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大军南下在即,苏州富户大量南迁,城内空下的宅院数不胜数,许默和岑碧青二人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一处空屋。
这户人家显然逃得很急,仅仅只是拿走了家中的细软,像‘床’铺家具一类笨重的物件全部留在了房中,这倒是方便了许默和岑碧青二人,连住客栈的钱都省下了。
岑碧青在家中尚且紧黏许默,如今二人单独相处,自然又是免不了一夜的缠绵。
“许默,你干脆娶了我姐姐吧。”
第二天一早,岑碧青坐在‘床’边梳理着那瀑布般的长发,娇媚的脸上还带着那尚未退去的‘潮’红,本就妖娆妩媚的外形愈发娇‘艳’。
许默从‘床’上坐起身,不解道:“青儿,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奇怪啊……应该是娶你才对吧?关你姐姐什么事啊?”
“哪里奇怪了?”岑碧青放下手中的木梳,整个人以难以想象的柔软缠在许默身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我是我姐姐的贴身丫鬟,我姐姐若是嫁了别人,我必然要跟着她走的,怎么可能嫁你?除非你娶了我姐姐,我才好做这个通房丫鬟啊……”
经过这么久的接触,许默早已发觉,岑碧青并不像白素贞那样有一颗人类的心,妖‘性’未退的她根本不懂所谓的男‘女’情爱,对他的喜欢更近似于一种宠物对主人的那种感情。
相比之下,她对于白素贞的那种姐妹亲情可是要比他深厚得多,白素贞若是离开,许默敢打包票,岑碧青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随之而去,对他不会有半点留恋。
正因为如此,岑碧青才宁愿一直和他保持着这种不清不楚的地下情,也不愿名正言顺的嫁入许家大‘门’,怕的就是白素贞离开时不方便脱身。
今天能主动说出这番话来,倒也说明她开始有点舍不得许默了,尽管这个舍不得的原因可能比较复杂。
“你姐姐……这个不太可能。”
就像和那九年未能擦出火‘花’的赵佛佑一样,许默对于白素贞的感觉也仅仅停留在知心好友的阶段上。
得承认,许默很享受和白素贞在一起时那种静逸安详的感觉,白素贞的温柔纯净和善解人意也很令他着‘迷’,但越是这样,他反而越不想破坏现在这种纯粹的感觉。
就像山谷间的美丽‘花’朵,若是将其挖出带回养于家中,‘花’朵依旧是那支‘花’朵,但心境却再难找回曾经为之惊‘艳’的心境。
当然,这种说法过于文艺腔,通俗点来说就是——得不到的才会觉得是最好的。
而且,家中众‘女’放眼望去几乎尽是他的妻妾,就连名义上的大姨子赵佛佑和他说话也是如同小媳‘妇’般低眉顺眼的,他也确实需要一个可以站在客观角度平等对话的朋友。
“为什么不可能?我姐姐哪里不好?而且她可是和我一样,也是‘胸’口有痣呢!”
“呃……和这个没关系。”
许默没想到岑碧青居然还记得这件事,但这个误会还真不好解释。
岑碧青依旧不死心,咬着许默的耳垂,气恼道:“你这个呆子,傻蛋,先下手为强没听说过吗?我姐姐这次下山可是来报恩的,现在她法力尽失,推算不出那恩人的下落,若是等她推算出来,十有八九是要嫁给对方的,到时候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许默一听这话顿时乐了,白素贞的那个恩人是谁,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亲生妹妹许仙儿,就算白素贞推算出来,两人都是‘女’人,难道还能搞百合不成?
许默正‘欲’解释,忽然听闻外面的巷子内一片嘈杂,隐隐可以听到至少数十人的脚步声。
许默飞快的穿起衣服奔至院内,飞身跃上三米高的院墙向下观瞧,只见大批男‘女’手提香烛供品结伴而行,熙熙攘攘不下三四十之数。
待这批人走过,许默叫上随后赶来的岑碧青,趁巷内左右无人时跃墙而下,向着刚才的人群方向追赶而去。
“许默,不过是一些凡人百姓,你跟着他们干嘛?”岑碧青对于许默的这一举动表示相当费解。
“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确有大群百姓上香,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许默这一提醒,岑碧青也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或许……是求雨?”
“这都快秋收了,谁会吃饱了撑的在这种时候求雨,不打算过日子了?”
瞎猜也不是办法,恰好路旁有一烧饼铺子刚开张,许默走上前去买了两个烧饼,借机向卖烧饼的矮胖中年人搭话道:“这位大哥,我是外地来的客商,初来乍到也不了解本地的风俗……那些拿香烛的百姓这是要去哪?难道今天有什么祭拜吗?”
“可不敢当,街坊邻里都叫我大郎,小官人你也叫我大郎即可。”卖烧饼的矮胖中年诚惶诚恐的急忙还礼,随后答道:“这些日子城里不是闹瘟疫嘛!这些人多是家中有病人,带香烛去城东那间破庙烧香求‘药’去了。”
“烧香求‘药’?”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难道除了王道灵卖的万灵丹,还有其他人能治这蟾毒不成?
这大郎倒也实诚,见许默面‘露’诧异,便尽心解释道:“小官人有所不知,这瘟疫在咱们苏州府闹了差不多有五六天了,城中名医皆束手无策,后来不知从何方来了一位游方道人,号称玄天祖师的弟子,就在城东那破庙住下,每日开坛作法,也不要银钱,只要有人向他那玄天祖师的牌位供上三柱香烛,便可获赠一碗符水,喝下后瘟疫即可无‘药’而愈,甚是灵验,我们这里都叫他活神仙呢……”
许默暗暗点头,虽然和原著中的售卖万灵丹有些出入,但这种自己投毒自己治的做法倒是分毫不差,想必那游方道人就是那蛤蟆‘精’王道灵无疑。
不过出于谨慎,许默还是问了一句:“敢问大郎,那道长可是姓王?”
“王?”卖烧饼的矮胖中年连连摇头,笑道:“小官人可能认错了人了吧?那道长不姓王,而是姓李,俗名在道二字。”
李……在道?!
许默的瞳孔骤然缩紧。
真是见鬼了!李在道不是那钱塘四大财子之一吗?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还是说……这货也恢复了曾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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