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和小云刚踏入灵空的院子，便有一个人影从屋子中冲了出来，边跑还边跳着拍打身上零星的火苗，待抬头看见清颜，立时冲到清颜面前指着清颜想要说什么，一张口，却先吐出几个还带着炙热气息的烟圈。
清颜看着面前已经被烟火熏的黑乎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灵空，强压下心中翻腾的笑意，睁大眼睛努力辨认了许久，才诧异的开口：“师父？”
灵空咳了两声，抹了抹脸，指着清颜怒道：“小颜儿，你怎能用红莲业火烧传音纸鹤呢，为师好不容易收集的字画就这样一把火全毁了，你……”
“镜窥术。”清颜无视一脸怒容喋喋不休的灵空，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三个字，灵空剩下的斥责的话就这样生生的被卡在了嗓子眼。
灵空尴尬的抓了抓头，转头望天，在传音纸鹤上偷偷设下镜窥术妄图偷看小颜儿的举动的确是他不对，可是那不是因为关心自家的宝贝徒弟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家这个宝贝徒弟就不再像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师父”“师父”的喊，也不会跟在他身后在仙灵宫各处捣乱，啊，不是，玩耍。
不知不觉之间，灵空发现自家的宝贝徒弟和自己疏远了不少。
这次也是这样，小颜儿整天只知道和那只梦魇兽混在一起，自己都好久没看见自家的宝贝徒弟了，算一算起码有十个时辰了吧，所以自己才会忍不住用镜窥术了解小颜儿的境况的，谁知道，小颜儿非但不理解自家师傅的一片拳拳爱徒之心，还用红莲业火烧自家师傅，想到那一屋子被毁了的名品字画，灵空心中一阵肉痛。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成长的烦恼，所谓的女大不中留，灵空顿时感觉到了一种明媚的忧伤。
清颜和小云蹲坐在灵空屋子大厅的门槛上，看着灵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脸上时而欣喜，时而忧伤，不知还要多久。
清颜遂掏出两个灵果，将其中一个推到小云面前，戳了戳小云的身体，压低声音问道：“师父不会是被你的红莲业火烧傻了吧。”
小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被我烧傻的，是被你气傻的。”
说完就两只爪子捧着灵果，埋头啃了起来。
清颜朝着身后屋子里上下翻飞的灰烬看了一眼，想到这些灰烬生前自己师傅对他们的喜爱程度，清颜转头托腮，边啃着灵果边毫无诚意的说道：“这次好像玩的是有点过火了，那本姑娘就大发慈悲不计较师傅想用镜窥术偷看本姑娘隐私的事情了。”
小云啃食的动作顿了一顿，微微移了移身体，继续埋头苦吃。
在清颜和小云吃完了第二灵果的时候，灵空终于回过了神。
清颜看着灵空粲然一笑：“师傅，您唤清颜过来有何事？”
灵空抬手想抚上自己的长须，谁知却摸了个空，这才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留出来的美髯刚刚已经被火烧光了，嘴角抽了抽，方才抬眼神色复杂的看着清颜：“小颜儿，一转眼你已经这般大了，记得为师初带你上山之时……”
话语中满是吾家有女出的酸涩自豪感。
清颜抽了抽嘴角，不配合的打断：“师傅，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煽情这么高端的情绪真心不适合你。”
灵空原本酝酿好的情绪顿时被拍的烟消云散，一口气憋在胸中上下不得，半晌才缓过劲，开口说道：“小颜儿，俗世来信让你回家及笄。”
“谁？”
灵空撇了撇嘴角，不屑的开口：“你父亲。”
“是吗。”清颜应了一声，不辨喜怒。
“小颜儿，你如何打算？”自从自己带着小颜儿上山，那人每年必定找上千百个理由让小颜儿回家，但是每次都被自己私下瞒着小颜儿推脱了，只是及笄乃是女子人生大事，即使心中一万个不情愿，灵空还是要问问清颜自己的意思。
“娘亲有多久未曾归家了。”清颜没有回答，却突然出声问了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自你随我上山以来，你娘便一直在外游历。”灵空却毫不意外的答道。
听见意料之中的回答，清颜点点头，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看着这样的清颜灵空急忙说道：“小颜儿，若你不想回去，在仙灵宫及笄也是一样，为师就不信，偌大的仙灵宫连一个及笄典礼都办不起来。”
清颜对着灵空笑笑，摇头拒绝：“可是娘亲不会上仙灵宫，没有娘亲的及笄礼有何意义。”
顿了顿，清颜继续说道：“更何况，天罡封魔阵虽然练成，星子们却尚缺少实战的历练也缺少相互间的磨合，此次下山却是一个契机，而清颜也正好去了结一些事情。”
灵空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无力的叹了一声，摸着清颜的头说道：“你既决定了，为师也不拦你，只是下山以后定不要委屈自己，要知道你身后还有为师还有众位师伯师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总是在你身后的，至于你那个父亲，哼，不要也罢。”
说到后来，灵空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轻蔑和恨意。
清颜歪头狡黠的一笑：“师父，清颜我可是仙灵魔女啊，向来只有我让别人委屈，怎会有人让我委屈呢？”
“既如此，你明日便下山去吧。”
“明日？怎的那么急，师父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清颜。”
“你可是魔女啊，多留一日不是多祸害仙灵宫一日，当然越早送走越好啊。”灵空挥挥手，笑眯眯的说道，而且这样也不用再离别前的日子时时想着离别而感伤。
清颜无语望天，招呼了一下小白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灵空的呼叫：“对了，小颜儿，这是你二师伯给你寻来的霓虹剑，你既要下山，便带着防身吧。”
清颜闻听惊喜的转身：“二师伯回来了，何时回来的？”
“今日。”灵空似乎不欲多言。
听出灵空话中的异常，清颜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什么急声问道：“是不是二师伯受伤了，是否很严重。”
第二三章 及笄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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