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烟稀少,虽然不是在交易区,但是基地在隔几个小区就会设个餐馆茶楼什么的。虽然是末世,但是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有阶级存在。
在基地里逐渐平静下来后,这些地方也开始有了零星的客流。
徐徐吐出胸中的浊气,刺骨的寒气直往人脖子、袖口里钻。
突然,我无意中抬头间,看到天边成片的黑影似乎在快速的这里移动,越靠近则面积越大。
这是……云?
不,这种感觉……随风中传来浓重的腥臭味,我紧紧的盯着那片黑云,那是……我突然脸色一大变,拉着妈妈回头朝我们的楼房跑去,一边冲着还在街上溜达的人喊:“快跑!有危险!”
路边的人一时莫名其妙,不明白我的意思。有机灵点的跟在我身边跑,还不忘大声的问我:“怎么了?”
“你看天上!”
听到的人不由眯眼向天空望去:“鸟群!”
“是变异鸟!”我焦急的说,这么几句问话中,那黑压压的鸟群又逼近了几分,面积变大了不少,似乎会变魔术一般,空气中隐隐传来一种飞禽振动翅膀和戾叫声。
在人们纷纷找地躲藏的时候,基地的几个方向传来啾啾声,一枚枚炮弹自动升空,划过一抹耀眼的斜斜的线条,燃烧了空气,在天空彼端猛然炸开,张开了黄色的花瓣,同时发出地动山摇似的嘭的轰鸣。
黄色的光芒和声响都是久久不绝。
与此同时,基地里各处正在铲雪和清理垃圾的人,还有其他不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跑出屋跳下车站起身,一个个朝声音的那处看去,看到是黄色警报信号就心头一跳。
警报信号分为五型,从最严重的红色开始,到橙、黄、绿、蓝一共无色,唯有在大规模的人员集中、警报时才会用到,他们以前只是刚到基地时被军方强制学习时听说过这些东西,却从来没见过,现在或是懵了,或是奇怪了,或是震撼了,然后很快紧张起来。
没两秒钟,人们循着那个方向发现了黑压压的东西,因为紧张,所以重视,很快有人大叫:“啊,快看鸟群!”
“来者不善,备战!”
“快,老人孩子快进屋,躲起来!”
但是长期的寒冷已经让多数人反映要慢半拍,但这么大的动静多多少少还还要抬头看看的,这一看就看出那片乌云,甚至有人把那声响当做了打雷。
“居然还有这么响的雷声?”
“快,回家躲雨,收衣服!”
“不对啊,这不是冬天吗,怎么会打雷?”
“那玩意儿不是鸟吗?我的乖乖,这是来寻仇的吗,这么多?”
末世中的变异动物,有地上爬的水里游的,自然就有天上飞的,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在荒野中遇到过变异麻雀,但变异飞禽似乎比变异兽数量要少得多,不知是生存环境的限制,还是物种构造的原因,它们数量不多,种类也少,但只要出现,在同一等阶中便会比走兽和异能者要强大。再加上空中飞行的天赋,突然飞来撒撒野,完了又高高飞走,常常使人们对它们无可奈何无计可施,所以遇到大规模的飞禽袭击,那是比较可怕的一件事。
此时的鸟群规模就比起那次要大得多,我记得记得那次是疲于奔命的幸存者和幸存者遭遇,致使带伤带血太多,才引来了鸟群,这一次怎么会如此突然?
念头还没有想完,黑压压的鸟群已经快速逼近,像一片墨染的云、一大团铅制的棉花,要把整个基地覆盖下来一般,人们只觉得头顶的太阳被吞噬,大地霎时间沉暗下来,然后飞鸟几乎是擦着屋顶从基地上方掠过,然后加速俯冲,嘎嘎冲入了街头巷尾千家万户。
这时人们才发现这次来的臭名昭著的草原食腐者——秃鹫!
黑色尖利如钩的鸟椽,展开两米多宽多翅膀边缘闪着渗人的幽光。
那些没有躲入建筑或者找到掩蔽物的,第一时间遭了秧,秃鹫浑身铁黑坚硬,羽翼如同钢铸,一个撞击下来,壮年都扛不住那力道,顿时血溅五尺,整个人都被削成两截!
