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听得哭笑不得,心下道这两个还真挺忠心耿耿,胆子也是真小。讀蕶蕶尐說網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苏文成是个难得的好上司,对手下人恩威并施,拿捏得当,且前程光明,很得人心。
府衙这些小吏虽然说一般情况不会离开青州,有时候并不那么害怕一方父母官,可也不会不希望靠上顶头上司,就算不能得到重用,能让自己顺顺当当,平平安安地办差也是好的。
这会儿苏桐要去凶宅,里面为了办案可是还保持着原貌,除了尸体被搬走之外,一切都没有变化,万一惊到了苏桐,苏通判怪罪,他们也不好过。
苏桐笑了笑,“二位不必担心,我只是进去看看而已。”
苏姑娘当年可是拿了法医学博士学位的,结果到了这个时代,因为身份的关系,不说没见过尸体,连犯罪现场都只见过她一不小心碰上的那一次。
不过,苏桐可并不怎么喜欢法医这个差事,当初学法医,全是阴差阳错,根本不是她自己的意思,后来也没想过真去做解剖尸体的活儿。
不想归不想,好歹也是各种尸体见惯了的,别说仅仅只是一座凶宅,便是真有一地的尸体搁在那儿,她也不会害怕。
这次苏文成有难,她这个当女儿的,总要尽一尽心,哪怕她没什么经验,可还是想至少要看一看。
马上就要过年,苏桐出自传统家庭,对于年节看得非常重要,今年本就无法和弟弟相聚,总不能连自家爹爹都没法子安生过节。
见她坚持,两个衙役也不敢狠拦着,至于那孙宅看门的那些人,更是不敢阻拦苏通判的千金,毕恭毕敬地往前面带路,见苏桐非要看一眼书房,这些人也老老实实地拆了封条,提着灯笼,送她进屋。
书房的大门洞开,苏桐借着灯笼的火光,四下打量了打量,见这房间和寻常的书房差不多,因为是新宅子,家具还是新的,就是地上散落了几本书。
“小娘子,这书房没人动过,保持原样。”
苏桐点点头,见桌子上摆着很多书本,随随便便地摞在那儿,摞的很高,也不是很整齐。
听说这位孙宦官是个讲究人,没想到自己的书房却这般乱。
她四下走了一圈,到没发现什么密道暗道。
“小的们都仔仔细细检查过,就差掘地三尺了,没有暗道,说来也邪门,出事儿那天晚上,是个大晴天,这一片向来治安很好,也很安静,巡夜的家丁是三班倒,一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苏桐皱眉,反正这会儿没事儿,干脆就把孙家的下人都叫到一块儿,打算问一问详细的情况——总不能一个大活人死了,结果家里什么异常都没发现,这不科学!
这孙宅的下人,都是最近才买的,结果刚来不久,就死了主人,一个个心生惶恐,为自己的前程担忧,女使小厮们个个愁眉苦脸的,见到苏桐,兴致也不算高。
苏桐一看,却有些奇怪,这些下人们里,到有几个很是出类拔萃,但很明显,有一多半没有受过训练,质量实在是叁差不齐。
问了一下,这些无论样貌举止都有礼有节,明显受过训练的,都是青州本地的乡绅和官员为了讨好孙宦官送来的人,另一部分都是孙宦官自己找人牙子买来的,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放在一块儿,从人牙子那儿挑选的人,也没见怎么调教,孙宦官甚至没有给自家的下人们分派工作,一切由着他们自主。
现在他们分工还算明确,没有乱起来,还是尤三姐的功劳。
苏桐皱了皱眉,觉得不大对劲,那孙宦官是什么人,那是在宫里头混了几十年的老宦官,哪怕是呆在比较单纯的御膳房,也一样见惯了尔虞我诈,对于怎么调教手下,绝对门清。
按说,他要真想在青州养老,那对自己的手下绝对要精挑细选,小心调教,至少别人送来的下人,不能简单地和自己的下人混在一块儿用,而且,他也需要忠心耿耿,老实巴交的下人服侍,不可能这般随便。
苏桐眨了眨眼睛,也不多说,就问了几句事发当时的情况。
“你们是说,孙老那日傍晚进了书房之后,就再没有出来过?”
“对,主人进书房之前特意交代,说是不许我们打扰,后来我想给主人送一杯茶,都没敢敲门。”
说话的是个颜色很一般的女使,看着有些腼腆,虽然吞吞吐吐,却不像是说谎。
苏桐四下扫了几眼,真没发现这些下人里面有不对劲的人在,而且听衙役们说,这些人都是从人牙子那里新来的,个个身家清白,自然更不会和孙宦官结仇。
想那孙宦官好歹也是京里的大人物,就算他不挑剔,人牙子也不敢弄些不明不白的人进他们家门,万一要是出事儿,这些人牙子也担待不起,他们聪明的很,知道什么人能够坑骗,什么人惹不起。
苏桐反反复复地,分别和那些下人谈话,问的都不多,都是重复性的问题,这些人的答案虽然不是完全一样,有些微的差别,不过,到无伤大雅。
到是有个下人说,他晚上起夜的时候,路经书房,仿佛听见书房里传出点儿动静,声音到不大,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只是他当时根本没在意。
苏桐吐出口气,让下人们四下散去,举着灯笼在书房里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检查,努力把脑子里早就丢下不知道多少年的专业知识再给捡起来。
可惜,要做到这一点儿并不容易,苏姑娘实在是当不成什么名侦探,脑子里到是策马游疆——没想到孙宦官还挺爱看书的,不是都说宫里的宦官不识字?她随手捡起桌子上的几本书,随意地看了看,结果这一看,目光微微一凝,诧异地扬了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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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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