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宽皱了皱眉头说:“关于瓷器,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过,那瓷碗买回来之后,我能看得出来,是一件很不错的老物件儿,可惜被师行剪那个老油条给看上了,我要不卖给他,肯定就得罪他了,师行剪在古玩界呼风唤雨很多年了,接下来的10年,更是厉害得不得了,我们也是在这一行混饭吃,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师馆长啊……”
“是啊是啊,那瓷碗你花了1万块钱收的,一转手赚了1倍价格,要说也不吃亏,卖了就卖了吧,不过,小马,为什么你说话总是很有预见性,什么接下来几年会怎么样,你这样说话,我听起来总是怪怪的……”
“呃,也许……也许是个人说话的风格吧?”马大宽耸耸肩,准备开溜,“老顾啊,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
“等一等,”老顾想了想才说,“上次听你说,你不是记下了卖给你瓷碗的那个大小眼儿老板的手机号码,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看那个人手里还有没有类似的瓷碗呢?”
对啊,马大宽一拍脑门子,老顾的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
马大宽找出阴阳眼老板留给他的手机号码,立刻就打了过去,很快,对方就接通了。
马大宽直截了当的问,他手里是不是还有上次那种瓷器,如果有,马大宽想要再挑几件。
阴阳眼说,那瓷碗就那么一个,是他从一次黑市上跟朋友买的,现在,他手头没有什么东西了,正在到处跑,在外地收货了。
马大宽很失望,刚要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里,阴阳眼老板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对了,就在这一两天,京城有个小拍卖会,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马大宽不冷不热地问:“拍卖会的价格都高,我们买不起拍卖会上的东西……”
阴阳眼说:“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拍卖会,不是你理解的拍卖会……”
马大宽又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阴阳眼说:“道儿上有个人,大伙儿都管他叫胡哥,以前是吃盗墓这碗饭的,后来自己不亲自下地干活儿了,开始组织起黑市拍卖来……”
马大宽立刻问阴阳眼老板说:“怎么还是黑市,安全吗?!”
黑市拍卖,听着有些违法的感觉,万一被人举报了,抓起来可怎么办?!
阴阳眼老板说:“安全安全,就是胡哥找一家宾馆,租个房间,然后将消息放出风去,买家去看看,如果看好了,可以竞价,价高者得,买家也就是固定的那几个,都是熟人,你要是去的话,回头我把地点和时间告诉你……”
“那好,你让我考虑考虑……”
“放心好了,大家也都是为了赚钱吗?”
放下手机,马大宽跟老顾说了黑市拍卖这个事情,老顾这人比较胆小,他有些顾虑地说:“听起来很不安全,小马,咱们还是不要去了……”
正说着,李槐树从门口走了进来。
李槐树一脸喜色地说:“哎呦,你们二位都在啊,我有个事情想要跟你们说一说,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一趟京城呢?”
说也凑巧,李槐树来画廊说的这件事,居然刚好跟阴阳眼打电话时候说的一模一样,似乎是李槐树收到了那位胡哥亲自发来的消息,所以特意前来,想要拉着老顾和马大宽一起去,估计也是为了壮胆儿。
马大宽问李槐树:“你说的那个胡哥,你熟悉吗?”
李槐树点点头说:“熟悉也说不上,不过,我跟他做过一次买卖,你还记得我说的包馄饨那件事情吗?”
原来,李槐树新店开业那时候,包了一次馄饨,就是从胡哥手里拿的货,似乎,李槐树认为,胡哥的拍卖会并不是一个骗局。
既然李槐树也去,马大宽心里就活动了,想着能在那个黑市上买到一些东西,然后转手给拍卖公司,从而赚更多的钱。
老顾比较胆小怕事,犹犹豫豫的不肯去,最后商量了一下,决定,马大宽和李槐树两个人去京城,参加胡哥的黑市拍卖。
礼拜六这天早上,马大宽带着自己的银行卡和部分现金,跟李槐树坐上北上的火车,来到了京城。
二人做公交车一直来到潘家园,那地方距离潘家园不是很远,又打了一辆出租车,10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家比较没名气的宾馆门口,不过这宾馆里面挺大的。
马大宽跟李槐树进去之后,李槐树给胡哥打了电话。
很快,就知道了房间号,马大宽就跟着李槐树进了那个房间。
胡哥是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皮肤很黑,脸上还有一条疤痕,不像是刀子割的,更像是什么动物的爪子抓的,因为很浅。
脸上有这么一道疤,看起来人就有些凶恶了。
不过,胡哥毕竟是老江湖,不多问半句话,跟马大宽和李槐树热情地握了握手,满脸都是人畜无害的笑容。
这种笑容,最容易令人对他放松警惕。
胡哥让马大宽和李槐树先坐下休息休息,靠墙的地方布置了很多把椅子,桌上摆着茶水和水果瓜子。
马大宽和李槐树就坐下来喝茶,他们旁边,已经来了几个人,李槐树跟对方点点头,似乎见过面,但是看双方的表情,也不太熟悉。
马大宽年纪看起来那么小,也没必要打招呼,大家都以为马大宽是李槐树店铺的伙计。
马大宽也完全不认识这些人,只是低头嗑起瓜子来。
大约又过了10多分钟,又来了两拨人,是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大胖子。
等新来的这两位都坐下了,胡哥就笑眯眯地走到众人前面,大声说起话来。
“各位老板,好久不见,今天的拍卖,还是今年的第一场,今天这物件儿,相信大家会喜欢的。”
说完,胡哥向旁边的跟班示意了一下,两个跟班快步走到房间里被隔离出来的一块地方,一起搬出来一个东西。
这东西个头儿比较大,是两个人抬着出来的,费了好半天的劲,估计挺重的。
然后,两个跟班小心翼翼地将之摆放在了一个实木的底座上,这才慢慢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