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就过来看你,有何不可?”
紧随在白玉歌身边,谢南楚望了眼王府景致,欣赏道:“皇上舅舅果真重视荣王府和永恒王府,空旷了这么多年还总定期派宫里的巧匠过来打理枝叶,怪不得你要搬回来住,比尚书府舒坦了可不止千倍。”
“听说公主府内富丽堂皇,这王府哪堪楚小侯爷赞赏?”
谢南楚便侧过脑袋,别有所指的说道:“阿玉说这话,可是想去公主府?”
“得了,美景留着你自己好好欣赏吧,我可没兴趣。”
想起昨晚永乐长公主那紧紧的目光,生怕自己拐了她儿子般敌视,白玉歌是绝对不可能去自讨没趣的。
“阿玉,你这两日貌似得罪了不少人啊。”
他一副替她着想的模样,开始慢慢分析,“你瞧,惹的最大的就是太子了。你先是闹着要退亲,昨晚宴席上又那么不给他面子,往后可怎么办?”
“看着办呗,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还能被他逼死了不成?”白玉歌满不在乎,她没想着要嫁给元竞鸣,悔婚不过是早晚。而他注定是要看自己不顺眼的,她也没指望什么当不了夫妻就当朋友,做什么要为这事费神?
“那连瑾呢?我今日听说她府里招了太医,看来那张脸被伤得厉害呢。”
“除了个巴掌,我可没再动过她!”
谢南楚看好戏的盯着白玉歌,好意提醒道:“阿玉,得罪了连瑾就是得罪了相舒公主,你可知这些年为什么相舒公主会对她另眼相看?”
“为什么?”
谢南楚追问,“你不知道?”
白玉歌下意识的想回“我怎么会知道?”,但转而却没有吭声,而是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他在套自己的话?
“爱说不说。”
“还不是因为颦美人?永恒王府没有小姐,旁支府里的女眷自然就以稀为贵。据说连瑾小时候和颦美人关系处的极好,声声“哥哥”的追在后面喊,相舒公主想是招颦美人做驸马,自然是要连瑾替她说话的。”
“这个,颦美人真那么厉害?”
公主出嫁,还要事先讨好?
白玉歌刚刚用膳的时候,有旁敲侧击的打听过永恒王府的事。对于谢南楚几次三番提到的“颦美人”终于也有了了解,正是让相舒公主视自己为仇人的最大关键人物——永恒王府三公子连城。
他不在京中,远在南蛮的永恒王府,但据说在朝中颇有威望,老皇帝待他奉若上宾。
而谢南楚之所以称他为“颦美人”,不止是因为那位连三公子长相俊美,自己更是功不可没。
很多年前,青梅还是青梅、竹马还是竹马时,原主听说连三公子字夕拾,便总是“西施西施”的喊他。再然后,某日突然就觉得那小正太眉尖若颦,心底的文艺因子涌动,便自以为是的给他起了个“颦颦”的昵称。
常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因为原主见到连三公子时总忍不住动手动脚的揩油吃豆腐,后者就坐实了“豆腐西施”的名号。
坠儿昨日嘀咕白玉歌夺了连三公子初吻,惹得相舒公主见一次恨一次,便是因为她食色的后果。
谢南楚听到白玉歌的问话,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上下打量全了她,“阿玉,先想想你自己,这些年在宫里没少出风头吧?不说远的,就昨儿晚上,太子想提前与你完婚,你那份嚣张,连皇上舅舅的面子可都没给。”
“呃,”白玉歌哑口,似乎好像是这样的。
若说自己是仗着荣王府的关系,那连三公子的背后不就代表永恒王府?
看来老皇帝还真是对这两所王府很忌惮,又是想讨进门当媳妇,又想把女儿嫁过去,典型的政治婚姻,不是拉拢是什么?
原主估摸着就是了解到了这层,知晓嫁给元竞鸣不可能会有真爱,故而想退亲吧?
若是如此,不晓得那位连三公子会不会接受相舒公主。
“一提到颦美人就神游,你就不能长点出息?要我说,你两人过去一南一北,怎么就让你对他念念不忘了呢?”谢南楚吃味,没好气的冷哼了两声,“这么多年不见,说不定他早就不是当年粉雕玉琢的娃了,长歪了也可能!”
白玉歌无语望天,人家连三公子是娃的时候,他自己也只是个娃吧?用得着这般少年老成的口吻吗?
“阿玉,说真的,你想不想嫁入皇室?”
