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必良躺在病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胡思乱想。胡岩和那个小书包已经被医院保安吴虎送往县公安局,虽然不知道在这个普通的小县城里会发生什么事,但是突然出现的枪支和面具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相比起这件事情,沙必良更关心自己的身体,尽管在这个世界里极有可能满足他一直无法实现的理想——成为一名如福尔摩斯柯南一样的大侦探,但是他也清楚死人是没有办法实现任何理想的。
刚才医生已经来检查过,一名小护士面无表情的从他身体中抽走了几管鲜血,说是要拿去化验。这让本就已经饿得头昏脑胀更加不堪,若不是及时挂上了一瓶葡萄糖,也许他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书包上方类似于电脑游戏中物品鉴定的文字和突然出现的饥饿感是否有关联。
淅淅沥沥的雨水噼里啪啦的击打在玻璃窗上,一丝带着淡淡的杏花向飘入了病房中,给色彩单调的病房增添了几分色彩。
今天就是清明节了吧!
沙必良的思绪一转,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震颤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的信息——城东派出所。
果然出事了?按照时间推算,吴虎和胡岩现在应该还没有抵达县公安局,此时所里打电话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沙必良的脸色微变,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小沙你醒了吗?”
听到电话中急促而焦急的声音,沙必良的脑海中立刻浮现一个和善的大姐模样:“醒了,李姐,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才是不是让吴虎和胡岩去公安局报案?他们在路上被人袭击,小书包被人抢走了!”
“什么?”沙必良悚然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失声道:“怎么可能……查出来是谁做的吗?他们有没有事?”
“他们倒是没有事,袭击者的目的十分明确,似乎就是冲着抢东西去的。对方显然早有准备,戴着头盔骑着摩托车等候在公安局的周围,借着大雨的掩护一举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吴虎手中抢走书包。”
这么说,也就是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了。沙必良正琢磨着,话筒里李红云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了,小沙,公安局的同事可能会来找你……李姐相信你!”
听着李红云最后的一句话,沙必良觉得有些莫名,转念一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有人认为是他通风报信。
沙必良有些无语,但是也没有办法。
从表面上看,知道书包里是什么东西只有他们三个,胡岩和吴虎很显然已经被人请进去喝茶了,而他当然也不能避嫌。
“咚咚咚——”
敲门声响,两名身穿警服的刑警走了进来,一老一少,老得大约五十岁,年轻的刑警脸上有几分焦急,只是在努力克制让人难以察觉。
东河县不大,大家又是同事,虽然不在一个机构工作,但是沙必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的两个人。
老刑警秦德,县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三级警司。参与并侦破的县级以下刑事案件有一百多起,参与并侦破的县级刑事案件有十多起,依靠资历晋升为东河县公安局副队长。按照侦探能力评级为D+侦探。
年轻的刑警阮卓进,县公安局刑警队新人,二级警员。参与并侦破的县级以下刑事案件十起,目前没有参与县级刑事案件。侦探评级为D-。
这是沙必良记忆中关于两人的资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的缘故,沙必良的记忆力好多了,以前匆匆一瞥的人物资料此时竟然能完整无缺的浮现在脑海中。
这个世界因为私家侦探也可以介入各大刑事案件中,无形之中提升了了侦探的地位,而将所有的刑警和侦探全部囊括进去的侦探评级更是衡量一个侦探或者刑警能力的标准之一。尤其是对于刑警来说,警衔是可以通过熬资历提升的,侦探等级却要求实实在在的办案能力。
秦德做了近三十年的刑警,也仅仅只是参与了十多起县级案件的侦查,没有主持一起县级以上的刑事案件。这其中的原因一来是因为东河县偏安一隅,治安状况良好,另一个也是因为他的能力不够,或者说没有达到某些案件组长的要求。
躺在病床上的沙必良微微欠身,费力的坐起来,朝两人善意的笑了笑:“秦队长、阮警官,你们来了。”
秦德和阮卓进相视一眼,秦德开口道:“沙必良?”
“是我!”
沙必良的话音刚落,一边的阮卓进已经打开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开口念道:
“沙必良,男,二十二岁,东河县公安局辖下城东派出所民警。两日前在东河县墓园巡逻时遭遇通缉犯游俊,不慎摔落下山,现在东河县人民医院单人病房养伤。今日在其病房中发现一个小学生书包,书包里装有一个红黑色的面具和一把警用手枪,当时在场的人有三人,分别是人民医院保安吴虎、无业人员胡岩以及城东派出所沙必良。”
春秋笔法害死人!沙必良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
秦德见沙必良确定,如枯木一般的表情和缓了一些,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床边:“小沙警察,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秦队长,您请问。”
“刚才你真的看见胡岩从那个储物柜里拿出一个书包,书包里面有一个黑红色面具和一把警用手枪吗?”
“是的。”
“你亲眼所见?”
“我亲眼所见!”
因为秦德没有见到书包,更不可能知道书包里装的什么东西,所以秦德必须确认这个消息,在听到沙必良的回答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神情有些释然。
这里面有故事!作为一名察言观色的高手,沙必良看到秦德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只不过别人没有说,他也不好开口问。
“小沙,在吴虎和胡言带着书包离开之后,你有没有跟其他人说起这件事,或者……你有没有跟别人打过电话?”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秦德和阮卓进两人紧紧的盯着沙必良,注意着沙必良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尽管知道这是例行问话,但是沙必良还是有些不高兴,皱了皱眉,摇头道:“没有,我原本准备带着小书包和胡岩一起去公安局报案的,但是突然状况……这个你们可以去问医生和护士,他们是知道的。”
“你撒谎!”站在秦德身后的阮卓进忽然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一掌用力拍在床头柜上厉声喝道。