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对自己的娘亲很是推崇。讀蕶蕶尐說網
苏桐不觉得她的想法有什么不好,推崇自己的生母,总比鄙夷强。
她见过不知有多少像她这样出身的女孩子,既自尊自傲,又自卑自怜,结果让自己陷入纠结的境地。
阿奴这样完全不为自己外室所生之女,这样一个怎么也算不上好的身世痛苦,只心存欢喜的女孩子,总要说一句与众不同。
这般对自己拥有的已经很满足的女孩子,若是不出意外,应该不至于长得太歪,就算她的想法不合时宜,也不会给别人带来很大的麻烦才是。
“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平静,直到去年,爹爹忽然要我离开娘亲进府去,还要把我记在郭氏名下。”
阿奴抬头看了郭氏一眼,目光有些不解,“我娘跟我爹都十几年了,你从来不理会,我连见也没见过你一次,为什么你突然要爹把我接进府里?”
郭氏近乎不可思议地瞪了阿奴一眼,冷道:“我有三个女儿,还有两个儿子,并不缺你这一个……是你祖母提起了你。”
阿奴一时无语,闭了闭眼继续道:“整整一年,我见不到娘亲,送出去的信犹如石沉大海,我去求爹爹让我出府,他死活不肯答应,郭氏更是一见我便冷嘲热讽……娘亲也没来看过我。”
“她向来疼我,以前便是一时片刻见不到,也是想念的,就在上个月,爹爹忽然给我订了亲,我很是意外,更奇怪的是,娘亲竟然连我订亲了都不来看我,爹爹似乎也有很长时间没去过我家,没办法,我只能偷跑出去,没想到回了家,却根本不见娘亲踪影,还被爹爹抓回去关了。”
阿奴的眉头紧蹙,满脸惶惑之色:“我逼问的急,爹爹就告诉我说,娘亲和周叔叔私奔了去……怎么可能?”
说到此,她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瞪着郭氏:“一定是你……我问过周围的邻居,从上个月开始,就没人见过我娘,也没见过周叔叔,肯定是你杀了她!”
郭氏漫不经意地扭过头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苏桐的视线从郭氏的面上划过,至少从她细微的表情中,没有看出一星半点儿的心虚,按说一个人若真的手上有了人命,就不可能若无其事,又不是杀人如麻的凶手。
以前总在各种宫斗、宅斗小说里看到,古代生活十分不安全,动不动就要出人命,来到这里之后,苏桐才知道,像皇宫那种地方,出人命免不了,但在外面,哪怕是这些大官家里,也不会动不动就害死人。
别说是外面的女人,就是自家家养的,卖了身的奴婢,还有那些可以随意买卖的妾,若是杀了,那也是犯罪,不过罪责较轻罢了。
何况,哪个正常人会乐意动不动就杀人玩?就是不说名声如何,心理上也一样过不去。
人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很贵重的。
不只是苏桐,赵祯也有些困惑,他还年轻,或许过上几十年,这类小事儿便再也无法让他关注,但现在,他只是个年轻的帝王。
赵祯左右看了看,瞧瞧寇瑊的小女儿,又看了看那位老臣的结发妻子,最后也只能无奈道:“苏文成,既然你正好碰上,这事儿你就处理一下。”
苏文成哭笑不得,只能应了,四下看了看,先叫来邹捕快问道:“你问过寇相公没有,梅小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邹捕快压低声音道:“寇相公还昏迷不醒,不过,在下已经问过周围的邻居,只是谁都说不出梅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本就深居简出,很少出门,而且也不爱使唤人,宅子里以前除了她的哑巴女使素芳,一个负责做饭的婆子,还有守门的周达之外,再无旁人,还是从去年小娘子回了寇家,寇相公才另外安排了些人手过来,只是这些人谁也没近前伺候,梅小姐喜静。”
一边说,邹捕快一边思索:“素芳不识字,也不会说话,也就是能和梅小姐沟通,就是不知道寇家小娘子如何?”
寇家那小娘子一愣,苦笑摇头:“素芳到能看懂我说的话……”
苏文成他们到不惊讶,一个哑巴女使,只是来伺候人的,主人家吩咐什么,只管照做就可,嘴巴本就不该存在。
苏桐想了想,拉了下自家爹爹的衣袖,低声道:“叫素芳进屋,女儿问一问。”
这到简单,不多时,一个瘦瘦巴巴的小姑娘便进了屋,这女孩儿和寇家那小娘子年纪差不多,也是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很瘦弱,一见那小娘子,就呜呜地开始哭。
寇家小娘子也开始抹泪。
苏桐吩咐人给她们端来温水,擦了擦脸,才问道:“素芳,梅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素芳顿时瑟缩了下,瞳孔紧缩,闭紧了嘴巴,拼命摇头。
苏桐皱眉,“你别怕,慢慢告诉我,梅小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可无论苏桐怎么问,素芳只紧紧攥着衣角,低着头,缩着身子,连动都不肯动一下,到是另外有个新来的女使似是个急性子,插口道:“一个月前,我等还时不时能听到梅小姐弹琴,这一个月,就没见到人,说是小姐得了病,会传人,所以封了内院,只让素芳伺候。院子里规矩严,管家要我们不许多嘴多舌,大家都觉得奇怪,却不敢说什么。”
苏文成点点头:“看来,梅小姐是上个月失踪的。”
他是君子,只肯用失踪这两个字,没有用私奔。只是心里恐怕对寇知府的话,有分相信。
身为男人,他当然知道对男人来说,承认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私奔,是极大的侮辱。
苏桐吐出口气,干脆站起身笑道:“我们去内院,看看梅小姐的闺房。”
一个月没人进过内院,连寇家那小娘子闯入,也是被在内院月亮门处抓住带走,苏桐一进去,就知道这里确实是很久没有人气了。
梅小姐的房间和她的人一样朴素,没什么摆设,只是四壁都摆放着书架,上面的书很多,桌子上还搁着笔墨纸砚,旁边的琴架上放着瑶琴,琴很旧了,也不是什么好琴。
“奇怪。”苏桐四下打量,“这房子不对。”
苏文成把视线从满墙的书上收回,皱眉问道:“哪里不对?”他就觉得这只是个很平常的卧房,最多冷了些,灰尘多了点儿。苏桐沉默半晌,一把抓住很是好奇地在一旁乱晃的付大虎:“我记得你们最近都在玩玻璃球,身上可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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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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