而即便是逃入屋里的,那早已被冻的脆弱不堪玻璃窗也根本挡不住坚硬的巨喙,薄薄木板能一下被扎个大窟窿,即便铁门,也在一次次撞击中变形毁坏。
街道上的车辆、路灯、阳伞、亭子,眨眼之间被破坏,到处一片恐慌尖叫。
而此时,b区也不好过,因为是从天上来的,只要天上没有防住,那些鸟儿才不管你是a区还是b区。管你地上有多少甲车警卫,它照样扇一扇翅膀飞过来,每一次秃鹫的俯冲就会带起一片血雨,。
所以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时候,这里也不好过,异能者居住的地方不全是有异能的,还有家属是普通人。
看着跟炮弹一样急速迫近的。一个个足有一人那么大的恐怖的鸟,我双手一甩,凭空就无声的出现了许多风刃,这些风刃的颜色都已经大变样。透明带着隐隐的流动的灰色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像一个个就要爆发的火山一样让人望之胆寒!
这是我运用我目前所拥有的异能混合压缩而成的,费老鼻子劲儿了。为了这种新型风刃,我把空间都炸出了好几个能量洞,虽然没半天就恢复了,可是空间的能量可是极浓郁的。
为了抗议我的扰邻行为,彼岸花从果林中跑出来,糊了我一头一脸的口水——池子里的灵液。
风刃无声无息的贴近空中凶猛捕食的秃鹫,哀鸣声立刻响彻寰宇,原本纹丝不动的钢翼却鲜血横流,羽毛如雪片漫天飞洒!
妈妈紧紧跟在我的身边,不甘示弱的甩出火焰,前段时间的训练开始显示除它的威力,妈妈的攻击几乎各个击中要害部位,压密火焰的精准攻击使许多秃鹫都成了瞎子,让其他的人轻易的击杀!
越往前走,鸟群越密集,压力也越大,神识一直放在妈妈身上的我发现有一只趁火打劫的秃鹫,朝着妈妈俯冲下来,我直接一脚跺向攻击我的鸟头,拧身迎向偷袭的秃鹫,连续几拳,直接穿过它的眼睛,击碎了它脑中的晶核。
秃鹫因为愈加浓郁的血腥而变得更加疯狂,褐色素面部和灰蓝色的颈子变得鲜红似血。
抵抗的人群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死亡。只要有一个人倒下,就会有一群秃鹫蜂拥而至,几秒钟的时间,倒地的人就会连骨渣都不会剩下!
我转身一把拉起妈妈,一边寻找脱离攻击圈的机会,一边仔细的留意可以使用的掩护体。
在我刚要再一次砸碎眼前的鸟头时,感觉到一些细微的能量波动击中了眼前的秃鹫,一整只大鸟就像落入了硫酸当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不见。
露出了一身黑衣打扮的顾乘云,头顶冒着热气的他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经历过剧烈的厮杀。
“快跟我过来!”他没有顾上寒暄,直接了当的转身让我跟上。
没有犹豫,我紧拉着妈妈的手跟随其后。三拐两拐的进入了间三层小楼。
屋里躲避的人在我们刚跑进来就“咚”的使劲锁门,又用沉重的家具堵上。
顾乘云跑进客厅冲闻声出来的胖子说道:“关窗关门,别让鸟飞进来!”
自己则三步变两步,踩住三楼走廊扶手,借力翻跃了上去。
我让胖子和我妈妈呆在一楼,紧随身后的来到一间房子的露台。刚好看见顾乘云和另一个精瘦的小伙抵御着秃鹫鸟群的攻击。
突然一头一直在空中盘旋观察的秃鹫像是发现宝藏一样,如火箭加速猛地冲撞过来,这使得顾乘云原本打算接应同伴从容退回去的空余时间马上被缩短了。
我干脆站在阳台口、房门前,双手一绕,无数风刃盘旋而出,交织横错地甩向那头鸟,那鸟非常灵活地左躲一下右闪一下,突破重围而来。
我微微勾起唇角,双眼一凝,精光一湛,那攻击落空而到远处的风刃忽然一个甩尾逆返而来,反向交织成一个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即将冲到顾乘云前的鸟狠狠罩住。旋转而锋利的风网,直接让它体会了一把古代酷刑——千刀万剐。
我迅速的往后一跳,及时的闪过扑天盖来的血肉。而顾乘云他俩没估计到我的攻击如此凶残,直接被飞洒的血肉给洗礼了一遍。
顾乘云又用那诡异的招数灭了几只最近最狂的鸟,随即逃进屋里,重重拉上玻璃门,打上保险。
顶着一头腥臭的血默默的看着我,那不含情绪的眼睛让我镇定的眼神开始四下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