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虫之所说马大宽不是人,并不是因为已经看出了马大宽这个人有什么大问题,而是茅小虫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用茅小虫的话说,看马大宽就像是看一本无字的天书,任何问题也看不出来,像是一张白纸。
所以,茅小虫感到很奇怪。
茅小虫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给很多人相过面,算是有经验,但从未遇见过马大宽这类人,所以,他才会那样说。
其实,茅小虫的表达方式不太合理,应该把“你不是人”改成“你不是普通人”,这样才更容易令人理解和接受。
不过,茅小虫并没深问什么,因为茅小虫明白,一个人的道法越高,遇见到的事情也就越多,就越容易遇到解不开的谜题。
很多时候,难得糊涂,才是人生最大的哲学,不是吗?
马大宽主要担心茅小虫看出了什么,然后揭穿自己,听茅小虫这么一说,他心里安稳了些,也有了底。
二人又谈了了很多,主要是关于茅小虫的身世。
原来,这位小道士的身世也是扑朔迷离。
茅小虫说他是正宗的茅山弟子传人,他是个孤儿,偶然被一个游方的老道长捡了,然后就带到了山上去陪伴老道长学道。
茅小虫从小在山上长大,最近才奉师父之命下山闯荡江湖,师父说,下山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红尘炼心,也算是一种修行。
因缘巧合,茅小虫就来到了津海,就在这大禅院附近落了脚,也许是因为这地方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的缘故。
可是,大禅院是和尚庙,对于道士并不是特别待见,不过和尚大多只会念经,治病抓鬼画符看风水之类的,和尚们并不擅长。
治病抓鬼画符看风水,这些正是茅小虫的强项,他就在大禅院门口做起了这一行,生意还可以,算是勉强糊口。
说到这里,诺娃好奇地问茅小虫说:“小虫虫,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吗?!”
其实,诺娃也是好奇随口一问,茅小虫却没有直接回答她,他的眼睛却直勾勾地望向诺娃身后头的那面残破的墙壁。
那种眼神,别提多怪异了,好像墙根儿底下正站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茅小虫看了好一阵,他只是略微的笑了笑,对诺娃和马大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人心坦荡荡,有鬼有何妨?”
诺娃也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但是,被茅小虫的表情一吓唬,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诺娃摸着胳膊上暴起鸡皮疙瘩说:“哎呦,说的好惊悚啊,人家都有些怕怕了!”
茅小虫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他说:“不要怕,贫道赐予你一件辟邪法宝吧!”
诺娃眼睛一亮,问:“什么法宝?”
茅小虫从手腕上撸下一条红木手串,当然,就是老顾的那五条手串之一,他托在掌心里,递给了诺娃。
诺娃很失望地说:“小虫虫,你还真大方呀,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
马大宽看在眼里,也忍不住地苦笑,心想:这小道士还真是有趣,居然把抢来的东西当作了礼物。
茅小虫却没有难为情,他很认真地说:“非也非也,这手串虽然之前是你们的不假,但是现在已经被贫道用法力和茅山道术认真加持过了,具备着趋吉避凶之灵气,已经不再是手串,而是法器了,现在我送给你一条,你只要每天戴在身上,保证你不受阴邪之物的滋扰……”
诺娃不是很相信,但是也接了过来,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嘴里还说:“真的假的,你是不是故意忽悠我呢?”
茅小虫竖起手掌说:“无量那个天尊,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然后,茅小虫把手腕上剩下的四条手串都摘了下来,非常的慷慨,分别送给了马大宽、齐小白、赵鹏飞和蔡东强每人各一条。
而后,毛小虫嘴里高呼了一声道:“手捻菩提似念经,目中无物两耳空,辛苦不为成佛道,只为菩提早日红……”
赵鹏飞看了看蔡东强,低声说:“这什么情况啊,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们自己,怎么变成礼物了,好么,我们还欠他一个人情,这杂毛小道啊,丫也太精明了吧?”
时间比较晚了,诺娃毕竟是个女孩子,马大宽就催促诺娃还是先回家去,诺娃开始不愿意,但是最后也没办法,还是开着她的小跑车离开了烧烤摊。
赵鹏飞齐小白和蔡东强,吃喝也差不多了,明天还要上课,说是要一起回寝室。
马大宽让三个同学先走,说是跟茅小虫道长再坐会儿。
现在,烧烤摊子周围也没什么吃客了,就只剩下了茅小虫和马大宽两个人。
夜深人静,二人正聊的尽兴,就在烧烤摊位的边上,悄悄的停下了三辆车。
这地方距离大马路很近,停车本来也很正常,但是那三辆汽车很显眼,第一辆是路虎,第二辆是奔驰,第三辆是宝马,都是黑色的好车。
马大宽和茅小虫就朝着停车的方向看去,二人的心里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很快,车门被推开,从里面走下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还都戴着耳机,下车之后四处看,那动作一看就是两个保镖。
马大宽有些紧张,问茅小虫说:“哎呦,什么人啊,不会是找你的吧?”
两个穿黑衣服的保镖分立两边,车后座里才慢慢走出一个人,穿的却是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显得很随意,被那一对黑衣保镖一衬托,显得很有大人物的风范。
穿白色休闲装的男人,马大宽看起来有些面熟,但是距离远,天也黑,倒是没看清楚那人的脸,但是看年纪也得50岁上下了。
果不其然,从车里下来的这个人注意到了马大宽这面小桌子,然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两个保镖还跟在他的身后面,有种众星捧月的效果。
“茅道长啊,可找到您了……”
那个中年男人距离茅小虫还很远,就高声喊道,而且,语气里透着十足的卑微,似乎是有求与茅小虫。
马大宽一听,这声音更熟悉了,上下一打量,终于是认出来,正在朝他们这边走来的中年男人,不就是前几天买走刘墉对联的那个生意人吗?
显然,那中年男人并不是冲着马大宽来的,甚至到现在还都没注意到马大宽就坐在茅小虫的对面。
津海市有那么大,人口众多,难道真的这么巧只是偶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