旁边的谢南楚突然止了脚步,神色认真,是白玉歌从未见过的严肃。
“怎么,你真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说不定也真可能哦,永乐长公主与瑞英侯爷成亲数十年都不见子嗣,而过了三旬突然就有了谢南楚。有可能事牵皇家秘史,老皇帝在外搞大了不能封妃女人的肚子,无法名正言顺的抱进皇宫,便将私生子交给她老姐抚养,完全是符合逻辑的。
否则,昨晚宫宴上为何那么纵容?
“白玉歌,你这话大逆不道!”
谢南楚的手一抖,玉扇差点脱手,这女人都是什么思维?
“你心虚啊?我猜准了?”
“别乱猜,我真是我娘的儿子!”谢南楚咬牙切齿。
白玉歌点头,表示同意,“我知道你是你娘的孩子,没有娘,哪来的儿子?只是,你娘到底是不是永乐长公主呢?”歪着脑袋还真寻思起来。
谢南楚玉扇望她头顶一敲,“别给我顾左右而言其他,我问你话呢。”又恢复了方才的认真眸色,顿了顿还添道:“不是元竞鸣,若是其他皇子,你可愿意?”
“谁啊?”
谢南楚叹息,“你果然忘了……”
白玉歌试探:“八皇子元竞豪?”
“不是!”
昨晚宴席上,出场的皇子中年纪相仿的就只有坐在元竞鸣旁边的八皇子元竞豪。只是他从头至尾都不曾言语,即便是在老皇帝动怒的时候,亦没有随众人出言劝解,简直是和他母妃万贵妃一个德行,跟个木头般杵在那里。
据说,万诗敏那颗明珠,便是他未来的皇子妃。
想起她说话柔里柔气的语调,白玉歌即在心底里表示赞同,果然和她未来的丈夫很相似,以修养闻名,天大的事都打动不了他们。
“那还有谁?十二皇子?”
谢南楚面色深沉,“白玉歌你这把年纪,居然动十二皇子的心思?你果然有恋童倾向!”
“本小姐就随口说说,是你自己问我又不说是谁的!”
她知道十二皇子今年不过七岁,虽说是那么点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但谢南楚可不可以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回想下昨晚的宴会,除却她对面的位置是空的之外,皇子公主堆中确实好像也有个空位。
她听了几句八卦,貌似好像就是五皇子元竞瑞的位置。
但元竞瑞并不常在京中,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行踪神秘。
谢南楚问的是他?
难道元竞瑞和原主,还有什么过去?
白玉歌觉得脑袋都快成浆糊了,嚣张没关系、狂妄不要紧、但滥情这种事,真不是正经姑娘会做的。原主啊原主,你的真爱到底是不是你的席家表哥啊?虽说在昨日见多了各色美男后,他的长相是普通了点,人品也一般了点,能耐有那么点小……
唉,以她的自身条件,应该不会真喜欢吧?
见她那副懵然的神色,谢南楚定睛凝视了片刻即收回目光,转身留了句“我先走了”便离开了荣王府。
白玉歌望着他飘然远去的身影,站在原地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的适应能力极强,不消三五日便将这天翊皇朝给摸透了,对自身的环境也有所了解。怪不得那日在宫中所有人见谢南楚与她一道会露出惊诧的神色,原主根本就从不曾和他有过往来交情!
这就让白玉歌非常纳闷了,自己是因为不知情,那他又为何要那般配合?
有道是,无预兆的接近,或许就是阴谋的酝酿养成中。
但这几日,谢南楚都不曾来找过她,而尚书府里也没人上门,她在荣王府的日子可谓是恣意逍遥。
这晚,她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轻轻抚摸,清凉温柔。鼻尖有股淡淡的露水清香,又似和着几分浅浅的梅香,很是好闻。
这种时节,哪来的梅花?
深睡中的她察觉到陌生气息,突然睁开眼,正对上双如水般温润平静的眸子。
是个男人!
非常漂亮的男人,比郑红婷还要绝色,还要让她惊艳!
以至于白玉歌很没出息的呆滞了神色,眼前男子红衣玉冠,浑身泛着华贵高寒的气质。肌肤细腻几近透明,秀挺的鼻梁下,唇如樱花水光闪烁,发若黑瀑散落而下,那优雅纤细的颈项,在烛光下泛出温润的玉光,轻薄如冰。
他就这样侧身坐在床沿上,修长如玉笋的手指微微曲起,似能拨动人的心弦,一双凤眸堆悉风韵,如魔力般牢牢吸住人的视线。
白玉歌从未被人这般仔细凝视,双颊不由微微一红,避开她的视线涩然开口:“你……”
“我是你的人。”他好看的唇瓣轻启,声音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白玉歌脑海里刚刚闪过“肤若凝脂雪堆就,细柳扶风摇曳行”这句话,便被他的出声给雷到了,她的人?
错愕惊奇支起脑袋,“咳,你、你是男宠?”
第十五章 好一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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