起,混成了黑褐的污泥。
只是一瞬间的心虚,两人就已经交过了一遍手,眼看着对面那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而身边的裴罗也越来越兴奋,月婳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
“哥哥……”
再不出声的话,两人非打个天翻地覆不可,没见凌夕都已经把火王丢出去了么。
可是这两字一出口,两个男人都停了下来,六道视线一齐看向了她。
“哥哥……”
心在砰砰直跳,月婳又叫了一遍,其实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记忆里,另外一个月婳也是叫哥哥的,那她也叫哥哥应该没错。
反正不管怎么样,总比半夜三更在这闹腾的尽人皆知的好。
男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度复杂,他从台子上走了下来,他的步伐很稳健,大量的血液被黑色的军靴踏的飞溅起来,发出了粘腻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气息。
“婳婳……”男人深深的皱着眉头,他低叹了一声:“居然真的是你……”
“那么……”刚刚低下去的声音瞬间又冷了起来:“你在这种鬼地方干什么?还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虽然听说最近的小孩很喜欢玩非主流,而且上次看到你,也是跟唐柔那个女人在一起!但是没想到……”
“……你玩什么不好玩邪教?!呵……放任你在外面野可能真的是我的错,跟我回去!”兄长大人一连串森冷的责备语气,快的月婳连反驳都不能够。
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先入为主啊!话说每次看到你你都在自说自话啊!你到底把你妹妹当成什么了啊喂!
非主流?包袱?敌人?
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啊喂!!
“哥哥……?”裴罗的声音充满了玩味儿:“不是吧……”
“就是……”
月婳抱着他的脖子,无奈的勾了勾嘴唇,她曾经告诉过他关于穿越的事情,裴罗自然能明白这位哥哥是怎么回事了。
“你又是谁?”男人看向了裴罗抱着月婳的手,神情极度的危险。
“你妹夫!”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月婳一气呵成,甚至有种说“你妹!”的爽感。
听到这句话,裴罗微微的勾了勾唇角,但是那男人的神情却在一瞬间彻底沉了下去。
“妹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啊……”
那一身黑色的军服尤其把他阴郁的面容衬托的更加森寒,面对这种让人窒息的气压,月婳咬了咬嘴唇,声音低了下去,这真的是兄妹重逢的场景吗?她完全不确定耶!
该不会他们家老头说,只要妹子结了婚,家产就全部归女婿吧?!
喂!兄长大人啊……你脸色那么难看做什么,财产什么的,她可以不要啊喂……
喂喂!不要动手啊喂!!!
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只要是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月婳的感觉就极度的复杂,那种感觉,交织着孺慕,怀念,怨恨,恐惧甚至还有悲哀和怜悯……复杂到了她完全理解不了的程度,复杂到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程度。
还没等月婳理清一个头绪,男人周身就冒出了刺眼的火花,大片大片的金属荆棘在一瞬间缠绕在了他周围,伴随着他森冷到如同三九寒冰一般的声音。
“这种事,我可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过啊……婳婳,我后悔了,看来真的是时候应该把你带回家了,只是一两年不见而已……你居然就开始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什么啊喂……不要说的跟她堕落成了xxx的感觉一样好不好……
大量的荆棘在空中往来缠绕,朝着他们直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